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百里雲清再次破功!
百里風揚和百里雲清沒有笑出聲,可臉上的笑意怎麼也抑制不住。
其她小姑娘紛紛笑了起來,眼神還朝鐘芳華看去,冷笑。
得罪誰不好,得罪十六皇子。
百里長安從小到大,從裡到外都不是好惹的主。
整個皇宮,甚至整個名門望族,高官達臣的上流圈子都知道。
甚至有人斷言,不出幾年,混世魔王的稱號將會傳遍陽城大街小巷。
當然,現在的他,打打架,放放火已經足夠讓人頭疼了。
今日只不過欺負了個候府庶女,這真的是小事好嗎?
“怎麼說都是你有理,站一邊去。”皇后娘娘大致也聽出來了,轉頭朝百里靈兒看去。
遮住百里靈兒的夫人紛紛讓開腳步。
百里靈兒和抱着鍾卿的鐘芳華顯露無遺。
皇后本想過問鍾芳華的狀況,鍾家嫡女變成傻子的消息外面傳了不止一兩日。
此時看見鍾芳華抱着鍾卿,眉頭沒忍住一跳:“這丫頭才幾歲,怎麼能……”
鍾芳華卻是已經走到她面前,將手裡的嬰兒遞了過來,軟糯的聲音:“抱抱!”
百里長安眼睛一亮,走到皇后面前,盯着她精緻的小臉瞧,目光隱帶侵略性。
皇后愣了,沒想到她會是這個動作。
百里靈兒手心捏了一把冷汗,是恐懼亦是畏懼,她面帶微笑的解釋:“華兒幾個月前摔了一跤,醒來後就不大不愛說話,性子也變的沉默寡言,可她還記得皇祖母你。”
在東宮還未滅門時,鍾芳華確實跟着百里靈兒進過幾次皇宮,不然百里長安也不可能認出鍾芳華。
皇后娘娘很快回神,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接了過來:“呦,這麟兒長得真清秀。”
誇讚了一通後,她才擡頭朝眼前沉沉靜靜的鐘芳華看去。
剛剛沒有注意,加上她的氣息太過於安靜,此時皇后才發現,這個孫女生的女兒,倒不止是一句好看就能形容的。
精雕玉琢的五官和纖細修身的骨骼,繞是宮中幾個出色的公主,都要略輸她三分。
“華兒你抱着弟弟,手臂不累嗎?”鍾卿睡着了,皇后娘娘一襲盛妝,抱在懷裡倒是不急。
這話聽着多關切,要是鍾芳華真的是什麼都不懂的六歲孩童,怕早就搖着尾巴上前了吧。
鍾芳華搖了搖頭,一雙漆黑的眼睛,沒有畏懼,沒有討好,也沒有任何雜質。
其它夫人紛紛暗道,這孩子沒傻,八成也是個呆子。
百里長安卻是饒有興趣的視線,盯着她美麗的小臉,突然朝皇后伸出手:“母后,讓兒臣抱抱小外甥,他看着好可愛。”他由衷的誇讚。
鍾芳華身子不可察覺一抖,看着眼前俊美如仙的少年,眼底絲絲寒氣逼人。
皇后娘娘挑眉:“你個孩子笨手笨腳的,怎麼能抱小外甥。”
百里長安舉着的手沒有收回,另一隻手將玉扇隨意放進袖口,擡手拍了拍:“外甥女也是個孩子啊,她都抱得,母后就你放心吧。”
皇后一向拿這個百里長安沒轍。
百里長安一向養尊處優,還是第一次抱小孩子,顯的有幾分笨拙,如玉姿容染上一抹認真。
三個月大的孩子,睡眠一向很好,被人抱在懷裡,舒服的打着呼嚕。
百里長安揚起一抹笑意,下意識朝鐘芳華看去。
鍾芳華卻是隻盯着他懷裡的鐘卿,一眨不眨的眼神。
百里長安微不悅,抱着鍾卿走到一旁的椅子坐下。
皇后嘆氣搖了搖頭,叮囑他:“抱一會兒就好了,快點還給靈兒。”
皇后轉頭對一旁的宮嬤嬤交待,讓她出去讓外面的鐘欣桐起來。
鍾芳華咬了咬牙,爲了鍾卿的安全,她不得已挪步到百里長安面前。
百里長安低着頭,裝作不在意的盯着懷裡的鐘卿,眉梢飛揚,寫滿了得意。
鍾芳華不出聲,一動不動的站着,似是故意等了一會兒,才伸出手要抱鍾卿。
女孩柔軟的氣息襲來,百里長安耳朵純情的紅了。
他咳了一聲,將鍾卿抱到右側,鍾芳華的小手根本夠不到。
鍾芳華臉色一沉,眼角望向旁邊皇后娘娘,其樂融融的場景,將手收了回來。
百里長安左抱右抱,見鍾芳華像木頭一樣站着,突然覺得無趣,擡手遞給她:“喏!”
鍾芳華瞥了他一眼,立即伸出手接過。
百里長安優雅的從椅子上起來,斜了她一眼,沒由來火大:“真是傻子!”
他的聲音不大,卻也不小,正在和其她命婦談笑風生的皇后,百里靈兒等人齊齊看了過來!
“皇兒,不可欺負小華兒!”皇后威嚴的呵斥出聲。
要是以往,在皇后面前,百里長安早就順毛的服軟。
可今日不知怎麼的,他就想給鍾芳華一點顏色看看。
“連話都不會說,難道不是傻子?”百里長安睨着鍾芳華,語氣習慣性的譏諷。
“你!”皇后氣的一頓:“靈兒不是說了嗎,小華兒只是不愛說話。”
“哦?”百里長安揚眉,小小年紀,卻自有一股粲麗氣息:“那她是會說話還是不會說話?”
百里靈兒見他們要吵起來的架勢,硬着頭皮上前:“回小皇叔,華兒會說話的!”
“會說話?”百里長安好笑勾脣。
百里靈兒頭疼,不知道今日這小魔王怎麼盯上鍾芳華:“是……”
百里長安慢悠悠的語氣:“會說話,見了母后卻是不出聲,見了本皇子也不出聲,她該當何罪?”
他的眼神不曾離開鍾芳華一瞬。
這句話落下,他緊盯着她,想從她仄靜的臉上,看到剛剛鍾欣桐的惶恐,痛哭流涕!
然而,沒有!
從始至終,她的眼神平靜無波,緊縮着懷裡的鐘卿,如同世間至寶。
皇后聽着,並沒有出聲,眉色帶着淡泊的威嚴。
百里靈兒心頭一震,早就聽聞這個小皇叔一些事蹟,揍了御史中丞的孫子,卻能在朝堂上,將一個用口才立於朝堂的大臣,氣的擡了出來,而他只是被禁足了一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