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
由於景陽有意減慢了車速,所以即使是剎車也變得震動極小,賀凌夜即使感到了她剎車也沒有帶大的反應,仍舊保持着優雅的姿勢淡聲問。
“有人撞在車子上了,只是碰一下,沒什麼大事,請您稍等我去處理一下。”景陽的聲音平靜中帶着溫和的幹練,令賀凌夜聽起來就覺得放心。
此時粉色裙子長髮披肩的美麗大四女孩顧以茉正柔弱的歪坐在地上,單手揉着蹭破了皮的白嫩小臂,配上旁邊翻倒的女式自行車,看起來越發惹人憐惜。
還好看到這一幕的人時自己呢。景陽心裡笑了笑,總裁文的白蓮女主還真是楚楚纖細,令男人打心眼裡沒有抵抗力啊。可惜她這個黑心作者卻對這種女人沒有半點好感,不過樣子還是要做足的。
夕陽下顧以茉感到有人下車朝她走來,擋住了身前橘色的陽光。
一雙精緻的黑色高跟鞋。
她順着那雙盛氣凌人的高跟鞋看上去,頎長的腿,嚴肅而規整的灰色西裝裙裝,眼前這個俯視着自己的年輕女子,有着凌然的氣質。
再看看她身後被劃出一道淺淺痕跡的前車蓋,顧以茉沒來由的竟然心虛了。
“姑娘,沒事吧。”
看着女子朝自己伸出的手臂,溫和大方的微笑,顧以茉有些不可置信。她不是應該頤指氣使的讓自己賠錢嗎?有錢人不都是這樣得理不饒人利用一切機會輕賤別人的尊嚴嗎?
“受傷了嗎?要不要去醫院?”景陽的目光落在顧以茉擦傷皮膚的小臂上,微笑的眸子裡帶上一點驚訝的擔憂。
“呃,嗯……你的車子……”顧以茉被她這樣看臉頰頓時有些燒起來,因爲她本以爲下車的人會向自己討要過分的刮車賠償,窮慣了的她只能違心的利用自己這點傷討個天價醫療費,免得自己賠不起錢還要受欺負。
景陽心裡冷笑,她還能不知道顧以茉打的什麼算盤?若不是原著裡顧以茉擔心豪車的天價賠償費自己賠不起,也不會在賀凌夜剛下車時就先發制人的訛他天價醫藥費,從而惹毛了賀凌夜激起了他身爲狼性總裁的征服欲,也纔有了後面的故事。
“似乎是有一點刮痕,不過……沒關係,只要你人沒受傷就好了。”景陽說着將顧以茉從地上拉起來,拿出衣袋裡隨身的消毒溼巾幫她擦了一下胳膊和腿上的塵土。
“謝謝你,我沒事。”善良的白蓮顧以茉被景陽的客氣弄得有些不好意思,“那個,車子這條劃痕需要賠多少錢,我,我會盡力,雖然我也沒有太多錢……”
“真的不必在意,我們總裁說了只要姑娘沒事就好了,如果受傷我們是一定要負責到底的。”景陽將顧以茉的自行車扶起來推到道路旁邊交給她。
“真是太感謝了。”顧以茉攏攏耳邊的頭髮,不好意思的低下頭笑了,夕陽下她那嬌羞俏麗的面龐當真是把人的心都美化了。
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女主光環了,景陽強忍吐槽原文作者君的心,拿出柔和的微笑表情道:“不用謝我,要寫就謝我們總裁,我們總裁就是飄安集團精明能幹,俊雅樂善的ceo賀凌夜,再見。”
哼哼,小白蓮,賀凌夜愛你愛的不就是你不同其他女人的掙扎和不乖麼,像一隻不肯馴服的小野貓時常撩起他的*,給他在其他女人那裡享受不到的“擰筋”新鮮感。
可是,只有討厭賀凌夜纔會拼命的抵抗他的侵犯,因爲賀凌夜對她的“暴戾”她纔會在違心的逢迎中滿是倔強,越是討厭越是令賀凌夜有興趣。那麼如果一開始小野貓就對大總裁充滿感激與崇拜呢,深深沉淪願意主動獻身之後大總裁會是什麼態度呢?
不過是跟其她愛慕他的女人一樣罷了,值得深愛?笑話!不錯,這纔是景陽的目的——要麼別出現在賀凌夜的面前,要麼,就做個與一般女人無二的情婦!
“等等,請收下我的名片,我剛找到工作還在實習,暫時沒有錢,所以如果你要修車需要賠錢,我會盡力配合的。”
“如果姑娘這麼堅持的話,我就不再推辭了。”
景陽接過顧以茉的名片掃了一眼:昌盛娛樂文化雜誌社見習記者,顧以茉。
很好,女主,有了電話以後私下交流也就有的是時間了,景陽相信自己一定會把她調教成一隻乖乖的小奶貓。
景陽接過名片也回了一張自己的名片給顧以茉,而後一點頭便回到車上。
車子啓動了,景陽平靜的向副駕駛上的賀凌夜彙報:“總裁,是個小姑娘,她不小心撞在了車子上,蹭破點皮,您的車也有一道幾乎看不出的劃痕。我想您今天沒有時間跟她浪費,所以就讓她先走了,車子的噴漆我晚上就會處理。”
景陽認爲,賀凌夜作爲一個總裁再怎麼邪魅霸道也沒有到無緣無故不講理的地步,所以要不是原著裡的顧以茉自作聰明訛他,他幾乎不會計較車上的那道劃痕。就算她理解錯了,賀凌夜小肚雞腸,那麼現在他也已經見不到女主了,大不了罵自己兩句就是了,她景陽纔不是禁不住罵的小女人。
“嗯。”果然賀凌夜不甚在意,甚至墨鏡下的眼睛都沒有睜開。
景陽微微一笑,一腳油門踩下去法拉利跑車便立刻將顧以茉的身影遠遠的甩在了後面,至始至終賀凌夜都沒有看她一眼。
和風別墅rm董事長薛步常的生辰宴會現場,作爲最年輕帥氣,商場上成績最一鳴驚人的ceo(作者君的設定景陽再次給跪了),賀凌夜一出現就被很多公司執行董事和監事環繞,景陽當然也不能清閒一一幫他接待,最後禮貌的幫他“殺出一條血路”,護送賀凌夜到薛步常的書房。
作爲世交的晚輩,賀凌夜再怎麼狂霸也得拿出點誠意,親自把玉觀音送給薛先生。
因此在薛步常的書房裡——
“……總裁親自爲您在緬甸最好的礦山選取了一噸重的璞玉,解磨切割後只得一塊高70公分,寬60公分的上佳玉料,通透純淨纔不負雕琢觀音大士的立像。況且觀音保平安,也保佑薛賀兩家時代交好。”
景陽站在桌前,用標準的禮儀微笑給桌子上的玉觀音做着解說,沙發上的薛步常夫婦異常滿意,尤其是薛夫人,看着觀音像再看着對面露出一點微笑的賀凌夜那真是滿意的沒話說。
“景助理解說的好,我要謝謝世侄了。”薛步常含笑頻頻點頭。
“薛伯伯客氣了。”賀凌夜連客套都言簡意賅。
這會兒景陽是沒心情聽他們寒暄,她關心的是女配——薛步常的女兒,薛皖姿。
按照小說原著裡的情節,在這間書房中,薛步常收下生辰禮後就會叫來自己留學英國特意回來參加他生辰宴會的的女兒薛皖姿,令其跟賀凌夜見面。
這兩位自然是自幼青梅竹馬,直到九年前十四歲的薛皖姿前去英國求學才分開。她對賀凌夜一直都埋藏着暗戀的情愫,而根據總裁文的定律,賀大總裁對她甚至連對他們家的女僕主管紅梅都不如,整天冷着一張臭臉。
本來薛皖姿走也就走了,年頭久了感情也慢慢淡下來,結果就在這天晚上再次見到了賀凌夜卻無比腦殘的不可自拔了,立刻低眉順眼的向賀凌夜示好,偏偏不知情的她在宴會上對賀二少爺顯出盛氣凌人的不屑,只因爲萬事不上心的賀二少爺將酒潑在她剛換好的鑲鑽白裙子上,影響了她對賀凌夜的獻媚。
儘管原來的二少爺對萬事都是丟了魂的浪蕩樣子,可那畢竟是賀凌夜的親弟弟啊,由此薛皖姿給賀凌夜打下了厭惡她的底子。
這一次,賀彥瑞出手應該情況會有所改觀吧。景陽心裡想着,她就當看一出好戲,也看看賀彥瑞的道行到底有多高,哼。
“難得凌夜百忙之中來我們這裡,伯母高興,正好小姿今天也回來了,你們小時一處玩也有*年沒見了,我叫她過來帶你好好在這別墅裡看看。”遍身珠光寶氣的薛夫人笑的分外明朗,對身後的女僕道:“趙媽,請大小姐來,就說賀大少爺來了。”
不多時書房的門一開,一位穿着樽領半袖束腰黑紗裙的端莊女子走了進來,她腳上童謠黑道閃亮的高跟鞋有節奏的敲擊着地板,像是音樂的節拍打在人的心上,輕快明朗。
薛皖姿長得非常豔麗動人,鵝蛋臉型,睫毛卷翹,一雙明媚瀲灩的大眼睛在光線柔和的水晶燈下顧盼生輝。她的頭髮不長,下面燙成孔雀尾小卷,一根簡單的白珍珠髮帶將頭髮高高綁起,黑色的束腰紗裙很適合她,高高立起的樽領抵着她白皙的下頜,領口只有一個樣式簡單的白水晶領花,低調大方卻又冷豔高貴。
景陽留心看着她,還真有點詫異。雖然原著裡說薛皖姿出現的時候確實穿了黑裙子,但她依稀記得書上描寫她打扮得花枝招展十分奢華庸俗,沒想到今天一見倒是令人眼前一亮。
在薛夫人的熱情介紹下,薛皖姿端莊大方的與賀凌夜握手點頭,完全沒有半點癡情女再見心上人的感覺,卻好似兩個商場上勢均力敵的對手,旗鼓相當,狹路相逢。
賀凌夜桃花眸有一瞬間的虛眯,景陽分明看到他眼中閃出的一絲詫異和欣賞。
“皖姿走時賀先生還是賀家勤奮獨立的大少爺,皖姿回來卻見到了馳騁商場的飄安中國大區總裁,看起來賀先生英氣勃發,果然是青年才俊。”薛皖姿淡淡的微笑着,這兩句話得疏離又不失讚賞。
哎喲,她不是應該見到賀凌夜先看呆然後嬌羞的叫一句“夜哥哥”麼?景陽本來連體內自帶的“避雷針”都裝起來了,沒想到這天雷硬是沒來啊。
“怎麼叫的那麼生分,該像小時候一樣叫哥哥。”薛夫人看着女兒進退有度十分歡喜,但表面上還是佯裝責怪的說。
薛皖姿只是但笑不語。
“叫凌夜吧,孩子們都長大了,凌夜是做大事的男人,哥哥妹妹的叫起來也給他添煩惱。”薛步常手上拿着菸斗表面對妻子實則對賀凌夜說,他這也是在看賀凌夜的態度。
“大小姐請便,稱呼而已。”賀凌夜微低頭露出一個有些冷的微笑。
薛夫人立即笑道:“這外面的宴會馬上就開始了,我們也別總在裡面坐着了,步常我們該去準備準備,你還要對來賓講幾句。小姿,你就帶着凌夜在別墅裡四處轉轉吧,他還是第一次來和風別墅,宴會開始你們再入席。”
薛夫人簡直是不由分說的將兩人推出門外,景陽看到賀凌夜給她使的眼色,沒有跟上來。看樣子賀凌夜也不是個草包,身爲飄安集團的繼承人在世交家中表面功夫還是要做足的。
兩人離開後景陽也離開了書房,和風別墅那麼大,她閒來無事倒也想四處看看。走着走着就走到了別墅後面的休息區,幾乎沒什麼人,當她穿過悠長的走廊走到別墅內花園天井的時候,被一個人叫住了。
“景助理。”溫緩的聲音裡帶着一點玩味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