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公平!”
艾爾睜大了眼睛,憤憤不平道:
“有那些討厭的人在,他們會想盡辦法,不讓安德里成爲族長的!”
連他都看得出來,一些獸人對安德里的惡意。
更何況還有個,已清楚將敵對兩個字,清楚寫在臉上的葛文了。
艾爾鼓起嘴,越想越氣。
一回憶起,在嬰淺沒有露出本來的樣貌時,那些獸人對待他們的態度。
他更是對這裡的獸人,到狼族的規矩,都一併討厭了起來。
“我沒想成爲族長,所以沒什麼。”
見到艾爾一臉不平,安德里脣角的笑意,頓時更加柔和了些。
他本想如同其他成年獸人對待幼崽般,拍一拍艾爾的頭。
卻忘記了嬰淺的手,還在捏着艾爾的耳朵。
指尖撞到一處。
她的肌膚微涼又柔軟。
更是嬌嫩的不像話。
仿若安德里稍微加重半分力氣,就會弄傷她一般。
他有些出神。
竟沒有主動移開大掌。
過了好一會兒,還覆在嬰淺的小手上。
還是艾爾伸了個懶腰,將他們的手,都盡數推開。
“阿淺。”
好像沒有察覺到周圍忽然曖昧起來的氛圍,艾爾揉着眼睛,含糊不清地說:
“我好睏哦。”
“那你快休息。”
嬰淺讓開了石牀的位置,又給艾爾蓋了一張獸皮。
他困得眼睛都要睜不開,將獸皮提到下頜,裹住了身體,只露出一張白嫩的臉蛋。
但即使如此。
艾爾還強撐着問:
“阿淺呢?”
“很快就睡。”
嬰淺安撫了一句,轉頭就看到安德里站起身,向她微微頷首,低聲道:
“我先走了。”
“我送你出去。”
不錯過任何一個可以漲好感度的機會。
嬰淺叮囑着讓艾爾先睡,然後和安德里一前一後的出了門。
篝火已經熄滅。
漆黑徹底佔據了視線。
除了遠處石屋模糊的輪廓外,憑藉嬰淺的視力,簡直什麼也看不清楚。
但在安德里的眼中,她依舊和白日一般。
不過身周籠罩了一層夜色。
更多出了幾分朦朧來。
“你…”
安德里再一次感到了心口傳來的躁動。
似有什麼情緒想要破土而出。
他只知道。
自己並不想要嬰淺成爲其他獸人的雌性。
她有選擇的權利。
但只能選擇他。
安德里深吸了口氣,望着身處在黑暗當中,顯得和更爲柔弱的雌性。
他到底還是將喉頭的話嚥了下去。
不能太心急,不然會嚇到她。
“安德里,今天發生了很多事。”
嬰淺忽然開口。
夜風撩起她墨黑的長髮。
脣角那抹笑意,比安德里看過的一切美景,都更爲動人。
“你給了我和艾爾一個容身之所,我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的好,只能…”
足尖點過地面。
嬰淺如同一隻下落的翠鳥,輕輕飛進安德里的懷中。
當下意識環住他的細腰。
安德里似乎聽見胸膛當中,傳來一陣天塌地陷般的聲響。
呼吸之間被玫瑰的氣息所佔據。
她又軟又香。
比安德里吃過最好吃的果子,還要更加甜美幾分。
光是掌心下方感受到的纖細,都讓他呼吸加重,有些難以剋制住躁動的起伏。
嬰淺窩在安德里的懷中,他雖是獸人,身上的氣息,卻並不普通野獸一般。
反而是很讓人安心的味道。
如同薄霧薰過的雪松木。
“很好聞…”
嬰淺吸了吸鼻子,昂頭對着安德里一笑。
“你身上的味道,我很喜歡。”
她刻意壓低了嗓音。
只在最後的“喜歡”兩個字上,悄然上揚了語調。
如同鉤子一般,撩在了安德里的心口,讓他再難自拔。
“我…”
大掌緩緩上滑。
安德里喉結活滾動,只覺一陣陣乾渴上涌,讓他連嗓音都沙啞的厲害。
“我也是…”
掌心悄然壓上嬰淺的後頸。
她難以逃離。
亦無法後退。
只能看着着安德里漸漸靠近。
呼吸悄然交纏在一處。
他如同綠寶石一般的眼瞳,浮起了一層情念動盪的水光。
嬰淺後頸處的肌膚無比滑膩。
更溫似軟玉。
安德里粗糙的指腹劃在上面,都擔心會不會傷到她。
她畢竟如此美麗而脆弱。
銀灰長髮和墨黑青絲在夜風的助力下,曖昧交纏。
安德里一顆心跳的越發急促,簡直要從胸膛當中蹦出一般。
注視着嬰淺白皙的小臉,他仿若被蠱惑到了一般,向那殷紅的脣,緩緩靠了過去。
就在他即將吻上那肖想已久的紅脣時。
一聲狼嚎突然劃破天際。
“獸潮來了!”
“負責站崗的人呢?”
“快!快守門!”
驚呼和火光乍然響起。
幾乎是一瞬間。
整個部族都傳出了躁動。
幾乎是在聲音傳出的同時,安德里皺起眉,向着遠處望了一眼,他推着嬰淺回了石屋,又將門牢牢關緊。
“外面不安全,回去等我!”
留在這一句。
安德里的背影很快消失在了夜色中。
而隨着他的出現,那些焦躁不安的聲響,也都隨之弱了下去。
即使對安德里存在敵意。
但獸人們卻也不得不承認他的強大。
他一出現,其他獸人立刻仿若有了主心骨一般,全部冷靜下來,按照安德里的安排,進行起了防守的佈置。
“阿淺...”
睡得迷迷糊糊地艾爾被吵醒,他走到門前,拽住了嬰淺的衣角。
“怎麼了嘛?”
“沒事,你繼續睡。”
嬰淺搖了搖頭,不想讓艾爾跟着擔心。
雖然她很是納悶。
爲什麼在獸人的世界裡,還會有普通的野獸的出現。
但這問題,估計系統連也沒辦法給她解惑。
嬰淺將艾爾哄去睡覺。
聽着外面持續不斷的吵嚷。
她卻是沒了睡意。
等到天色微明,外出的雄性獸人拖着滿身的血腥歸來。
野獸雖沒有智慧,但勝在數量多。
羣起圍攻之下。
連最強大的獸人也抵抗不住。
嬰淺聽到交談聲,打開門向着遠處看了一眼。
視線所及。
是無雙張滿帶疲憊的臉。
“這次的獸潮真是太可怕了!”
“快入冬了,它們缺東西吃,就發起瘋來。”
“上一任族長可就死在獸潮裡,千萬不要再出事了...”
細碎的交談聲響在耳畔。
聽到野獸們退去。
嬰淺也是鬆了口氣。
但她正要回石屋,腳步又忽然一頓。
等等...
她爲什麼沒有看到安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