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蘇宜言和白蘭玖享受着寶貝帶來的喜悅時,二月初的某個日子,白蘭玖接到了來自白母的電話。
內容大致是,白父已經同意他們結婚,並且在白母的殷勤督促下,把彩禮連同賓客名單也一同準備好。
白母在電話前把一筆錢打到她卡上,說是讓她好好準備,不要擔心其他問題。聽白母說的時候,白蘭玖是真真感受到來自母親深沉的愛,模糊了眼眶卻也沒有拒絕。
看着一個多月的肚子,平坦得不像懷孕的模樣,是以她暫時還沒打算把懷孕的消息告訴白母。
而在這籌備婚禮的一個月中,蘇宜言每天除了上班,回家後確認着婚禮行程的各項事宜,最愛做的事情就是,抱着白蘭玖坐在他爲準媽媽白蘭玖特別定製的椅子上,學着電視裡那些爸爸一樣,把耳朵貼在她稍稍隆起的小腹上。
就算白蘭玖像他普及生育知識,說才一個多月,基本上是不可能聽到胎動的。
但蘇宜言卻樂此不疲,倔強地執行着這項每天必做的任務。那模樣,比雷打不動更是穩上幾分。
婚禮在三月這個鶯飛草長的季節舉行,初春的太陽帶着它特有溫柔,撒在s市郊外精心佈置過的婚禮現場。
綠草盈盈,藍天澄澈。
白蘭玖挎着白父的臂彎,一步步走過那用百合精心裝點過的花門,迎着親屬與朋友投來的目光,視線定格在一身潔白西服的蘇宜言身上。
晨光打在蘇宜言俊挺的身姿上,暈開一層淡淡的光圈,如綻放在白紙上七彩的顏色,煜煜生輝。
她忘了是否對他說過,他真的很適合白色。
有人說女人一生最美的時刻便是着上婚紗,同樣,這對於男人來說同樣適用。此刻的蘇宜言比平日更爲俊朗,脣角牽起的弧度淺淺的,卻掩不住身底的魅力。
白父將她交到蘇宜言手中時,只淡淡囑咐了一句,好好照顧我女兒。
看似稍顯冷情,白蘭玖卻是注意到他眉眼的皺紋,和那紅而溼潤的眼眶。
接過白父遞過來的玉手,蘇宜言左手扶上她的肩頭,虛擁着縮進兩人之間的距離。緩緩閉上眼,在她潔白的紗帽上虛然一吻。
他想說,有你我此刻很幸福。
執起彼此的手走到神父面前,只在別人婚禮上才聽得到的宣誓詞,隨着神父脣口開合,一句一頓,鏗鏘有力,猶如雨滴,每一下都打在白蘭玖有些恍惚的思緒上。
像是感覺到身旁新娘的緊張,蘇宜言十分貼心地緊了緊她的手,見她揚起的臉上那一閃而過的不安時,淡淡勾起一抹弧度。
我在這裡,不用怕!
";在上帝以及今天來到這裡的衆位見證人面前,我蘇宜言願意娶白蘭玖作爲我的妻子。從今時直到永遠,無論是順境或是逆境、富裕或貧窮、健康或疾病、快樂或憂愁,我將永遠愛着您、珍惜您,對您忠實,直到生命的最後一刻。";
宣誓詞從蘇宜言口中緩緩淌出,朗若神祇的面容,是從來未有過的莊重。每一句,他都注視着白蘭玖,濃得化不開的疼惜,讓她有種生在幻境的錯覺。
直到他緊了下自己的小手,眼神示意着接下來輪到她進行宣誓。
壓着喉間的哽咽,乾澀的疼痛自喉頭往全身蔓延,這一瞬,她突然覺着鼻子有些發酸。
";在上帝以及今天來到這裡的衆位見證人面前,我白蘭玖願意嫁蘇宜言作爲我的丈夫。我…";
端着宣誓詞的白蘭玖頓了幾秒,再擡眼時眼眶卻盈滿淚水,緊緊咬着下脣。蘇宜言眸底的訝然一閃而逝,隨即將她擁入懷中,輕啓朱脣道:
";無論是順境或是逆境、富裕或貧窮、健康或疾病、快樂或憂愁,我們將永遠愛着彼此、珍惜彼此,坦誠相待,直到死神將我們分開。";
她耳畔久久迴盪着蘇宜言的宣誓,原本因緊張而直垂的手臂,自然地攀上他堅實的後背。
";謝謝你,給了我一個家。";
貼着他的胸膛,白蘭玖呢喃着這句。她想,此生也許只這片刻,便足矣。
蘇宜言聽後只淡淡笑了笑,視線垂底後看向懷中起身的白蘭玖,目光滑向婚紗下那隆起的腹部。
";不,是我們的家。";
【男主追回計劃之一:職場文篇,完結】
【任務難度:c】
【獲得物品:秘之記憶碎片一】
青梅沒竹馬篇,正式完結,下面算是本文的番外。
… …
婚後的白蘭玖比原來更加懶了些,待產家中的空閒時間,讓她難以打發。最重要的是,她吃得越來越少。從前一碗半的飯量,減到了半碗。
儘管蘇宜言每天都會準時回家,用盡各種方法逗她開心,敦促她吃飯,卻始終不見成效。
仗着婚後與白母越來越和諧的關係,蘇宜言將她的情況如實告訴白母。帶着一小車嬰兒和孕婦用品,第二天,白母如約開着車從f市來到兩人的公寓。
從婚禮後,母女兩近一月未見面。所以,蘇宜言對着那天多吃了半碗飯的白蘭玖,倒也樂見其成。
只是,良好的情況只持續了一週。之後白母就算再勸白蘭玖多吃些,也就不見效果。
就在蘇宜言諮詢了好幾個相關專家,擬定了一系列計劃後,他驚訝地發現。那些宏偉的計劃還沒實施,準媽媽白蘭玖每天的飯量漲回了一碗半。
吃完飯後,蘇宜言十分知趣地把一桌盤子收回廚房,準備進行清潔。
等他刷好盤子,沒有在客廳發現平時坐在沙發上發呆的白蘭玖。
直到在陽臺上發現目標時,蘇宜言才安心地舒了口氣。
走近正在忙碌着準媽媽,看着她帶着布手套,一手拿着花鋤,一手從旁邊的袋子中拿出營養土,輕拿輕放地送進白色的花盆中。
不疾不徐地在盆底鋪上一層細碎的泥土,左手拿出包在塑料袋中的樹苗,扒開一個小坑後把根部放入其中,直到泥土輕輕掩着根才用花鋤按壓幾下,在樹幹旁續上較大顆粒的土質。
看白蘭玖的技術還算熟練,蘇宜言倒也沒有計較她從何處學來,只重了下腳步,走到她身後將她環進懷中。
";別弄我,手上好多土。";
白蘭玖發現,每當蘇宜言有話想問她時,他總會把她抱在懷裡,然後頭順勢枕上她頸窩。
身後的男人徑自將手掌撫在那已有些高度的小腹上,緩緩地摩挲,像在摸着一匹上好的絲綢。
";之前怎麼不說喜歡種花。";
如果那樣,我會買回來同你一起種。
預想自家丈夫可能會嗔怪的模樣,白蘭玖脫下手套,扶着他的手轉過身道:
";中午靜好送來的,說是網上說種種花草,能打發時間,也有益身心。";
嫩綠的葉子迎着日光,閃爍着光芒。蘇宜言將視線投降白蘭玖身後的樹苗,適時接話問道:
";這是什麼樹?";
相比起樹木,蘇宜言本|能覺得花草會更適合白蘭玖。只是,他倒是不知道自家妻子跟他青梅竹馬的關係變得這麼密切。前段時間,他還不經意看到陳楠和莫靜好約會的場景。雖然吃驚,卻也覺得不錯。
聽得蘇宜言這麼一問,白蘭玖先是笑了笑,然後故作神秘地瞅了瞅他。
";你猜猜~";
看着蘇宜言皺眉的模樣,白蘭玖不得不說,自家丈夫這般認真思考的樣子,確實迷人。
有人說,男人認真的時候,是最有魅力的。
見蘇宜言搖搖頭,白蘭玖伸手攀上他肩頭,示意他湊過耳來。待蘇宜言低下頭,將耳朵靠近她時,左臉上突的一陣冰涼,軟軟的,像是在撩動他下腹強壓的火焰。
直到那溫熱的吐息縈繞耳際,白蘭玖獨特的嗓音才軟糯糯地說道:
";雖然今天不是聖誕節,可是在槲寄生下,就算被吻,你也是不能拒絕的。";
甜美的味道直衝蘇宜言大腦,原本緊繃的神經瞬間垮塌。腦袋擡起一抹好看的弧度,不偏不倚直直吻在身前小婦人模樣的白蘭玖脣上。
掠奪着彼此口中濃郁的呼吸,交換着生命賴以生存的空氣。
原本處在愣神中的白蘭玖才恍然醒悟,下意識發現自己着實點燃了某些不正的火焰。算起來,從知道懷孕開始,他就很少碰自己。
儘管她知道他能剋制住,但現在這一發不可收拾的模樣,只怕她的手又得遭罪了。
天知道他在那事兒上,耐力比她想象中還要持久。
夕陽略帶薄涼的光線打在公寓白色的瓷磚上,明明未到深夜,二十三樓的臥室卻早早地拉上窗簾,像是在隱藏一室|春|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