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青年的注視下,凌若嚴肅的看着他。
“沒有人是一無是處的,所有的困境都只是一時的,你缺少的只是一個機會,而現在你要做的就是讓美玉不再蒙塵。”
青年怔怔地看着她,他是科班出身,實力又能差到哪去,不過自認爲和別人說出來終究不是同樣的感受。
他捂着自己的胸口,感受着他的跳動,這一刻,他獲得了新生。
被欺壓了太久的人總是這樣,一點甜頭就能讓他感恩戴德,更何況,現在只是一句鼓勵的話,連甜頭都沒有。
凌若看不下去他這一副隱忍要哭的模樣,補充道:“我只是相信我自己,從現在開始,我會盡我所能,把你捧得更高,當然你要有資格接受我給你的。”
凌若說完,甩過去一張卡,“這是五十萬,你先拿着急用,以後從你片酬里扣。”
池硯接過卡,不由得愕然。
看着她瀟灑離開的背影,他想他大概猜到這位的性子了。
很傲嬌,又……很溫暖,總之,不是很壞的人。
外面楚天早已經等着她了,見凌若出來,吞吞吐吐有話想說又說不出來的樣子。
凌若踢了他一腳,頗有興致地等着他開口。
只見楚天視死如歸地掏出來一張卡,“老大,我一年的零花錢都在這裡了,你幫我給小可憐吧。”
“自己去給,人就在裡面。”
楚天苦着一張臉,“老大,我們非親非故的,這樣不合適,再說了,你是他經紀人,他不得聽你的嘛。”
凌若挑了挑眉看向他,“我怎麼不知道,楚大少爺什麼時候有這份善心了。”
楚天一張臉漲得通紅,曾經他可是把‘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奉爲人生信條的,這下倒是自己打了自己的臉。
半晌,他義正言辭地開口,“老大,做人就應該有一顆憐憫慈悲的心,奶奶都這樣了,怎麼能見死不救!”
凌若:“是你奶奶嗎,叫得挺順口。”
楚天:“……”
凌若跟着沉默了一會,還是開口說,“池硯不一樣,我會站在他那邊。”
楚天低垂着腦袋,“我知道了。”
現在當務之急是要處理好池硯的事,她現在以私人的名義把他簽到名下,公司內的合同還需要處理。
董事會上,幾個老傢伙一言不發,那架勢顯然就是站在長空那邊的。
楚天上前一把拉開椅子,發出不小的聲響,凌若看他一眼,她才略微收斂。
幾個人都反應了一會,才認出來這是他們的總裁。
不知是誰帶了個頭,會議室內鼓起了稀稀拉拉的掌聲,“歡迎秦總回來。”
幾人嘴上客氣着,倒是沒有一點尊重的臉色。
當初秦若創辦公司,他們只是想分一杯羹。
但是現在,秦家大小姐已經是過去式了,她是嫁給了沈韶,但是誰不知道夫妻兩人貌合神離,沈總根本沒有搭理她的心思。
幾人將輕蔑寫在了臉上,有個年紀大的站出來指責她。
“秦總,你該懂事了,也該學會區分利弊了。”
“那不如林世叔來分析一下利弊?”
面前的女孩也算是他看着長大的,雖然生得一副好皮囊,可完全是爛泥扶不上牆,連這點簡單的道理都看不清楚。
“現在把資源砸給姓池的那個小子,根本就是打水漂,一點浪花都掀不起來。”
“那請問,這資源是李世叔砸進去的嗎?”
他頓時啞口無言。
這資源是誰的,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心知肚明,這是池硯自己爭取的,這羣不知廉恥的人反而反過來吸他的血。
“秦總這是什麼話,池硯也是公司的人,他的資源也就是公司的,就應該聽公司的安排。”
“也對,既然池硯和公司是一體的,不知這三年來你可曾給過他資源?”
凌若的眸光越來越冷,“既然沒有的話,又憑什麼說出這樣的話,您的臉皮可真是厚呀!”
那人氣得拍桌子,“他現在就是楚總的藝人,你怎麼說都沒用。”
凌若俯視他,“所以,從現在開始,他跟着我。違約金我來付。”
裝逼一時爽,事後火葬場。
凌若看了看自己的餘額,覺得自己可能需要場外支援。
沒等凌若尋求外援,楚長空就像瘋了一樣把兩人一起關進了辦公室內。
“若若……”看凌若冰冷的目光,他改口,“秦總,我只是想跟你談談。”
“楚總談話的方式可真特別。”
“秦總,三年前,我們見過,你跟我說過話的。”
“所以呢?”
“既然你不記得所有的事情,那你能不能接受我,我……我會對你好。”
凌若斜睨他一眼,“你喜歡我?”
“你不知道我已經結婚了嗎?”
楚長空眼神複雜地看向她,“沒有,根本沒有結婚。我還有機會的。”
她凌厲的眸子看向他,“你什麼意思?”
“那根本不是你,那三年你根本不在,你只知道他在找你,可是我也在找你,我哪裡比不上他?”
到最後,他幾乎是怒吼着,“你看看我行嗎。”
他疾步上前,想要抱住面前的女人,卻被她一腳踢開。他根本打不過她,只能眼睜睜看她離開。
凌若只感覺自己的腦袋昏昏沉沉的。
她大概理解了他的意思。
她似乎不是剛來到這個世界,三年前,或者更早她就已經在了。這三年裡,她就像是變了一個人,只是因爲有另一個靈魂住進了了她的身體。
可是,爲什麼她完全沒有三年之前的記憶,還是說,三年之前也不是她。
凌若感覺自己的腦子要炸掉了,她昏昏沉沉地回到家,把自己完全埋到了被子裡,不想去想這些費腦筋的事。
第二天一大早,凌若就被吵醒了。
打開門,某個男人正冷着一張臉站在那裡,見她出來,面色不虞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