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這聲曖昧的“夫人”中,小仙子不出意外的紅了臉頰。
第二日她醒來洗漱完畢之後去前廳用膳,就發現這幾日天天走的極早的戰彌江卻安穩的坐在前廳,等到她來之後才放下手中的摺子,跟她一起用了早膳,隨後纔去上早朝。
幾日後,牽扯到北方澇災賑災事宜的官員被革職查辦,一場浩浩蕩蕩的清掃運動在朝中進行着。
就在這樣盛大的事情發生的同時,另一件有些微小的事情也同時發生着。
當年極爲得寵的慧妃娘娘因爲殘害皇族子嗣被貶爲了才人,遷出德祥殿。
皇上登基後這麼久了,最開始獨寵慧妃,但齊亦姝自己肚子不爭氣,一直沒懷上。
後來皇上納了秀女,便開始寵幸新人了。
慧妃那時候還有循王撐腰,沒少打壓這些新人,使用的陰損手段也不知有多少。
皇上當時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直到最近,戰彌江在朝堂上站穩了腳跟,隱隱有把持朝政的苗頭,皇上實在氣不過,不敢對戰彌江下手,便對齊亦姝下了手。
齊亦姝雖然是後宮唯一的妃位,但她的被貶和最近朝堂的動盪相比起來實在微乎其微,幾乎沒幾個人注意到。
再過幾天,朝堂局勢慢慢穩定下來之後,戰彌江故意提起了他這個表妹,一番表忠心後,皇上回去便賜了她三尺白綾。
齊亦姝風光無限的進宮,落得如今的下場,戰彌江半點同情都沒有。
他如今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秋末冬初,天氣開始變冷。
因爲循王妃身體羸弱,所以剛入冬府裡便點上了炭火。
書房裡,戰彌江落下一子,對面的小仙子脣角勾起,青蔥一樣的手指夾起白色棋子,“啪”的落在棋盤上:“我又贏了。”
她看上去平平淡淡的,是不管高興還是生氣都極會控制自己的情緒的性格。
戰彌江輕笑一聲,點點頭:“夫人當真厲害。”
這些天以來,在他有意無意的接觸下,原本對他又怕又恨的循王妃慢慢的開始重新認識他。
以前那個循王做的事情可惡至極,洗也洗不白,戰彌江非常乾脆,跟她聊天的時候長嘆一口氣,狂罵以前的循王,罵完之後不忘了甩鍋:“以前的時候我對你做那樣的事情真是禽獸不如,但如今細想起來,這其中也有齊亦姝在裡面裹亂。”
他沒有細說,其他的任由她去想,隨後潤物細無聲的對她好。
她心思純澈,誰對她好她便對誰好,誰對她不好她也不太記仇,明明身上還有點兒迂腐的刻板文人氣質,但性子又難得灑脫隨性。
就像是一首對仗工整又豪邁大氣的千古詩詞一樣,越品越驚豔。
戰彌江對她的好她自己能感覺出來,再想想他也算是齊亦姝這件事的受害者,於是心胸開闊的小仙子便沒再多說什麼,兩人像是朋友一樣相處着,沒事兒的時候一起下下棋,聊聊天。
戰彌江上一世也是知識分子,雖然在國學上與她相差甚遠,但有些思想卻也新穎,兩人之間聊天聊得也算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