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沙發上的男人突然接口道。
關小洛皺眉。
“就不能謙虛一些嗎?謙虛使人更帥。”她挑眉,按下了回車鍵,突然雙手合十,“哈!”
“什、什麼?”蘇安生一激靈,差點從沙發上滾下來。
“可以了,不用補拍了,現有的素材經過組合,應該能出兩個主題的。”關小洛笑得眉眼彎彎,帶着無以言說的明媚。
“你的效率,比一般的攝影師,高好多啊。”蘇安生捂着撞在茶几上的額頭,感嘆着。
身體不好,還如此拼命。
“就因爲資歷不足,沒什麼名氣,所以要更加努力,讓世人看見我纔是。”關小洛將餘下的原片大致分爲兩組,一組命名“往生定律”,另一組爲“向陽”。
青春風,喪氣等等,都與血腥殘暴風不同,也算是一定意義上的轉型吧。
而且這個model的可塑性很強,可以在短時間內塑造出兩個完全不同的人物角色。
單是一個眼神,就全然不同,觀看者完全不會把他搞混了。
“很好,所以我能看一看嗎?”蘇安生很端正地坐着,一副乖寶寶的模樣。
“還是……後期完成以後,我打包一份發給你吧。”關小洛本能地不希望有人看見自己修圖的樣子——瘋狂地碎碎念,彷彿瞬間老了幾十歲,變成了一個整天抱怨生活的中年大媽。
搞不好會被當成瘋子的。
“真小氣啊,就不能滿足一下我這個老人家的好奇心?讓讓我這個老人家不成嗎?”蘇安生一計不成又生一計,開始“賣慘”以求博取同情。
關小洛卻搖搖頭,“醫學上將處在安生年齡的男人歸爲青壯年,而且,我憑什麼讓你?”
我憑什麼讓你?
一句話猶如擲向平靜湖面的石子,帶着能夠激起千層浪的願景,漣漪一圈一圈地盪漾開來。
他也算是年少得志,事業剛剛上了高峰,又因爲風格單一而跌入谷底,巔峰時他曾有過不可一世的階段,認爲有關他的一切工作都應該以他爲中心,他想如何便如何。
任性也是實力的一種表現。
現在……
也算是安分了不少。
他沒什麼實力,還是好好地跟在別人後邊,蓄力,等待時機。
楚南有鳥,三年不飛,三年不鳴,此鳥不飛則已,一飛沖天;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他以此爲志。
關小洛見男人長時間未曾做出一個應答,她稍有慌亂……似乎一不小心說話太重了。
萬一得罪了這個好不容易輪到她頭上的model,她就直接一頭撞在這顯示器上算了,還能算工傷。
只要撐着不治療,大概還算能夠賠償回本兒。
——媽耶智障。
“那個,安生,我沒什麼別的意思,只是隨口一說。”關小洛又說了一句,但似乎越解釋越不對勁了。
頗有幾分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味。
“我知道你的意思,彆着急。”蘇安生看着快急得腦袋冒煙的姑娘,有些好笑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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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不是什麼洪水猛獸,這人真的有些小心翼翼。
那樣活得太累。
姑娘的反應是絲毫不帶心機,純得就像一杯清澈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