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叫宋東昇的男子依然站在河邊,舉目望着走遠的幾人,幽幽的嘆息,也被清風吹散。
躲在巨石後的凌夕暗歎了一口氣。
看樣子又是一對苦命的小情人,只是不明白這個叫宋東昇的男子爲何這般狠心,非要把這個喜歡他的小姐帶回去,要她聽從他們大當家的命令嫁給一個姓羅的男人。
他對這個小姐,究竟是有情還是無情?
她是女子,遇到這種事自然會向這方面想去。
但,她也沒想太多,身後那個可惡的男人一直在挑戰她忍耐的極限,放肆的指尖已經一具闖入,迅速滑動了起來。
她閉上眼,用力咬着脣,只盼着下方的人趕緊走遠。
她,快要承受不住了。
禁忌的快意遊遍全身,雖然心裡害怕,卻因爲這份害怕,更加重了歡愉之感。
末日,如同快要到來一般。
萬分難耐之際,卻聽到下方的宋東昇沉聲道:“藏了那麼久,是不是該出來一見了?”
凌夕心頭一驚,驀地張開眼睛。
沒想到自己和慕容霽陽躲得這麼隱秘,居然還被這人發現了去。
心裡慌了慌,剛要掙脫慕容霽陽站起來的時候,卻忽然聽到前方不遠處,一把低沉的笑聲響起:“四當家果然好耳力,在下以爲藏得夠隱秘,卻不想還是躲不過四當家的視線。”
宋東昇臉上表情未變,看着舉步向自己靠近的男人,薄脣輕抿,淡言道:“不知道黑風寨的羅寨主藏身在這裡,究竟意欲何爲?”
那羅寨主淺淺笑了笑,來到他跟前負手而立,盯着他波瀾不驚的臉,朗聲笑道:
“在下也不過剛巧路徑此地,見一對小情侶在河邊拉拉扯扯,不想擾了他們的興致,所以才往巨石之後躲了躲,卻不想那年輕男子竟是四當家你。”
聞言,宋東昇依然維持着臉上淡漠的神情,向他拱手道:
“既然羅寨主只是路徑此地,那在下不打攪寨主的閒情了,在下還有事要做,就在此告辭了。”
一拱手,舉步便往前方邁步而去。
羅寨主臉色變了變,忙出言阻止道:“四當家何必走得這麼急?既然不巧遇上,不如到敝寨喝兩口清茶,與在下秉燭夜談如何?”
“謝寨主盛情,只可惜在下確實還有要事在身,告辭了。”宋東昇依然是一副疏遠的態度,向他拱了拱手,便舉步走遠,不再理會身後之事。
羅寨主在原地站了片刻,才又舉步追上,不知道在夜色裡與他說了什麼,隨着他們越走越遠,交談的聲音也被吹散在風中。
直到覺得他們走得足夠遠了,凌夕才放開了幾乎被咬出血的下脣,軟綿綿地趴在巨石上,悶哼了起來:“嗯……放開……”
慕容霽陽不管不顧,不僅沒放開,反倒更用力地動作了起來。
山澗中,只聽得女子如泣如訴的低吟悶悶地響起,過不了多久,低吟漸漸變得高.亢,到最後,全化作止不住的尖叫……
……
他以衣角拭去滿手的幽香,附身在她耳邊,輕聲道:“剛纔那兩人,一人是黑曜天的手下,天耀寨的四當家宋東昇,另外一個年紀稍長的是最近才搬到曼陀山脈一帶的黑風寨寨主,羅四海。”
凌夕微微動了動疲憊的瞳睫,回頭看了身後的慕容霽陽一眼,連罵他的力氣都沒了,啞着聲音問道:“既然是闖入的山寨,與他們天耀寨該是是對立的,可這羅四海分明有意拉攏那位年輕的四當家……”
慕容霽陽點了點頭,依然炙熱的氣息落在她耳畔,溫言道:“幫派之間本來紛爭就多,羅四海想要在這片山脈裡穩住腳,就一定要壯大自己的勢力,只是不知道宋東昇對黑耀天的忠誠度有多高。”
“你猜那宋東昇會不會動搖?”
雖然,她不認識天耀寨的人,但以剛纔宋東昇與那位小姐的對話,不難猜想那小姐在天耀寨裡定然身份重要,說不準還是黑曜天的女兒或是妹妹。
宋東昇分明是她的戀人,如今卻與他們的敵人走在一起……
心裡有幾分寒意,心下爲那位小姐默默悲哀着,只怕她愛錯良人,被這個男子矇蔽了心智。
慕容霽陽倒沒她想那麼多,這種兒女情長的事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他來這裡是要徹查河水和毒源,無關細要的事情絕不會引起他的注意。
當然,在調查的過程中做點令人愉悅的事,卻也沒什麼不可。
爲她把凌亂的衣裳拉好,他才彎身把她抱起,踩着清風,慢慢往前方追上幾步。
宋東昇和羅四海並沒有徹底走遠,在前方的山澗裡不知道說了什麼,宋東昇又拱了拱手向羅四海告辭。
慕容霽陽沒有靠得太近,只是遠遠看着,見兩人似說了什麼,之後宋東昇舉步走遠。
羅四海在原地停留了片刻之後便揮了揮手,潛伏在暗處的十幾個手下從不同的角落裡涌出,來到他的身邊聽着他的吩咐。
羅四海向他們交代了幾句之後,便也轉身朝着與宋東昇不一樣的方向大步遠離。
十幾名手下頓時散去,轉眼又沒入夜色之中。
他們的存在凌夕和慕容霽陽早就知道,所以這回也沒覺得有多訝異。
只是很好奇羅四海和宋東昇究竟都說了些什麼,宋東昇最後到底有沒有答應他,與他同流合污?
這兩人和河水受到污染一事究竟有沒有聯繫?
心裡藏着無數的疑問,凌夕從慕容霽陽懷裡掙了掙,掙脫了他的懷抱,自他身上滑了下去。
慕容霽陽伸手揉了揉她被山風吹得凌亂的髮絲,聞言道:“我們也找個地方先歇一會,明日先到黑風寨裡走一趟,去打聽打聽消息,看看他們和毒源有沒有關係。”
“爲什麼不今夜去?”凌夕擡頭看着他,不解道。
慕容霽陽微微怔了怔,淺笑道:“怕你身子吃不消,先歇一會吧。”
她紅了紅臉,想起剛纔的事就忍不住想要罵人,可最終還是忍了下來,撇嘴道:“我不累。”
她剛纔一動也沒動過,要說累也是他累。
只是想不明白,分明是吃力不討好的事情,他自己一點都沒享受到,既然如何,爲什麼還要強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