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
嬰淺盯着前方不遠處的希施菲爾,很是認真地問:
“你覺得,我是個傻的嗎?”
系統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吭哧了半天。
才小聲嘀咕兒了一句。
【可能..有一點叭?】
“你賣你媽的萌呢?”嬰淺嘆着氣,眼神有些飄忽,“我怎麼覺得,米迦爾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簡單呢?”
她沒什麼童年。
童話故事看的不多。
白雪公主,算是印象最深的了。
連帶着對米迦爾,都是濾鏡深厚。
可在不久之前,他落在嬰淺脣角的那個輕吻。
觸感...
很熟悉。
“難道,真的是他?”
嬰淺還在琢磨着。
希施菲爾卻是已經等得不耐煩了。
他抽出佩劍,指向嬰淺。
傲然道:
“我學了十幾年的劍術,在王國當中,可以說是數一數二的擊劍高手!”
“是嗎?”
嬰淺瞥他一眼,誠懇道:“那你可挺牛逼啊。”
希施菲爾聽不懂她的話。
但卻從語氣當中,察覺到了譏諷的味道。
他頓時大怒。
劍尖指向嬰淺。
低吼道:
“愚蠢的女人,你會爲你侮辱一個貴族付出代價!我向上帝起誓,我一定要殺了你!”
“呵。”
嬰淺脣角一挑。
擡眸望向了上方的看臺。
米迦爾和露西婭,國王陛下及一衆貴族,都在看臺上,觀賞着這一場決鬥。
沒有人相信嬰淺會贏。
她只不過是一個羸弱無能的少女。
是無論如何,都勝不了希施菲爾伯爵。
他們都在等待。
嬰淺被一劍封喉的模樣。
除了米迦爾面無表情之外。
那些貴族們,都是脣角帶笑。
眼中一片嘲弄。
露西婭湊近米迦爾,將羽毛扇遮在脣前,軟聲道:
“我親愛的殿下,你認爲這場決鬥,誰會取得勝利呢?”
“毫無疑問。”
米迦爾看都不看她一眼。
淡淡道:
“是我的...年輕的女士。”
露西婭本以爲,米迦爾認爲的勝利者,會是希施菲爾。
所以纔會說是毫無疑問。
但沒想到。
答案會是嬰淺。
米迦爾倒是真信任她。
露西婭撇了撇嘴。
眼中有怨毒的光芒,飛掠而過。
這可惜。
嬰淺可能要辜負這份信任了。
“如果你現在跪在地上,向我求饒,並且願意成爲我的奴隸,供我驅使...”
希施菲爾還在念唸叨叨個沒完。
嬰淺已是徹底不耐。
一揮手。
道:
“開始吧,別這麼多廢話了,遺言等着見到上帝的時候再說吧。”
希施菲爾一愣。
他本來還想讓嬰淺先出手。
表達一下風度。
反正看嬰淺這副弱不禁風的模樣。
他就絕對不會輸的。
但沒想到。
嬰淺居然給臉不要?
如此囂張!
希施菲爾還哪裡能忍下去。
直接舉起佩劍。
邁開雙腿。
對準嬰淺的喉嚨,刺了過去。
距離越來越近。
希施菲爾的眼中,吞吐着沸騰的殺意。
近了!
這個距離之下。
嬰淺是不可能躲開的。
她可能已經嚇傻了。
竟是一動不動。
“蠢貨!”
希施菲爾忍不住嗤笑一聲。
他本來還想着,如果嬰淺跪在地上,向他哭喊着求饒的話。
就發善心,留下她一條賤命。
讓嬰淺當一輩子低賤的下等奴隸。
可她居然不識趣。
自己不走活路,想要找死。
就活該死在他的劍下了!
泛着寒芒的劍尖,和嬰淺的脖頸之間,只剩下了不到一米的距離。
她終於有了動作。
脣角一挑。
嬰淺的眉眼之間,躍動着一抹飛揚的豔色。
“地獄再見吧,希施菲爾先生。”
吹着不知名的調子。
嬰淺提起裙襬。
然後伸出手,從裙子下方掏出一柄龐大猙獰的長刀。
足有將近一米長。
通體純黑。
刀身遍佈着如同鯊魚牙一般的利齒,在陽光下反射着冰冷的寒光。
嬰淺將長刀在手裡掂了兩下,擡起頭,對着希施菲爾粲然一笑。
“可能有點疼,你忍一下哦,我會溫柔一點的。”
一時之間。
不管是看臺上的露西婭和那些貴族。
還是希施菲爾。
都看傻了眼。
這他媽的...
是什麼東西?!
她到底是怎麼藏在裙子底下的?
希施菲爾的佩劍,在嬰淺握的長刀面前,就如同小孩子的玩具。
在觸碰上的一瞬間。
就斷成了兩截。
輕飄飄的,掉在了地上。
發出一聲細弱的脆響。
嬰淺看着地上斷裂的佩劍,不好意思的咧了咧嘴。
她瞥了希施菲爾一眼。
露出一個懵天真羞澀的笑臉。
“這應該很貴吧?但是我沒有錢賠償,所以...我只能幫你多燒一點紙錢了。”
她眨着眼。
神情純潔又懵懂。
簡直如同教堂壁畫裡,正在祈禱的聖女一般。
可聖女手中,卻拿着一柄駭人的長刀。
嬰淺只隨意一揮。
就讓希施菲爾狼狽的連退幾步。
整個人,都跌倒在地。
瞪大的眼當中,滿是不可置信的光。
他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就在五分鐘之前。
他還在和嬰淺耀武揚威。
想着要用什麼辦法,懲處這個侮辱了自己尊嚴的女人,顯示自己的權威。
但一瞬間的功夫。
躺在地上,連滾帶爬的人。
就變成了他自己。
希施菲爾張大了嘴。
他躺在地上,昂着頭,愣愣的盯着嬰淺。
她逆着光。
面容有些模糊。
唯有脣角那抹笑意,讓希施菲爾...遍體生寒!
她是認真的。
想殺了他。
殺了他這個尊貴的貴族!
這個念頭一生出來。
希施菲爾頓時就慌了。
他再次後退。
嘴裡仍在不停的喃喃道:
“不..不要!你不能殺我,我是貴族,你這個低賤的平民,你...”
他話音未落。
只覺眼前一道寒光閃過。
再一低頭,手腕上方已是空空如也。
他的手...
不見了?!
希施菲爾的口中,發出殺豬一般的尖嚎。
劇痛來的雖慢。
卻依然讓他崩潰。
他疼的滿地打滾。
連昂貴的禮服,沾滿了泥污和血色,都顧不上了。
嬰淺哼着不知名的調子。
踢了踢掉在一旁的,屬於希施菲爾的手掌。
安慰道:
“在這呢,沒丟,別他媽嚎了。”
希施菲爾叫的更大聲了。
鼻涕和眼淚糊了滿臉。
哪裡還能看到剛纔驕傲得意的模樣。
這個時候。
什麼貴族的尊嚴。
全都被忘在了腦袋後面。
直到嬰淺手中的長刀,再一次橫在了希施菲爾的脖頸前。
他才抽噎着閉了嘴。
嬰淺彎下腰,盯着希施菲爾,輕聲問:
“你之前,說誰下賤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