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小茜猛地點了點頭,盯着他,心裡開始有一些不安和慌亂起來:
“我……我剛纔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以後都不會了,我幫你把那些小東西找回來。”
慕容霽陽點了點頭,不再說話,彎身在周圍的空地上尋找着。
有些小零件已經散落在花叢中,他也在花叢中四處尋找。
小茜也隨他一樣,小心翼翼地從每個角落裡把小零件找回來。
但,有的東西真的很細小,很難找齊。
可她很用心在尋找,這次,再沒有半點不悅和私心,只希望可以幫他把心願完成。
星星點點的猩紅沿着她的指尖滑落,落在地上,這會她纔想起來手心一直疼着,攤開掌心一看,幾道傷口怵目驚心地出現在視線裡,她頓時痛得悶哼了一聲。
慕容霽陽擡頭時正好看到她一手的猩紅,他微微怔了怔,忙站起來向她走去,關懷道:“怎麼回事?”
聽得出他真的在關心自己,小茜心裡一暖,淺笑道:“沒什麼,剛纔不小心被劃破了個小口子,回頭去上點藥便好。”
慕容霽陽看了滿地的零部件一眼,才又看着她,溫言道:“我陪你先去處理一下傷口,這些東西……回頭再撿吧。”
她不說話,只是輕輕點了點頭。
知道他就算現在離開了,等會還是會回來小心翼翼找遍每個角落,把那些小東西找出來。
但,他願意如此照顧自己,於他們來說,關係又進了一大步。
這次他所說的成親,總該是真的了。
……
晚膳是笑笑和凌夕一起用的,拒絕了六位夫君的陪同,她們把房門鎖起來,度過了兩人難得安靜的溫馨時光。
等到入夜之後,兩人沐浴更衣爬到牀上,侯在外頭的男子終於忍不住敲起了新一輪的房門:“璃兒,先讓我進去,我有禮物送給笑笑。”
聽到有禮物要送給自己,笑笑擡頭看着凌夕,睜着期待的眼眸:“笑笑要禮物。”
凌夕有點無奈,猶豫了半響,才從牀上翻了下去,走到門邊把房門打開。
楚寒已經在門外站了兩個多時辰了,從她們回來睡醒了以後,他便一直站在那裡。
從前那些倨傲和自負在這兩母女面前早已蕩然無存,自從有了笑笑之後,硬邦邦的千年寒冰也漸漸化成了繞指柔。
有時候就連凌夕也不得不狠狠羨慕,對着自己的時候他還是常常高傲得像個皇子一樣,可對着笑笑時,頓時成了唯命是從的奴僕,還是死皮賴臉的那種。
總算等到房門被打開,楚寒吁了一口氣,提着木馬進了門,伸手便要去抱凌夕。
凌夕腳步一錯,輕易便躲了過去,轉身往牀邊返回。
笑笑那雙興奮的眼眸一直盯着楚寒手裡的木馬,見他靠近牀邊,她驚喜地問道:“這是什麼?親爹。”
“當然是給笑笑玩的玩具。”楚寒把木馬放在地上,見她如此興奮,心下鬆了一口氣,走到牀邊向她伸出手:“親爹抱你去,好不好?”
“好。”雖然笑笑有點惱他,畢竟是小孩心思,生氣也不會生太久,更何況有好玩的東西,等她玩完了再氣也不遲。
楚寒眉眼一彎,把她抱了起來,走到房中央讓她坐在木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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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笑坐上木馬之後,小手扶着木馬的兩個小角,腳丫子在踏腳上到處亂碰,視線也把木馬的踏腳掃過一遍,卻也看不到那個一踏上去便可以讓馬兒動起來的踏板。
踩了半天見馬兒一點動靜都沒有,她擡頭看着楚寒,不悅道:“它爲什麼不能動?”
“搖着便能動了。”楚寒伸出大掌給她輕輕搖晃了起來,木馬確實能動,但只能在原地上前後搖晃。
剛開始的時候笑笑還是挺感興趣的,在這一陣搖晃中笑聲也漸漸爽朗了起來,可才玩了一炷香的時間,小臉漸漸又垮了下來。
這東西只能在原地搖搖晃晃的,卻不能開動起來,玩多了便覺得膩了。
擡頭看着依然在一旁十分有耐性爲她搖晃的親爹,她皺了皺眉,不悅道:“我不喜歡這個東西,我不玩了。”
說着,便想從木馬上下來。
楚寒脣角一抽,忙扶住她小小的身軀,急道:“怎麼不好玩了?是不是嫌親爹搖得不夠用力?”
“它又不能動。”小小盯着他,話語裡全是嫌棄:“伯父爹爹那邊的東西都可以自己動,你這東西都不能動,我不喜歡你了,以後我也不叫你親爹了,你是寒爹爹。”
這下楚寒幾乎要奔潰了,她不僅已經開始叫慕容霽陽伯父爹爹,還說不要他當親爹!
想當初爲了哄她叫自己親爹,他不知道花了多少心血和精力,這下居然只因爲把龍寂送走,弄得她再不願意叫自己親爹,還說叫寒爹爹……寒爹爹,連她爹和爸爸都不如。
笑笑不理會他的怔愣,從木馬上想要翻下去,可又發現自己沒有穿鞋子,她看着倚在牀頭上盯着他們倆的媽媽,伸出小手:“媽媽,我要回牀上去,我不要和寒爹爹在一起。”
果真喊起他“寒爹爹”了,楚寒臉色頓時垮了下去,把她抱了起來摟在懷中,柔聲哄着:“笑笑,你要知道你寂哥哥不是親爹送走的。”
“那是誰送走的?”
聽他提起龍寂,笑笑立馬來了勁,小手揪着他的衣襟,急問道:“是誰送走了寂哥哥?是不是爸爸?”
楚寒猶豫了片刻,內心微微掙扎了一下,可最終心裡那隻惡魔還是戰勝了天使,那顆頭顱點了下去:
“是你爸爸,確實是你爸爸把龍寂送走的,不信,你可以去問他。”
笑笑頓時像是被惹毛的小獅子那般,渾身的刺在一瞬間張開,眼裡閃着憤怒和不甘:“爸爸把寂哥哥送走,以後我再也不叫他爸爸了,也不叫他爹了。”
聞言,楚寒糾結的眉眼才總算舒展了些。
這敢情好,他好歹還落得個寒爹爹,至於冷清,連爹都不是,心理微微平衡了些。
“那你叫他什麼?”一直倚在牀頭的凌夕看着笑笑,忽然涼涼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