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學第二天,鬱夏就知道她的新同桌石曉也是家裡花錢塞進尖子班的, 看看她穿的板鞋戴的運動手錶, 估摸家裡條件挺好。
石曉這個人, 除了不愛學習之外, 別的方面其實還好。不吵不鬧不折騰, 她一上課就趴下睡覺, 有時下課會醒,醒了就拐去小賣部拿瓶水, 更多的時候她一次能睡過好幾節課,遇上精神頭好趴下都睡不着的時候, 她就託着腮幫子盯着鬱夏的側臉看。
曾經做過世界矚目的大明星,鬱夏挺會屏蔽別人各種目光,哪怕同桌盯着她看上半節課, 她丁點感覺也沒有, 完全暢遊在知識海洋裡。
文科,很有趣。
課本翻着就挺有意思, 科任老師的課堂延展也饒富趣味, 鬱夏真心實意覺得學文很好, 開學之後她每天都很充實。
石曉就不明白, 鄰座的美女怎麼就愛學習愛到這地步。
課堂四十分鐘, 她每一分鐘都很認真, 拿文科班來說,雖然月考、半期、期末都不靠物化生,課還是要上的, 這種課,對其他同學來說是你講你的我玩我的,有人做別科的作業,也有人藏着聽歌玩手機,看小說的不在少數……
五班現在六十多個人,其中多半人摸魚的課她也能認真聽完每一分鐘,被老師抽到上臺做題也沒見慌,每次連思考過程都沒有,拿着粉筆就寫,過程簡單明瞭,解題極快。
別說石曉糊塗着,就連教這三門的科任老師都懵,鬱夏她是文科生啊,她物化生怎麼能比理科生還強?理綜三科強成這樣,學什麼文?
王海文老師再一次被同事們想了起來,陸續有人問他當時爲啥沒勸勸鬱夏?
“我勸了!勸她半天沒用啊!”
“你們想想鬱夏的個性,學文學理她怕是早想好了,還用老師幫着分析?”
這麼說好像也是。
雖然覺得可惜,人家學生要讀文科,家長也同意,學校能咋樣?只能樂觀一點,安慰自己說沒準到高考本校能出兩個狀元呢?人家鬱夏同學怎麼說都有掀翻喬越的實力。
不提這茬都忘了。
對對對!
難怪年級上沒派人去鬱夏家裡做思想工作,領導們看得就是長遠!
讓鬱夏和喬越都學理,那是自相殘殺,一文一理多好,哪怕高考的時候有點閃失,也有極大概率能保一個狀元。
老師們想通了,鬱夏的新同桌石曉疑惑越來越深,終於在開學兩週之後,她問了出來。那是早讀結束之後,鬱夏有點口乾,在喝水,石曉問她:“老師講那些很有趣?你怎麼能每節課都聽得津津有味呢?”
鬱夏在想事情,本來想着今天上午最後一節喬越班上是體育課,喬越現在體育很差,鬱夏心說中午又要見着個蔫耷耷的男朋友,還在琢磨他跑完跳完吃點什麼舒服,就聽見同桌搭話。
鬱夏擰上杯蓋,放到左前方的桌角上,然後轉頭看向石曉,說:“我也挺好奇的,你怎麼能一天睡過那麼多堂課?”
石曉想了想,回她:“也沒其他事做,不睡覺幹什麼?”
“學習啊,進學校不就是讀書來的?”
石曉往鬱夏這邊趴了趴,也讓她湊近點,說:“我媽覺得考多少分多無所謂,家裡總能給鋪好路,我爸也不關心我成績,回家只會說酒店盈利多少,又投了個什麼項目……我呢,也不像你熱愛學習,這樣還聽什麼課?不如睡覺。”
聽她這麼講,鬱夏就知道石曉家裡是個什麼情況了。爸媽忙生意疏忽了自家孩兒,孩兒成績越來越差,看她成績太差,做爸媽的更是嘴上不問心裡不煩。石曉一方面個性爽朗,心裡還是有些擰巴,爸媽越是不管,她就自暴自棄。
鬱夏平常不太多管閒事,但她對同桌第一印象好,都聊到這兒,就多講了兩句。
“你爸媽真不關心你成績?那怎麼還把你塞五班來?”
石曉還在思考,鬱夏又說:“一上課就趴着睡覺不也挺無聊?聽聽老師講的打發時間還快點,文科的課又不存在能不能懂,課堂還挺有趣。”
鬱夏說這話的時候完全不像是在忽悠人,看着特別實在,她又好看,石曉從開學就挺親近這個同桌,聽她說完心裡還真有點動搖。
問老師講的真那麼有趣?
“當然了,不然我能聽得津津有味?反正人都坐這兒了也出不去,每天這麼多節課你磨也得磨完,光睡覺挺沒意思,你隨便聽聽,混時間快。”
在給人洗腦這一塊兒,鬱夏比她班主任吳老師強。
像吳老師就只會扯着嗓子說知識改變命運!你今天不努力,明天上工地搬磚!這麼喊口號家裡條件差的都不一定聽得進去,更別說同桌這種讀不讀書都餓不着的有錢人家小孩。
老師說的她不以爲然,鬱夏這麼講,她還覺得挺有道理,具體是什麼道理說不出,反正就是挺有道理的。
加上鬱夏這人親和力就是強,發這種洗腦包是一發一個準。
五班的科任老師神奇的發現,鬱夏同桌那個睡神她不睡覺了,她竟然開始聽課的。一開始真的只是隨便聽聽,但是上了這條道,你就拐不下去,鬱夏總有新的套路忽悠她,從聽課到寫作業,她還抽自習課的時間補了之前落下的筆記,靠前還有同桌的學神小姐姐幫忙劃重點並揉一把狗頭讓你加油。
石曉她沒頂住,上了鬱夏的黑車,朝着學習這條路越走越遠。
對鬱夏來說,就是看人對眼,順口一勸,她也給石曉劃重點講題,做這個事的時候權當自我複習,沒費什麼精力。
而這個同桌,剪着短髮看起來像小男生一樣帥氣,其實挺單純,好忽悠。看她做事情專注度也還可以,其他那些同學在旁邊說遊戲說漫畫她都能自動屏蔽。
鬱夏想想,其實也挺好懂,石曉家裡條件好,聽她的說法比鬱大豪這種程度的有錢還要有錢很多倍,聽着像開連鎖酒店的。她對學習不上心很大程度就是因爲成績好不好都不影響什麼,同樣的,也因爲這個條件,別人的玩的東西她也提不起興趣,你說跳舞機抓娃娃機網絡遊戲?早玩膩了。
很多事就是雙刃劍,利弊都有,本來要是沒被塞進這個班,沒做鬱夏的同桌,沒遭遇那波忽悠,她可能睡過三年回頭出國鍍個金。
人生的際遇總是那麼奇妙,石曉反正稀裡糊塗被帶到另一條道上,走向一個嶄新的不是一早就鋪好的有意思的未來。
她進班的時候排六十多名,說白了就是倒數前三。之後第一次月考就進步了一些,班級排名五十八。半期的時候又往前擠了一點點,到五十五,第三次月考到了五十左右。
按理說,成績越差一旦努力起來上竄的速度會越快,這個規律放在普通班沒毛病,在尖子班不適用。
這麼說吧,文科尖子班六十多人裡面,差不多五十個是憑實力考進來,剩下都是花錢塞進來的。花錢塞進來的這些人裡面,也分爲成績相對好和成績非常差。
本來路真真就是相對好的那種,她爸媽對她抱有期待才肯去託關係花錢。而石曉是非常差的,她家裡不缺錢想着塞進好班看有沒有救,心態是死馬當活馬醫。
結果,跟鬱夏學了半個學期之後,石曉在班級上班名已經比路真真高了。
從六十多到五十,看班級排名進步不是特別大,她的年級排名上竄很猛。高一年級的文科生有五六百,石曉本來五百多名,大半個學期之後,第三月考她二百四十八。
老師暗地裡觀察她挺長時間了,看到這個成績深感欣慰,心想果然沒有學不好的學生,只有不想要學好的學生。
當初石曉自己搬到鬱夏旁邊去坐,好幾個科任老師都有看法,私下找過老吳,說別讓塞錢進班的差生把好學生影響了,都希望由他出面給石曉換個位置,要睡可以,去最後一排的角落裡睡,別耽誤影響帶壞了其他人。你坐在教室正中央最好的位置,一上課就趴下睡大頭覺,這像話?
老吳想着要是鬱夏有丁點受影響,立刻把人調開,結果鬱夏不受影響,該咋說呢?你把人扔在建築工地甚至垃圾堆她都能心無旁貸埋首讀書,踏實成這樣,不考第一纔是天理不容。
後來老吳一直慶幸自己沒草率把人調去最後那排,誰能想到呢?石曉她在睡滿半個月之後還能覺悟,也聽課,也寫作業,到考前還照鬱夏說的乖乖背書,第三月考之後就升到年級二百多名。
可以可以,這非常可以。
成績出來之後沒多久,老吳家裡親戚辦酒,就在石曉家的酒店,老吳大中午去吃飯,撞見石曉爸爸,簡單聊了幾句。
石曉爸爸都沒好意思問成績,隨口問女兒班主任說人在學校給沒給惹麻煩?說她讓家裡慣壞了,有點任性,搞出什麼事情讓老師多多包容。
老吳聽完,愣了愣:“石曉她回家沒說什麼?”
她爸擺手,說她當初非要住校,每週就回家一次,還不一定能見着人,至於說聊天啊談心,都不存在:“吳老師你教高中的最清楚,這些學生正是叛逆的時候,家長說什麼從來不聽,多一句都嫌你煩。”
“不是啊,你們石曉這學期挺認真努力的,她進步很大,前幾天剛考完,她這次排年級二百多名……”看石曉他爸一臉狐疑,老吳還加了一句,“正數的。”
聽到這個,她爸第一反應是作弊了???
又一想不對啊,女兒拿着大鴨蛋回家都能毫無負擔,根本不怕丟人,她這種態度還會爲了成績好看去作弊?
不可能不可能。
那就是真的進步了?
這就更驚人了,石曉她成績穩定得狠,初中穩定倒數前三,高一上學期也是一樣,現在她考年級二百多名?二百多名在文科班只能算中等偏上,但這已經足夠讓石家人打禮花慶祝了。
石曉爸爸一臉期待看着老吳,老吳就知道他家裡孩子和父母真是完全不溝通,女兒進步這麼大當爹的完全不知情。他就從開學那會兒說起,講石曉運氣真的好,她能有這個成績全賴開學那會兒搬課桌,她碰巧搬到了鬱夏旁邊,這個鬱夏同學,分科之前就是年級第一名,這學期連考三回沒讓第一旁落過,她在年級上是一枝獨秀遙遙領先。
“一開始,石曉也是天天睡覺,開學第三週的時候,她開始聽課,晚自習的時候就拿着鬱夏的筆記抄,我也經常看鬱夏給她講題。第一次月考她就進步了一些,那時候努力的時間還短,效果不明顯,半期她又往上竄了一截,第三月考已經到二百四十多名了。”
“就保持這個學習狀態,期末沒準能衝進前二百,石曉她現在挺努力的,在班上同學裡面也是進步最大的一個。”
“……”
明明是在說石曉的情況,他還沒忘記大力鼓吹本班驕傲,石曉爸爸第一次聽說鬱夏這個名字,心裡那叫一個感慨。
自家女兒就跟個頑固病毒似的,任你怎麼說從來不聽,誰勸她都不好使。她初中那會兒家裡還着急,現在也麻木了,想着差就差吧,就讓她在學校混日子,混到成年,別惹事就行。
她爸媽還自我安慰說,女兒跟個假小子一樣,人家談戀愛也不找她,別的同學沉迷這個那個她也還好,沒見打遊戲打到廢寢忘食。生活習慣和禮貌都不錯……雖然成績差,身上還是有優點的。
沒想到,她那個同桌還能帶着她上進?
她現在肯認真讀書了?
“那鬱同學真是個好同桌,回頭我得去感謝她。”石曉他爸感慨了好幾聲之後想起來,拜託老吳就讓她倆挨着坐,別給調開了,怕調開之後她又打回原形。
老吳倒是沒什麼意見,看石曉進步這麼大他也高興,再加上鬱夏跟誰坐好像都沒所謂,現在這樣挺好的。
石曉這個同學以前不聽講的時候也安安靜靜的,她有一點好,就是她不學習也不會去影響別人學習,上課不傳紙條也不跟人說話。
不像有幾個花錢進班的,也不知道都在聊些什麼,整天就是有說不完的話題,批評她沒用,寫檢討也沒用,要讓她閉嘴就只能抓住之後請人到最後一排過道上去站着聽。
遇到這種學生,她煩你管她,你也頭疼她影響別人。
高一高二這兩年還好點,不至於說直接把誰放棄了,要是高三,哪個老師也不會耐煩和她多說什麼,說不聽就去後排坐着,不學習的交叉感染去吧,別吵着其他人。
是的沒錯,每天和前後排說個不停、下課就去其他班找男朋友、週末泡KTV泡網吧泡檯球室的一大典型就是喬越對門的路真真。
進尖子班之後還方便她了,方便她糊弄家裡。
楊霞知道啊,知道尖子班裡絕大多數同學都是年級上最優秀的,對於女兒排名靠後這個事,她有準備。路真真也滑溜,每次考完只說班級排名,只要楊霞問她爲什麼還是五十多,她就告訴你說因爲前面的全是憑實力考進班,還說尖子班的五十多名放在其他班你自己想……
這麼一誤導,楊霞以爲女兒來文科班之後還不錯,放心不少。
家裡對路真真的管制也稍微鬆開一點。
再加上住對門的喬越已經到理科班去了,文理本來就是兩個世界,楊霞從隔壁喬奶奶哪裡受的刺激小了一些,路真真的生存環境就好了很多。她跟家裡跟學校老師打着游擊戰,吃着零食打着遊戲談着戀愛過了整個高一。
學期末,成績單發下來,路真真在五班排五十七名,她落到年級四百多。
這個時候,開始排名墊底的石曉已經竄到年級二百以內,但也就是剛過二百名那條線。至於和她同桌的鬱夏第四次拿到文科班年級第一,和理科班的喬越遙遙相望,各自領跑。
石曉此前表現出一種死豬不怕開水燙的狀態,但其實成績上來之後她心裡還是高興的。期末成績單發下來,她摟着鬱夏說要請客,吃大餐,鬱夏伸手在同桌那頭短毛上揉了一把,揉完順手拍了拍:“不用了,你回宿舍收拾收拾,拿成績單回去得瑟吧,暑假好好玩,作業別忘了寫,你要沒寫我開學可不會借給你抄。我一向說話算話你知道的。”
石曉喜歡鬱夏這個態度,別人吧只要知道她家開連鎖酒店的,家業大,說話從來都是附和加討好,都捧着她。
鬱夏就不,鬱夏看石曉和看前後排的其他人沒差別,非要說的話,就是更閤眼緣一點。
石曉還不放棄,說給個機會讓我感謝感謝你。
“感謝我做什麼?成績是你憑本事考出來的,你肯學纔有進步。”說着就看到喬越已經等在外面,鬱夏快速的將要帶回家的東西收好,衝石曉揮揮手,小跑出了教室。
正值盛夏,鬱夏穿着個格紋的A字百褶裙,裙長在膝蓋上面一點點,這長度挺安全,又露出整條白皙小腿,她小跑起來馬尾辮跟裙裾一起飛揚的樣子非常青春。
那畫面讓不少同學驚豔,男同學們滿是嫉妒瞅着等在窗外的喬越,哪怕他倆在一起一個學年了,大家依然不能原諒喬越快很準搶走鬱夏這個事。
貼吧和校園論壇上噴他的從沒少過,都不懂,大美女怎麼就看上他了。
雖然說他長得是還可以,成績也好,但是窮啊,窮這一點難道不足以否定這個人?跟個窮逼談戀愛想吃想玩什麼都不行,難道他倆約會也要去書店或者圖書館,抱一起還要討論個阿基米德牛頓高斯。
這種人他憑什麼能有女朋友?他憑什麼?
男女同學在貼吧和論壇上瞎嚷嚷也不一兩天了,喬越現在上網的時間少,他就是閒着沒事在腦子裡寫寫代碼,再讓自己的大腦去試運行,真正碰到鍵盤的次數每週就一兩回,每到這種時候,他也不會去校園貼吧這種無聊的地方,所以說,喬越一直不知道這回事。
鬱夏是知道的,上廁所的時候經常聽其他女同學提到關鍵詞,正好臥室裡有臺電腦,也連了網,她有時會上去看看。
像這個暑期,鬱夏就上去了幾回,正好看到有人在嚷嚷窮逼學霸都能那麼快找到女朋友,像他們家裡有錢還長得帥的,追個人要老命了,沒道理啊!說好現代人膚淺一切向錢看呢?
對那些羨慕嫉妒恨,鬱夏一般不較真,都一笑置之。
她偶爾上來一次也是隻看不說,這天難得回了一層,說談戀愛也要講究科學,掌握科學方法追女朋友就能事半功倍,比如黑暗效應、吊橋效應、薛定諤把妹法……就比你頂着大太陽汗流浹背說我喜歡你做我女朋友靠譜。
鬱夏也做了一回話題終結者,她這一樓貼出去,底下一排排的全是句號。
【欺負文盲是不是?】
【聽不懂啊!你在說什麼外國話?聽不懂!】
【不是,不開玩笑,你們學霸真是這麼追女朋友的???喬越是這麼把鬱夏泡到手的嗎你告訴我?請正面回答我!】
鬱夏仔細回想了一下,正面回覆他說:【那倒不是,我聽說他們兩個是鬱夏主動的,你也可以不信。】
【……我當然不信!信你纔有鬼!我們校花還用主動追他個面癱?你就告訴我除了成績好之外喬越他還有什麼優點?】
鬱夏:我爲什麼要告訴你喬寶寶有什麼優點?再說他明明全身上下都是優點,眼瞎看不到?
這個男同學還在沾沾自喜,覺得自己通過犀利的言辭將網線那頭不知道哪個滿臉青春痘的學霸打敗了,看看,他沒話說了,他啞口無言!
他一定沒想到,那頭就是他們每天隔空表白的學神校花。
鬱夏笑了笑,叉掉網頁站起身來,坐得有點久了,她準備站一站,再上跑步機去活動一下,就發現右下角的小企鵝閃爍起來,坐回椅子上點開一看,是同桌石曉,說她期末考得好家裡高興死了,準備出國玩一圈,保證會給鬱夏帶禮物,還說她生日在八月份,先說一聲,到時候可能要開兩桌,讓鬱夏一定來。
這其實是石曉爸媽的要求,他倆早想見見鬱夏,女兒不給創造機會。
放暑假之前他爸特地去學校接人,本來以爲能順便看一眼,結果鬱夏先走了,到現在石曉爸媽還沒見過老師口中對石曉幫助很大的功臣。
人就是這樣,越是見不着,他就越惦記。
想着石曉生日就在暑假,她媽就問她有沒有玩得好的同學,請來熱鬧熱鬧,所以纔有這條消息。
鬱夏想了想,她暑期就是跟喬越一起寫作業,看看書,以及每隔幾天去看看喬奶奶,陪奶奶說話,再不然就吹空調做甜品,時間還挺充裕,就同意了。
問石曉喜歡什麼禮物。
——【什麼都不用買,你來我就高興。】
——【我給你講,我現在特感謝我爸錢多燒手把我扔尖子班來,在一中讀了一年,最高興就是跟你做同桌。鬱夏你特好,你以後肯定比我們班哪個同學都好,她們現在就窮羨慕,以後還能更嫉妒些。】
石曉這人挺懶散的,很多事都不上心,你看她經常趴着睡覺不代表這人好糊弄,生在那種家庭,她耳濡目染都學到了幾分看人的本事。
之前鬱夏不在教室,她就聽到有羣女同學在嘲她損她,酸話說了一籮筐。石曉聽着不痛快,一腳踹桌子腿上,瞥她們一眼,說:“你再講一句?”
五班上下都知道市中心那個五星級連鎖酒店是石曉家裡開的,她家不是有錢,是鉅富。這種人同學們不敢惹,她明擺着不怕闖禍,但你怕啊。
那次事情就不了了之了,之後當着石曉的面反正沒人敢說鬱夏什麼,至於背地裡,嘴長在別人身上你也堵不住。
當時那羣人裡就有路真真,不過她現在可沒工夫惦記鬱夏,學期末會發成績單這點家長都知道,她媽楊霞盼好幾天了,路真真拿到成績之後都不敢回家,同她男朋友哭訴呢,說怎麼辦呀?
“這個成績拿回去,我暑假不得天天補課?還怎麼約會?”
路真真已經說得很客氣了,實際上,她更怕拿回去就要捱打,這個分數包括年級排名太差了。
作者有話要說: 來更新~
這世界比較輕鬆,主要因爲過年就想寫溫馨一點的東西,這個高中寫得我賊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