上官陽放下酒罈子,她面上很熱,頭有點暈,這酒果然厲害,“我啊,就喜歡雲遊四海……見識不同的風景,遇見不同的人……”
少女的聲音帶着些許睡意,恍如夢囈,“當然,在那之前……”
楚潔耐着性子聽,卻也受不住這樣大喘氣地說話,他想問,但又顯得不大氣,怎麼和陽在一起,他覺得自己纔是小姑娘呢?
“在那之前怎麼樣?你能不能說快點?”好了,他沒忍住。
“在那之前,要把大哥綁起來,帶上,浪跡天涯,賊棒!”
楚潔端着酒罈子坐得近了些,“那是你棒,怎麼就賊棒了呢?”
“唉,不是那個意思,就是……算了,來,不醉不歸!”她拿着酒罈子,和楚潔放在地上的罈子碰了一下,發出渾厚的聲響。
一罈酒,怎麼可能醉……
楚潔搖搖頭,注意了周圍的情況,有些狹窄,夭壽這姑娘鬧起來,怕有些危險。
不一會兒,姑娘眼神迷離,抱着他的胳膊喃喃:
“大哥,你好漂亮啊……”
“一個男人,怎麼着也是帥氣好不好?”他反駁,卻不敢亂動。
“大哥,我終於把那個老東西幹掉了……哈哈!”上官陽說着,突然起身,又蹲下,她專注地看着楚潔,眼裡還有血絲。
“怎麼了?”
上官陽看着楚潔的薄脣,癟癟嘴,一下子吻了上去!
砰地一聲,酒罈子落在地上,因爲融雪後的土地還算柔軟,罈子也沒有碎,上好的酒緩緩地流出,流進泥土裡,不一會兒,整個山頭都瀰漫着一股酒香。
晚風吹來,酒氣飄散。
楚潔愣了一會兒,才把手放到上官陽腰間,眼尾都帶了笑意。
這姑娘果然是個傻子。
薄雲漸漸地遮住了月亮,但月光依舊朗照大地。
咚咚咚。
他清晰地聽見自己的心跳,越來越快,神智也越來越清醒。
半晌,上官陽推開楚潔,趴在他的肩頭喘息,“大哥,你的肺活量倒是蠻大的。”
“肺……什麼?”楚潔還未問完,只感覺肩頭一沉,對方竟已沉沉睡去。
“哎呀,真是……這麼輕。”
夜路在雪的映襯下,顯得極爲明亮,倒也不算崎嶇難走了。
但事實上,上官陽是個極容易驚醒的人,她的髮絲一沾到枕頭,就直接睜開眼。
楚潔一驚,又看了一眼,發現姑娘除了面色緋紅,眼裡已是一片清明。
“我,吵醒你了麼?”楚潔瑟瑟發抖。
“是啊,大哥的動作很粗魯呢……”她說着,在牀上擺成一個“大”字,“我說,那事兒考慮得怎麼樣了?”
“什麼事?”
“關於被我劫走的事兒,你答不答應?”
“你都說了是劫,怎麼還問我答不答應的?”他挑眉,情緒卻也沒有多大的波動。
大概,他的小心臟在那一吻之後,更加強壯了。
“哦,那我們走吧,大哥趕緊收拾一下,留個字條什麼的。”她跳起來,既然對方沒有覺得不妥,那大概也算是一件美事。
雲遊四海,俠義豪情,對男兒來說,大概都是不錯的。
“這麼急的麼?”他笑了,拍了拍牀榻的暗格,彈出一個抽屜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