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帶着玫瑰香的吐息,打在耳廓。
灼出一片滾燙。
南鄰眼神一暗,握住嬰淺的手,啞聲道:
“可我是在心裡愛你。”
嬰淺一愣。
和他一片澄澈的黑眸對視。
竟是感到面頰有些發燒。
她下意識後退了兩步,躲開了南鄰灼燙的眼神。
“我..我去洗手間。”
嬰淺罕有這麼狼狽的時候。
南鄰太過聰明。
又是個極爲懂得人心的獵手。
攻城略池。
步步緊逼。
將嬰淺,圍困在獨屬於他的城池當中。
他想要的太多。
不只是她的身體。
還有整顆心。
都要全部歸屬於自己。
望着嬰淺略有些狼狽的背影,南鄰勾起脣角,眼中劃過一抹深沉的愛意。
嬰淺前腳才離開。
就已經有人迫不及待的,湊到了南鄰身邊。
只是沒有嬰淺在身邊。
南鄰眼中的笑意,頓時消匿一空。
他漠然的眼神,掃過這一圈的男男女女。
然後道:
“滾。”
低沉的嗓音,攜裹着駭人的寒意。
連氣溫好似都降低了不少。
南鄰宛如徹底變了個人一般。
眼角眉梢,都帶着幾分高高在上的疏離。
這些人,甚至沒有資格。
被他正眼多瞧一眼。
嬰淺還沒找到洗手間。
就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後追上。
她回過頭。
看到了金髮女郎面帶笑意的臉。
“你是那個帥哥的女朋友吧?”
她上下掃了一圈嬰淺。
眼底閃過一絲嫌棄,但很快又被藏下。
嬰淺歪着頭,還真有些好奇,她能搞出什麼幺蛾子來,也就順着點了點頭。
“是,你找我有事?”
她沒刻意壓低聲音。
嗓音讓金髮女郎,感到有一瞬間的耳熟。
但她也沒多想,踩着十釐米的高跟鞋,飛快逼近了嬰淺。
“你男人出軌了!”
嬰淺大驚:“還有這種好事?!”
金髮女郎一愣。
估計是以爲嬰淺是不相信,連忙道:
“是這樣的,我今天想去你們住的地方借個東西,結果是一個東方女人開的門。”
她伸出手,比劃出了一個窈窕的曲線,然後一臉嚴肅的道:
“那個女人,身材超辣的,那長相一看就是個妖豔賤貨!我看到她只穿着了浴袍,開門的時候,她正坐在你男人的大腿上呢?”
嬰淺倒吸了一口冷氣。
她嚴肅了臉,很是認真的問:
“她坐在我男人腿上,那請問是誰開的門?”
金髮女郎一時語塞。
估計她也沒想出來,要怎麼解釋這個高難度的動作。
乾脆一揮手,假裝沒聽到嬰淺的話,繼續道:
“那個東方女人很漂亮,她一定是趁你不在,仗着長得好看,跑去勾引了你的男人!姐妹,這種男人不能要,你一定要去跟他分手!”
金髮女郎捏着拳頭,一副要爲嬰淺出頭的架勢。
要是忽視掉了她眼裡閃動的精光。
嬰淺還真要信了。
但這不就是在等着她和南鄰分手。
然後準備立刻上位的架勢嗎?
她倒想看看。
這之後,還能折騰出點什麼幺蛾子。
嬰淺張了張嘴,在金髮女郎期待的目光當中,慢吞吞的“啊”了一聲。
金髮女郎全當她是答應了。
眼睛頓時一亮。
“我去幫你擺脫渣男!”
她一把拽住了嬰淺的手腕。
連拖帶拽的,把她扯回到了南臨身邊。
南鄰就在眼前。
這臉。
這身材。
這氣場。
都是滿分!
當然最重要的。
是他看不上自己。
更吸引人了。
金髮女郎興奮的喘了口氣。
一雙眼直勾勾的盯着南鄰瞧了一會兒。
然後深吸口氣,朗聲道:
“你這個出軌的渣男,我的姐妹要和你分手。”
南鄰:“...嬰淺?”
他壓根沒在乎金髮女郎。
但看到嬰淺站在金髮女郎身後。
又聽到了分手兩個字,頓時皺緊了眉。
再次看向那金髮女郎時。
眼中,已浮現了一抹殺意。
嬰淺聳了聳肩,道:
“她說你出軌了!”
“是的!”
金髮女人嚥了口唾沫,聲音越來越大。
“是我親眼看見的!”
南鄰的存在,本身就是人羣當中的焦點。
他所在的任何位置,都是中心。
本就被無數目光所注視。
現在被金髮女郎一鬧。
更是所有人,都看向了他們三個。
金髮女郎心中一喜。
都知道南鄰是渣男,就沒人會和她搶奪了。
這不是大好事?!
她深吸了口氣,一臉正義地道:
“我今天在你家裡,看到了你出軌的那個東方女人!”
“哦?”南鄰輕笑一聲,握了嬰淺的手,將她帶回到身邊,之後才道:“那你說,她長什麼樣?”
金髮女郎還以爲他不願承認,當即就是噼裡啪啦的一串話。
“皮膚很白,黑色的頭髮,大概到腰間的位置。我還看到她只穿着浴袍,腿和胸口都在外面露着,臉不大,長得非常漂亮,還很媚,一看就不像個正經人!”
她捏着拳頭。
一臉的義憤填膺。
不知道的人,還以爲她真是在爲嬰淺出頭。
可南鄰和嬰淺都是笑了。
嬰淺上前一步。
問;
“黑髮?”
金髮女郎點點頭,正想要開口,就看嬰淺摘下了鴨舌帽。
如瀑一般的黑髮披散而下。
她歪着頭,又問:
“臉很小?”
圍巾被一層層解開。
露出一張巴掌大,沾染了薄汗的雪白小臉。
“很媚?不正經?”
嬰淺再次追問。
外套的扣子被一顆顆解開。
臃腫的外套,被隨意丟在了一邊。
她外套的底下,是單薄的家居服。
很寬鬆也很簡單的款式。
但已足夠,暴露出嬰淺的好身材。
她手腕處的骨節相當纖細。
肌膚白如瑩玉。
即使沒有化妝,一張臉上,也天生帶着一副嬌豔的媚態。
尤其是殷紅的脣。
極爲誘人。
如果說南鄰是俯視衆生的神靈。
她便是誘人入地獄的魔女。
不需一句話。
只要一個眼神。
就能勾着人,主動隨她而去。
所有人都傻了眼。
這還是那個又土又肥的女人嗎?
嬰淺終於能出一口氣。
她叉着腰,對着金髮女郎揚眉一笑,道:
“沒想到吧,小三竟是我自己。”
金髮女郎張大了嘴,滿臉通紅。
不只是她。
之前這裡的所有人,都覺得嬰淺應該是救了南鄰的命,才能和他在一起的。
不然像是南鄰這麼出衆的人。
怎麼可能看的上嬰淺。
但此時此刻。
一切的想法和念頭,都變了。
南鄰是坐在王位之上,高傲孤獨的帝皇。
這個世界上。
只有嬰淺這個魔女。
能將他拽入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