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面前,還未動手,他禮貌的額首:“老家主,得罪了!”
……
沖天大火,炙烤着人不能呼吸。
端木軍中的將領,根本顧不上集合,就指揮着一羣人從附近的河裡打水,合力滅火,以免減低最少的損失。
“將軍,不好了,糧倉的火着了。”
“不好啦不好啦,這是糧倉的哨聲響了,我們趕緊過去救火。”
一時間,其他人紛紛往糧倉的方向衝,沒什麼比救糧食更重要!
端木熙被人擁護着出了帳篷,查看現場情況時,恰好聽到這一聲聲的驚恐聲!
作爲一個他自己定位合格的商人,沒有人比他更瞭解,糧倉着火是什麼後果,可以打一個這樣的比喻,如同數不清的鈔票,扔進火裡燒掉。
祖父曾經的叮嚀猶在耳邊,每年的豐收季第一件大事,就是收購足夠的糧食,以備軍中一年的食物。
甚至有幾年,北斗的風雨不調,他們還千里迢迢,拿了高價去外地收購!
端木熙一瞬失了風度,抓住了轉身準備離開的將領,扯着他的袖口提高,面色發寒的質問:“糧倉那麼重要的地方,你們沒有多派人看守嗎?”
將領嚇一跳,見他臉色恐怖,抖着脣點頭:“有的有的,糧倉的位置一向隱秘,不是誰都知道,這次對方四處點火,可能也是偶然……”
端木熙想到糧食沒了,心頭窩火,腦袋也沒有運轉的出聲:“偶然?你怎麼不說被殺的兩千多精兵是偶然。”
四周圍着的軍兵,聽到他的話,更是惶恐的抖着腿。
此時滿天無際的大火,還真的有幾分即將屍骨無存,灰飛煙滅的錯覺。
端木熙心知說錯了話,頓時一把丟開將領,帶着一衆武功高強的隨從,二話不說腳步朝糧倉的地方衝去!
身後是滿天無際的大火,不少人提桶打水救火,可就那幾個桶,其他人只能去砍了沉重的樹葉枝條來滅火。
端木熙遠遠看到這副情景,倒是不急着上前了,而是站在一處不高的樹木折射的陰影下!
“嘿,你們還要發呆多久?”南書兒靠着樹,帶着幾分優雅的聲音響起。
端木熙瞳孔一縮,其他人紛紛遮在他身前,護着他後退!
不高形單影隻的樹木,陰影裡隱着黑乎乎的身影,看不真切是什麼模樣,有幾個人,什麼人,只知道這句話,確實是對他們開口的!
到底誰,既然藏在這裡!
隨着這個想法剛落定,那個人卻走了出來。
真的是走了出來,很悠閒的姿態,帶着倨傲的閒庭信步,一身黑衣露在火光折影中,竟是在這荒蕪之地,硬是生出幾分風華琉璃光彩。
“是你!”端木熙危險的眯起眼睛!
雖然多戴了一條黑巾面紗,端木熙卻是一眼認出這個讓他恨不得挫骨揚灰的人。
“是啊,想念了這麼久,突然見面,有沒有給你驚喜的感覺?”南書兒玩笑的話,卻是絲毫沒有笑意的開口,像只是在平靜回答他的那句‘是你’!
其他人一震,心想,這個人那裡是少主說的囂張,見了他們明顯人多勢衆,還能氣定神閒說這樣的話,分明是狂炸天了好嗎?
南書兒確實沒有時間跟他們胡扯了,簡單露了臉後,轉身又隱回樹下。
端木熙陰鬱嗤笑的扯脣角:“想跑?給我追,殺了他!”
隨從頓時身子一動,朝漆黑的樹下襲擊而去,卻在下一刻彈了出來,飛出幾米,狠狠吐了一口血,從姿勢判斷,是被踢了出來!
其他人震驚,他們的武功差不多,都是高手行列,這……
下一刻,見那個年輕男子揹着一個人大刺刺走了出來,還對着端木熙友好的揮手,淡淡聲線拋下:“我想你會感謝我纔對!”
一句莫名其妙的話,所有人聽得清清楚楚。
端木熙卻是驟然大喝:“祖父!該死,他既然綁走了祖父。”
端木雄是有武功在身的,且功夫不在端木熙之下,雖然不能和那些終日沉迷武學絕學的大師比,可卻也是難逢敵手。
如今,竟然輕輕鬆鬆被抗走了!
一羣人掩着心頭大駭,朝端木熙出聲:“少主,快發暗號通知老家主的暗衛,只有他是這個人的對手。”
端木熙聞言,鐵青着臉,趕緊拿出暗號發射。
他們一羣人先追了上去,卻還是把人追丟了,看着一望無際的草原,卻是半個人影也沒有看到。
端木雄的暗衛,黑衣人很快出現在眼前,黑沉沉的眼底,有憤怒焦急涌出:“主人呢?”
端木熙無能的閉上眼睛,聲音僵硬:“被抓了,是那個人……那個在天下樓折了我手臂的年輕男子。”
黑衣人震驚的看着他,來不及猜測這個人跟端木家有什麼恩怨,既然如此……
他擡眼看了一望無際的草原,瞬間消失在眼前,顯然是追了出去!
天亮十分,黑夜暗衛還沒有回來,端木雄還是沒有消息,而端木老家主被擄的消息卻是不脛而走,整個軍營惶恐亂成了一鍋粥。
端木熙一夜未睡,聽着那些將領惶恐的分析聲,一股腦的火大,理智卻是清晰的想起了端木雄之前分析的話!
那羣人,定然藏在周超部落裡,能窺探軍中的分佈,還能在做案後即使撤回,只有是這些人。
……
端木熙帶了十萬人,將近一半的軍兵,停在那一片寬廣的草原上!
倘若是之前,他可能還拿不到這麼多的人,可如今端木雄消失沒有消息,整個軍營亂成一團,那些有威望的將軍,敏感又小心,這個時候當然不會攬權主事,端木熙自然成了最合適的人選,他開口要這麼多人,且聲名會帶回來,其他人也阻攔不得。
“少主,需要屬下挨個去通知這些部落的人出來圍觀嗎?”他的下屬徵求的出聲。
此刻天矇矇亮,不少早起的人,已經朝他們駐足許久,鑑於端木軍在這一帶並不友好的名聲,沒有人上前,還有不少牽着羊的牧民,顯然準備喂草了,看着這樣的仗勢,只能在遠遠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