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夫,你到底是站在哪一邊的?溫大人現在生死未卜,你就放心讓這個人走?”
本以爲胡大夫會向着自己的立場說話,沒想到居然偏向於康易。
但是胡大夫畢竟只是個大夫,即使自己尊敬他,這裡卻還是自己說的算。
“胡大夫,你說什麼都沒有用。今天這個人必須留下,除非溫大人好轉了,否則他就不能離開。”
說着,用劍攔在了胡大夫和康易面前。
“秦鶴,你這是做什麼,居然敢在我面前舞刀弄劍的。”胡大夫一直都是和和氣氣的,現在卻有些生氣。
“胡大夫,多有得罪了。日後秦鶴定會向你賠罪,任你處罰。可是這一次,我不會聽你的。”
眼見得形式變得僵了起來,康易只好妥協。
“胡大夫也不必動怒,反正康某也沒有急事,在此地多留幾日也無妨,不過就是多有打攪了。”
其實康易願意留下來,還是有別的原因的。那個想殺溫大人的人,用了這麼精密的暗器,煞費苦心,想必也非等閒之輩,知道這次失手了,應該會再次前來。自己倒是想會一會,這到底是什麼人。
“多有得罪,望先生海涵。”胡大夫滿臉的歉意。
“你放心,你留在這裡,我自然也不會虧待你,一切就按照客人的禮節如何?”
康易願意主動留下,算是讓秦鶴稍微相信了他,態度上自然也比之前有所好轉。
“雖然康某願意留在這裡,但是家徒留在此處卻也幫不上忙,不知可否讓她離開,與我的朋友一道等着。”
這裡終歸是是非之地,自己留在這裡也就罷了,但是不想言芷牽連進來。
“這是自然,康先生願意留下來照顧我家大人,其他的人也都不重要了。”
秦鶴果然態度好了很多,之前從不提稱呼,此時卻也變成了康先生。
“二位不必如此客氣,我的朋友都城我爲老康,若是二位不嫌棄,也可以這麼稱呼康某人。”
“老康……好,就叫你老康。你叫我秦鶴即可。”秦鶴爽快的接受了這樣的稱呼。
“哈哈哈,我一大把年紀了,又怎麼能稱你爲老康,我還是喜歡康先生這個稱呼。康先生年紀不大,但是醫術高超,老朽望塵莫及,擔得起先生二字。”
“既然如此,那就多謝老先生擡愛了。”
秦鶴帶着康易去把康言芷放出來。康言芷見到康易,就高興地拉着他要往外走。
“言芷,你出去找唯夜他們,我還得在這裡留上幾天,等着溫大人醒過來。”沒等走出去幾步,康易就拉住了她,對她說道。
“人都治好了,還留我師父在這裡做什麼?是不是看我師父醫術太高明,所以你們想找個藉口把他困在這裡,不讓他走了?”
別人看秦鶴一副不苟言笑的樣子,早就躲的遠遠的,康言芷也不是膽大妄爲之人,可是見了秦鶴就是害怕不起來,反而還很敢說話。
“言芷,休要胡鬧。難道爲醫者,不是治病救人爲先?現在病人還沒有醒過來,你讓我怎麼安心一走了之?我留在這裡也算是有個照應,再說了這事情不還是你給我招來的?既然都招來了,自然要處理妥當才行。”
雖然從自己一進門開始,秦鶴基本沒給過自己什麼好臉色,但是康易知道,這個人不過是護主,還稍微有點刻板,但是本質卻是好的,便也不想讓康言芷爲難他。
“師父,你怎麼還幫着這個人說話。”康言芷一副受了委屈的樣子。
“好了好了,你快去找蘇洛他們。他們應該就在門口不遠處,很容易就能找到了。去給他們報個平安,不然他們該急死了。”
“不走不走,師父你要是住在這裡,我也要住在這裡。”
“真是胡鬧,這裡又不是自己家,怎麼能由得你想住就住,想走就走。”看來自己真是讓康言芷太依賴自己了,這樣也不知道是對是錯。
“老康,其實留在這裡也無妨。我跟那鎮長說一聲,讓他多打掃一間客房便是了。”
鬼使神差的,秦鶴非但沒把這個一直和自己作對的丫頭趕走,還幫她說話,讓她留下來。連秦鶴就自己都有些想不通。
“誒,你這個人,我本以爲你煩人透頂,沒想到還能替我說話。謝謝。”最後兩個字說的很小聲,卻還是被秦鶴聽見了。
“言芷,你現在真是越來越沒規矩了。”雖然聽着像是訓斥,可是老康沒有一點嚴厲的意思。畢竟言芷已經這麼大了,怎麼能在外人面前指責她的不是。
“沒事沒事,老康你太見外了。”
“反正他說了這裡房間也不少,乾脆讓唯夜和蘇洛也住進來好了。”康言芷這樣提議着。
“這……”本想着自己一個人牽扯進來也就罷了,照着康言芷這樣說着,根本就是要出了什麼事就是全軍覆沒。
“這位姑娘說的也在理,你們幾個同行的人,不如就都住進來,彼此也有個照應。住在這裡,怎麼說也比住在客棧好多了。”
秦鶴的態度讓康易大跌眼鏡。明明是之前還一副面對大敵的感覺,如今怎麼這麼好說話。
“那好吧,既然秦鶴這麼說了,康某也就不再推辭了。”
“唯夜,你看那是不是言芷和老康?”坐在茶樓上,蘇洛不時地往鎮長家的院子裡看着,看到康言芷和康易,還有另外一個人朝着大門走去。
“估計是沒什麼事了,咱們也下去吧。”總算見到康言芷平安無事,蘇洛趕緊催着唯夜一起去迎着她。
“言芷,我就知道老康一定能醫好那個人,把你救出來。”
“可是咱們還是不能離開這裡。”朝着秦鶴的方向努了努嘴,康言芷小聲對蘇洛說道。
“這人是誰?”
“就是這個人昨天帶着那麼多人去救他們傢什麼溫大人,順便把我也關到這裡來了。要不是鷂墨和藍翎,我估計就要被他們關到死了。”
“原來就是你把言芷綁走了,言芷和你無冤無仇,你又是爲了什麼把她帶走?”
一想到眼前這個人是“罪魁禍首”,害自己擔驚受怕那麼久,蘇洛就氣不打一處來,直接去當面質問他。
昨晚之事,說來也是自己莽撞,所以秦鶴也不想辯駁什麼,反而還有些愧疚。
“蘇洛,算了,不用跟他計較,現在看來,這個人卻也沒那麼壞。不過師父答應他,在他家大人醒來之前,咱們都要住在這裡。”
念在之前秦鶴替自己說話,讓自己能和師父一起留下來的面子上,康言芷也幫他一次。
“那不是變相的把咱們都軟禁起來?”
“這倒不是,這一點我要說明白了。我是因爲擔心我家大人的傷,而老康又醫術高明,所以才請老康留下來的。而且老康也是自願留下來的,是吧?”
老康沒有說話,點頭默許。
“所以除了老康,你們三位都是出入自由的。”
“可是你這話不還是說要軟禁老康麼?這個軟禁我們四個人又有什麼區別?”對於秦鶴的解釋,蘇洛顯然並不接受。
“老康,以你所見,我們要在這裡留多長時日?”沒心思和陌生人去理論一些已成定局的事情,唯夜直接問康易要留多久。
“至多十日,便可醒來。到時候我留下點調養的方子,咱們就可以離開了。”
“那好,便在這裡住上十日。”
其實康易和唯夜能成爲摯友,性情之中的相似之處還是很多的。比如遇到這樣的事情,大多都會選擇欣然接受。反正是多說無益的事情,何必多費口舌。
早在出來之前,秦鶴已經安排下去讓人收拾好房間了,所以幾人進來之後直接住下即可。康言芷到蘇洛的房間想找她說說話,卻發現今天蘇洛有些不對。
“蘇洛,你覺不覺得,您今天身上特別的香。”
其實剛纔在門口一開始見到蘇洛的時候,康言芷就察覺了。只是剛纔臨着街,以爲是那些路過的商販的香粉撒了。但是進了屋子,還是覺得香氣濃郁。
不可否認,那是一種很好聞的香粉味。但是又與平時的香粉不同,根本說不出是那種香料的香氣。說是暖香,又沒有那麼膩;說是冷香,卻讓人聞着又有些許的暖意。
而且這香味很大,但是又不刺鼻。即使平日裡不喜歡塗脂抹粉,也不會覺得膩煩。
“有麼?我怎麼聞不出?”
即使是康言芷這麼說了,蘇洛抓起自己的袖子仔細聞了聞,也沒有聞出自己今天都氣味有什麼不同。
“真的,那麼明顯的味道,你居然聞不到?是不是因爲你自己聞着習慣了,所以沒感覺了?快說,你是不是換了什麼香粉用,這麼好聞。”
以爲蘇洛擦了香粉瞞着自己,自己可要好好取笑她一番。
“我沒有塗香粉的習慣,你難道還不知道麼?而且昨天你見我的時候,沒有這香味吧。你走失了,我哪裡還有心情弄這些。”
這麼說倒也是,那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開了窗子和門通風,那香味一點都沒有淡去,一直都是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