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之，要不，我們去下盤棋？”香菜站在冷風中瑟瑟發抖，他忽而想起，這貨的書房裡有暖爐。
“不去，我等她蛻完。”良玉之看着門的方向，就一動不動地站在寒風中。
“哦。”香菜大失所望，看來是要挨凍了，這孩子一時半會兒也蛻不完，總之，還是希望一切順利。
寒風一過，玉容殿下雪了。
兩個風格迥異的男子就站在微雪中，漸漸白了頭，不遠處，仙童依然拿着掃帚掃着落葉。
彷彿這雨雪風霜根本不足爲懼。
直到第二日清晨，屋內的紅光才漸漸消散，良玉之立馬開了門走進屋內，香菜神君緊隨其後。
牀上原本青綠色的蛇此刻是幾近透明的綠，很淡很淡的色彩，看起來整條蛇都溫柔了不少。
香菜本想走近看一看的，卻忽然被一個不透明的結界阻隔在外！
他有些疑惑，轉念一想卻也通透——蛻皮的蛇族，在一切結束後往往會變作人形，這個過程，衣物全無。
良玉之這小氣鬼，自然不可能讓別人看的。
牀上，一個六七歲的小姑娘靜靜躺着，眉清目秀，精緻得像個瓷娃娃。
“長得很慢呢。”他輕笑，扯過一塊上好的布料，在女孩身上量了量，他只扯了幾下，就變成一條漂亮的小裙子。
“唔……”女孩皺眉，長長的睫毛顫動了兩下，就睜開了眼睛，她看着良玉之手裡大了很多碼的衣服，疑惑道，“怎麼拿一條小裙子……”
口齒清晰，發音流暢，沒有絲毫的阻隔，她一下子坐起來，捂着自己的喉嚨——怎麼能說話了？
這身子，似乎也不是原來那個，還有，牀腳那綠得很難看的一團皺巴巴的東西，是什麼？
“會說話啦。”他輕嘆，把裙子遞給女孩，“那是不是也能自己穿衣服了呢？”
溫陵接過，眨了眨眼，看看自己光溜溜的身子，嘆了口氣，毫不避諱地在神君面前穿上了衣服。
“爹，那株香菜好像要難過得枯萎了。”她穿好小裙子，強迫自己無視對方變態一般的目光，這般說着，是想轉移對方的注意力。
“你喊我什麼？”他不敢置信地瞪大眼。
“爹。”女孩理直氣壯地喊着，絲毫沒覺得什麼不對勁的，她從蛋裡出來以後，第一個看見的就是這個變態，雖然很不想承認，但對方很可能就是自己的血親，也就……
“喊神君。”他不清楚溫陵的神智恢復幾分了，也就沒有直接讓對方喊名，還是再等等。
而那株香菜就化作原形站在了臥房中央，歪着腦袋打呼嚕。
“神君，那香菜伯伯……”
“不管他，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一下？”良玉之問道，還伸手靠了靠女孩的額。
不燙，是冰涼的，體溫已經恢復正常了。
“我不累。”溫陵捏了捏小拳頭，感覺渾身有的是力氣，似乎回爐重造了一遍。
“那餓不餓？”他問着，直接把小女孩抱在了懷裡。
溫陵有些彆扭，卻也不敢表露，“不餓，之前吃得很飽。”
“那出去走走？”他隨口提議。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