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個人花了兩個小時,總算是從密室裡出來了。
看見戴莫白密室的表現,合裡開始思考,下一個密室究竟是恐怖密室,還是正常密室。
“恐怖的吧,讓我練練膽子。”戴莫白說的那叫一個正經,只是他心裡究竟是爲了練膽子,還是爲了什麼別的東西,那就不得而知了。
“你確定?”合裡不敢相信,不斷的反覆問他,只是得到的答案卻都是意外的肯定。
“那好吧。”她點點頭,心中微微有了思量,選擇了一個最恐怖的主題,其中裡面還有NPC。
既然都說了要練膽子,那倒不如直接放一波大的,到時候一氣呵成,只需要去訓練解密思路就可以了。
沒想到兩個小時以前,還意氣風發的戴莫白,此時此刻,愣是抱緊合裡的肩膀,說什麼也不肯撒手。
他嘴脣泛白,臉色也開始不好,手腳冰涼,無論黑鶴們說什麼,他都聽不進去。
就連合裡的話,他都當作是耳旁風,宛若整個人有了一個金鐘罩,誰也無法打開,走進他的耳邊。
“不貼身的,不貼身的。”合裡側着腦袋,不斷的在他耳邊嘟囔,希望他能夠聽得進去她口中的話。
只是玻璃後面的NPC看到一個大男人被嚇成這個呆樣,興趣一下子就來了,見到自己嚇不了其他六個人,就專門照着這個男人嚇唬。
在他悄咪咪觀察線索的時候,忽然出現在玻璃後面,又成功的將他嚇了一個激靈,屢試不爽的那種。
“好了好了好了,他走了他走了。”本來合裡對這種鬼怪是沒有可怕的,但誰能抵得住,忽然一個人抱緊你肩膀竄到身後的架勢。
她因爲他突如其來的動作,也嚇得一個激靈,忍不住心中破口大罵,在黑暗之中的她,默默翻了個大白眼。
伊井默默看着戴莫白的各種表現,臉上的表情也逐漸垮下,眉毛一挑,無奈的搖了搖頭。
伊點默默將掌心拍在自己的額頭上,似乎對待這個世界轉生出來的戴莫白,不是很滿意。
五隻黑鶴,各有各的表現,然而,他們共同的反應,都是對現在出現的老大男人,不滿意。
這不滿意三個大字,就差寫在他們的臉上了。
“我的哥,一個小時了,你能不能看一下線索啊?!”聽到無線電廣播,詢問他們是否需要線索提示的時候,合裡才知道,他們現在已經在第一關待了一個多小時了。
因爲主要是爲了輔佐戴莫白來進行解密的,剩下的六個人完全是過來充實人數陪伴他的。
但是主角哪怕是在這麼多人的情況下,依然不敢正是面對真人NPC的服化道,甚至她都猜測,如果真人NPC進行貼身的驚嚇,他是不是就會像那天晚上,看到黑鶴們說話一樣,直接嚇得暈厥過去了。
合裡哆嗦了一下肩膀,想要提醒他,一個小時應該緩過來了。
“咳,咳,那,那什麼,你能不能陪我一起去啊?”戴莫白輕咳幾聲躲在她的身後,但是語氣中慢慢的都是不確定的與害怕。
他的膽子的確是七人組裡面,最小的哪一個。
就好像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卻只給他設定了一個柔弱女孩子應該有的膽子,這反差之大,大到有點些許離譜了。
“線索在玻璃上,NPC在玻璃裡面,無論怎麼樣,你都需要迎面面對他的。”合裡解釋着,身體卻帶着他緩慢的靠近玻璃,忽然,一張滿身是血,畫着恐怖妝容的NPC出現在玻璃的裡面。
合裡見慣了大場面的真實血腥場景,自然也不會將這種拙劣的突然式襲擊放在心上。
只是身後的戴莫白卻不會這麼想,全身一抖,眼淚都差點被飈了出來。
接二連三,就連真人NPC都開始累了,換下行頭,直接離開了第一關的密室。
發現很久都沒有NPC的出現了,戴莫白這才緩緩的擡起頭,開始在昏暗的恐怖氛圍中解密。
只是沒想到,僅僅十分鐘左右,他就直接將第一關解出來了。
在第一關密室的一小時四十分鐘裡面,一小時三十分鐘,他都處於害怕,不敢動的階段。
就像是對待孩子一樣,合裡摸摸他的頭,以示鼓勵,來到了下一關。
第二個也是上一個NPC,但因爲在第一關一直嚇唬戴莫白,實在太累了,乾脆也直接放棄了第二關,在第三關等着他們。
他躲在她的身後,緩和了幾分鐘,確定這件屋子的環境沒有突如其來的真人NPC,這才放心大膽了起來,只是他的手始終也沒離開過她的肩膀。
看起來就像是隨時準備被突擊了以後的保護傘。
很快,不到十五分鐘,就解開了第二關的謎題。
到了第三關,這第三關和之前有所不同,有四個房間,需要大家分別到四個房間裡面,來進行解密。
戴莫白肯定是不可能獨自進入到單獨的房間了,最後是伊井和伊底一個房間,伊深和伊點一個,伊燭單獨一個,戴莫白和合裡一個房間。
好巧不巧的是,這件房間正好是存在着真人NPC的,大概可能是因爲這個密室真的有些恐怖,爲了保護NPC不被攻擊,都是在玻璃後面來進行嚇唬人的。
見到進來的兩個人,真人NPC先是一愣,而後瞭然的笑了笑。無奈的搖了搖頭,默默的躲在了旁邊。
戴莫白對玻璃有了陰影,最讓他恐懼的是,房間內,三面都是玻璃,讓他愣是不敢朝着玻璃上看。
然而,所有的線索都在玻璃上,甚至還有玻璃後面的牆上,讓他不得不去看,甚至還要貼在玻璃上,往裡面看。
“你們那邊什麼情況?”合裡對着空氣喊了喊,想要確定了那五隻黑鶴的情況。
只見他們都中氣十足,一點也看不出來有害怕的意思。
“你們那邊有真人NPC麼?有玻璃麼?”她再喊。
“都是牆,沒有真人NPC。”合裡心下了然。
這間屋子大概就是最恐怖的房間了,四個房間中只有這一間是存在NPC的,不知道爲什麼,她反而因爲這個消息,心中還是安定了許多。
大概她也在不知不覺間,就將這幫小夥子真的當成了自己的小弟,哪怕是知道他們不會害怕,還是想確認一下,他們的情況。
至於戴莫白,是現在和她一同經歷的,她心中有點數,自然也不會有其他的顧慮了。
“我的哥,到時候可能還有撲臉的真人NPC,你這個樣子,恐怕去參加了,第一期人家就重新錄製了。”合裡微微扶額,轉過身子,將他的臉捧起來,讓他正視自己。
只是合裡的方向是那塊玻璃,他在看到她眼睛的同時,眼睛不自覺的微微斜飄,透過她的腦袋,看到了她身後的漆黑一片,微微散發着紅黃色光暈的玻璃。
忽然那哥光暈出現了黑色的陰影,緩緩的,一張血盆大口的紅衣女人,空洞着雙眼出現在玻璃的後面。
他的眼睛剎那間瞪得老大,瞳孔微縮,手捏住合裡的雙肩也不自覺地用起了力道,牙後跟咬的死勁兒,臉色頃刻間的泛白,手腳冰涼,頭髮顯而易見的比剛纔的髮型,要炸開的多。
“多看看,就不嚇人了。”見他這般模樣,合裡也大概猜到了真人NPC已經出現在了玻璃裡面,只是她必須要讓他克服這種困難。
強硬着讓他去看。
畢竟,戰勝恐懼的最好辦法,就是面對恐懼。
她雙手捧住他的臉。這才發現,他臉上的溫度也遠比之前的要的涼的多。
感受到她手掌心溫熱的手感貼敷在自己的臉上,戴莫白沒由來的心中有了一絲安定,看到那恐怖的真人NPC也沒了之前那麼多的後背涼意。
他微微低垂着眼眸,可以輕而易舉的看到正擡着臉,一臉認真,觀察,打量自己的合裡。
她水靈靈的大眼睛,正一眨不眨的看着他。昏暗的燈光下,她淡紅的嘴脣,因爲塗了少量的脣釉,在這樣的燈光下,水晶晶的,反而有了一種他想要吻下去的衝動。
只是戴莫白還來不及給他的大腦發出什麼信號,他的身體就已經將他心底中的想法付諸於實踐了。
合裡剎那間,瞪大了雙眼,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半垂着的目光,此時此刻,心中那顆本該休息的小鹿,又重新站了起來,不斷的胡亂衝撞。
她的呼吸一下子就不能收自己的控制,臉紅了一片,甚至手上支撐他臉頰的雙手,也沒了什麼別的動作,固定在原地上。
而戴莫白,這個始作俑者的本人,在嘴脣與嘴脣相互接觸的那一剎那,才反應過來自己的行爲,是多麼不合時宜。
只是雖然他的大腦在接觸的那一刻,已經清醒了,但身體上的動作,似乎不願意醒過來。
昏暗的燈光下,兩個人在這間只有三個人存在的密室中,簡單相吻。
在玻璃後面的真人NPC看着這兩個人木呆呆的動作,一時之間,不知道是自己被吃了一嘴狗糧,還是被塞了一嘴狗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