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錢玉棠引爆這顆手榴彈,那即是遙控不好使,那這艘賭船也會爆炸的,錢玉棠已經抱着必死的決心,一個連死都不怕的人,最爲可怕!
張揚靜靜地看着錢玉棠。
兩人都試圖從對方眼中捕捉到一絲的恐懼,但結果……都是一樣的。
“算了。”錢玉棠將手榴彈又揣回了兜中,“四年的時間,我一直以爲我的目的只是爲了殺了你,但直到見到你的那一刻,我才明白,我其實不是爲了殺你,而是爲了給自己找一個活下去的理由,如今,我沒有活下去的理由了,我還是……更希望地獄只有我一個人啊。”
錢玉棠的嘴角上揚,從懷裡不緊不慢的掏出了一瓶安眠藥,將安眠藥瓶中,那被白色藥片淹沒的紅色膠囊倒在了手上,緩緩放在口中,將一旁的酒杯拾起,喝了一大口。
“我……當初就該死的。”錢玉棠雙眼溢滿淚水,鮮血從他的嘴裡噴涌而出,這一刻,他彷彿又回到了當初,回到了那個垃圾堆,變成了那個拼命對抗野狗,保護那具屍體的男孩子,他恨錢玉海,如果不是錢玉海,他可以做那個默默注視着、看着她幸福的男人,即使他知道,他做不到。
錢玉棠的耳邊迴盪着當初與她初見時,她的絕美聲音,她在說什麼,錢玉棠已經忘了,錢玉棠耳邊響起的只是那三個字,從她嘴裡說出的那三個字。
看着倒在那裡的錢玉棠,呂野瞪大了雙眼,恐懼地四周環顧着。
樓梯處,一道身影靜靜看着這一幕,毒蠍子沒有絲毫的停留,在錢玉棠死的那一刻起,錢玉棠已經不需要她的絲毫幫助。
“錢家只有一個錢玉棠,也只會有一個錢玉棠。”張揚平淡地說道,一直的恨,在這一刻因爲錢玉棠的死,煙消雲散。如果沒有四年前的那件事,或許,他們也有可能成爲朋友吧。
張揚緩緩倒在了賭船上。
四年前的事情由塵封,到揭開,再到塵封。
錢家已經再無後人。
至於錢家的老頭子,卻不是張揚能夠對付的,也不是任何人輕易能夠對付的。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呂野乾嚥着唾沫,死死注視着冰心:“你不能殺我,我姓呂!”
“你不配!”冰心冷冷地說道。
呂野懸着的心終於落了下來。
“雖然,你沒有死的權力,但讓你生不如死我還是可以做到的,斬草除根,即使你這個根只是一個廢物!”黑蛟龍的聲音響了起來,黑蛟龍一步步朝着呂野走來,張揚交給他的任務就是善後。
“你……你要幹什麼?”呂野拼命讓自己朝着錢玉棠屍體那裡靠過去,因爲他知道,那裡有一顆可以讓他安然無恙的手榴彈!
“砰!”黑蛟龍重重地一腳踩在了呂野伸出去的胳膊上,黑蛟龍這一腳,直接將呂野踩得胳膊粉碎。
軍靴的殺傷力可是不輕。
呂野渾身發抖。
“從此以後,你就做一個廢人吧。”黑蛟龍的聲音冰冷,一腳將呂野的大腿踩斷,拽着呂野的腿一路拖到了張揚身邊,將張揚扛在了肩上,黑蛟龍大步朝着外面走去,至於這裡,會有龍魂小隊其他的成員來解決的。
賭船依然熱鬧,很少有人知道,熱鬧的背後究竟發生了哪些讓人心驚膽戰的事情,也不會有人再知道了。
一架軍用直升機落在了賭船的甲板上,從軍用直升機中走下了數名體貌特徵不同的男子,一名揹着箱子的男子直接走進了賭船最奢華的房間中。
房間中,張揚躺在那裡,方怡與婷婷也終於忍受不住,昏了過去。
這名男子從醫護箱中翻出了兩瓶藥液,遞給冰心,道:“給她們服下這兩瓶藥液。”
冰心點頭,她從不會懷疑龍魂小隊中,代號隊醫的實力,隊醫,簡單的代號,卻彰顯出了他的不同,比起那些需要各種儀器的醫生,他的判斷力超乎所有人!
隊醫走到了張揚身邊,看着張揚,苦笑道:“這輩子,我最怕碰到的就是隊長,他一旦出事,往往都是棘手的事情,傷口裂開不算,甚至都感染了,這麼簡陋的條件下,真是一個不小的挑戰啊。”
“好了,專家已經去拆除炸彈了,你專心處理隊長的傷口吧,處理不好,我把你扔海里,洗個澡!”黑蛟龍威脅意味十足。
“呵,看我是旱鴨子好欺負?”隊醫一邊氣沖沖的回答着,一邊快速處理着張揚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