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狠起來真的什麼都能做啊。”毒蠍子嘆了口氣。
錢玉棠獰笑起來:“所以,永遠不要逼一個人,特別是一個很老實的人。”
說這話的時候,錢玉棠不由又陷入了深深地回憶當中,四年前的他僅僅只是一名國外的學生,那時的他不光沒有一點戾氣,甚至乖巧地讓人以爲他只是一個書呆子,四年前,錢玉棠還戴着一副大大的眼鏡,見到女生還會害羞地低下頭。
而作爲錢玉棠的親生哥哥錢玉海的性格,與錢玉棠幾乎是天地之差,錢玉棠乖巧,錢玉海叛逆,但凡是不讓做的事情,錢玉海都會去做,偏偏讓做的事情,錢玉海連碰都不會碰。
在燕京,錢家與張家井水不犯河水,他們就彷彿虎豹,一旦爭鬥起來,必然是兩敗俱傷的局面。
張家的權柄滔天,但錢家也不次於張家,所以,兩家一直都保持着一種互不干涉的關係,甚至有些時候還會經常聚在一起,雖然只是表面文章。
而就算是聚在一起,也僅僅是錢家與張家的兩位掌權人的私人會晤,見面也只是寒暄兩句而已,所以張揚一直都沒見到過錢玉海與錢玉棠兩兄弟,更別提什麼仇怨。
那個時候,錢玉棠還會害怕張揚,畢竟,在燕京圈子裡,張揚的名頭可比他哥錢玉海大多了,那時的錢玉棠,別說是讓他見張揚一面,哪怕是給張揚打個電話,他也是不敢的。
但,時間往往能夠改變一個人的性格。
一向乖巧聽話,任勞任怨的錢玉棠在收到哥哥錢玉海被張揚殺死的消息之後,險些在國外殺人!
沒錯!
四年前張揚做得那件把燕京都捅出一個大窟窿的事情就是他殺了錢玉海!
“那包粉足以讓他染上無法戒掉的毒癮,也不枉費我花了大代價!”錢玉棠森冷地望向後視鏡,二百美金?二百美金怎麼可能購買那樣的東西,二百美金只不過是明面上的一次交易,暗地的交易代價卻是要高昂很多,那種東西可都是爲特殊人準備的。
“爲什麼讓他吸?”毒蠍子皺眉問道。
錢玉棠哈哈大笑:“你永遠不會知道毒品的恐怖,它會使一個人變成鬼,同樣也會使這個人的家庭支離破碎,這是碰不得的東西,一旦觸碰,不光是家庭、身體,甚至他的一切,全部都會快速從他身邊消失,折磨人最好的方式就是讓他吸毒!”
毒蠍子倒吸了一口冷氣,錢玉棠這麼一說,她也知道了錢玉棠報復手段的殘忍,的確,有什麼比失去一切更加殘忍?一旦沾染過多,張揚的身體一切機能都會快速退化,甚至肌肉都會隨之萎縮,最終,張揚的下場就和那名中年男人一樣!
一無所有後,在“騰雲駕霧”時死亡!
“他殺了我哥,我就要讓他生不如死,我爸不敢做的事情我敢,哪怕是死,我也不會讓張揚的後半輩子好過半分!”錢玉棠狠狠道,他只有一個目的,報復!無情地報復張揚,讓張揚失去一切,讓張揚什麼都不再擁有,讓張揚變成一個鬼!一具行屍走肉!
酒吧中,張揚的腿上突然傳來劇痛,猛然間,張揚清醒了一些,整個人就如同剛剛從水裡撈出來一樣,渾身都是汗水和血水的融合物。
渾身無力地靠在沙發上,房間中傳來濃烈的血腥味道,張揚的表情也漸漸痛苦起來。
四年前……那件事情,張揚並不後悔,但他怕,怕錢玉棠會報復他的一切親人,怕錢玉棠報復他關心的人,哪怕是錢玉棠殺了他,張揚都不在乎,他只在乎那一個個熟悉的人。
“隊長,動了!錢玉棠現在正朝着南方移動。”
南方?
張揚拍了拍腦袋,讓自己清醒起來,快速思索着南方……猛的,張揚表情一怔:“海上?”
“對啊!只有海上纔是最安全的地方!人質肯定在海上!”
聽着隊員的驚呼聲,張揚晃了晃腦袋,勉強讓自己站了起來,一步步艱難地朝着房間外移動着,彷彿剛剛從蹦蹦牀上下來一樣,雙腳輕浮的感覺以及胃裡的那種難言感差點讓張揚忍不住吐出來,推開房門,張揚快速將房門關上,渾身是血的他在各種燈光的照耀下反而並不是那麼的明顯,而張揚,也想早點離開酒吧,跟上錢玉棠,救出方怡與婷婷。
張揚掏出了一根菸,用顫抖的手將香菸點燃,深吸了一口後,渾身又滲出了一層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