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也許血淋淋。”文朗捶了往生鏡一下,瞬間光芒盡數收斂,“族長那時只有孩童心智,大戰過後,他身受重傷,暫時以白鹿形態示人的。”
“但難免會有人趁你病要你命,對吧?”木安安接過了話茬,星眸中笑出盈盈淺淚,“然後這個白鹿蹄子,就過度敏感,以至於患了被害妄想症。”
“族長只是怕你把他的行蹤泄露出去,就跟得緊了一些。”文朗說着,寬大衣袍下手,早已緊握成拳。
“不是,按照正常的思維,將記憶清楚不就行了嗎?這一點就算是孩子也能夠知曉吧?”
木安安搖搖頭,她覺得自己當年面對的是一個熊孩子。
那個熊孩子,破壞力極強,還喜歡跨越種族的愛戀,殺了龍三,闖禍後又害得一羣小神都不得安生。
“這……龍族的記憶清除術,會讓普通生靈變成癡呆兒。”文朗眼眸微眯,他的拳,鬆開了。
這姑娘生得極好,天生媚骨卻又純良,年紀小,自然招人惦記,他該體諒一下才是的,如何能夠責怪。
“族長將自己關在一個小屋子裡,已經數百年,你……要去看麼?”
文朗隨意提了句——只要族長恢復了神智,過往,可以不計較,但也絕對不會一筆勾銷。
“去看?那我要帶點裝備。”
木安安站起來,臉色陰沉,她星眸中的光芒黯了,十指交疊,發出了輕微的聲響。
“裝備?什麼裝備?”他的心情忽而愉悅了,因爲……這小姑娘還是一如既往的記仇。
數千年前,他就發現,每次被揪了小辮子之後,這小姑娘都會偷偷躲起來,拿一個小本子,把被欺負的事情,一個字一個字地寫下來。
那個本子,後來被他埋掉了。
小姑娘就不甘心啊,又找了一個小本本繼續記。
“刮鱗片去,等着,我拿好四十米長刀,很快的。”
生靈沒有百分之百的惡,族長爲了維護四方和平,與黑惡大戰至重傷。後來,爲難他們,就另當別論。
黑暗的角落裡,一隻橘色的貓舔了舔爪子,她轉頭對旁邊的一坨肉說道:“你說,安安那個傻子,不會就這麼原諒那個栽贓她又害得她輪迴上萬年的傢伙?”
曲兒縮了縮耳朵,“不會,我覺得,至少要揍他一頓,才能消氣吧。”
奶黃包:“那還是傻白甜的作風了。”
曲兒:“主子什麼時候不是傻白甜了?”
咻的一聲!
一個圍棋子不偏不倚地砸在了曲兒的腦袋上!
“嗷!”
奶黃包慵懶地翻了個面,“活該,讓你說安安的壞話。”
“……”
翌日,某個偏遠的小屋子,被一把長刀削去了屋頂。
一隻純白的鹿被瘦小的姑娘拖出來,暴打了一頓。
那場面,真是見者傷心,聞者落淚。
俊逸清朗的東方龍神就站在一邊,靜靜地觀賞一切。
文朗:“手疼嗎?”
木安安:“還好,餓了,回去了。”
文朗:“好哇,我們回去吧,晚膳已經準備好了,都是你愛吃的。”
小姑娘淡定地將刀放好,跟在男子後邊,一臉乖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