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纏的宣誓,讓得褚妖兒頓感毛骨悚然。
早知這貨是最難纏,也是最厚臉皮的一個。
可她沒有想到,他居然厚臉皮到如此程度,居然敢當着外人的面,將這種話給直截了當的說出口!
祖師爺,節操何在?!
難道這幾百年來,都被您老拿來當零食吃了嗎?
褚妖兒平時都是閉着眼睛,從不睜開的,但此刻,聽着玉纏的宣言,她不僅睜開了眼,並且眼睛還睜得極大,其中血紅也是陡的波動起來,彰顯出她此刻的情緒變化是有着多麼的激烈。
玉纏本是坐在她身邊,和她有些距離的,然現在兩人剛吻過,他便離她極近,她很輕易就能感受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妖嬈又魅惑,甚至不難察覺出他現在的心情是有多麼的愉悅,好似將她給纏得讓她怎樣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這真的是一件很讓人自豪的事情。
至少在他認知之中,能這樣的纏着褚妖兒,這就表明他在褚妖兒心中的地位又有所上升,這怎麼能不是一件好事?
男人那麼多,可褚妖兒就只有一個!
誰能將褚妖兒纏得沒空去打理別人,那誰就是個有本事的,別的人也沒法多說什麼。
所以玉纏一直以來都是將“纏”字訣發揮到了巔峰,只要有他在的地方,那麼褚妖兒勢必是要被他給狠狠纏着,除了褚妖兒,誰都拿他沒辦法。
或許殿主是有辦法的,但殿主看熱鬧還來不及,又哪裡會出手調整?
這就讓得玉纏的風頭更加壯大,曾經有着很長一段時間,就算是姬華,居然也連褚妖兒面都見不到,純粹是被玉纏給死死地纏着,姬華根本見不着她。
所以褚妖兒之前以男裝示人,怎樣都是不肯卸去妖公子的裝扮了。
說白了,她就是被玉纏給纏怕了,想着這回親自來南區見他,自己遲早都要被他纏得厲害,還不如趁着自己男裝時候的強勢,狠狠壓他一頭。
結果呢,還沒強勢多久,就被他給這樣好言好語的騙了。
褚妖兒幾乎是欲哭無淚。
怎麼就招惹上這樣一個特別能纏人的妖孽呢?
以前還是你個妖孽,老衲收了你!
現在卻是你個妖孽,求放過老衲,老衲在這裡給你磕頭了!
於是,面對這如此難纏的妖孽,直接將他誓言裡的詞語給拿來大做文章,褚妖兒是非常不高興的。
“你騙人!”她氣鼓鼓的,一張臉還在紅着,被蹂躪得十分紅豔的脣瓣也是氣惱的嘟着,“你就知道欺負我!”
玉纏笑:“我哪裡欺負你?我疼你還來不及。妖兒,事實如此,不要無理取鬧。”
褚妖兒惱羞成怒:“你才無理取鬧!你全家都無理取鬧!”
他繼續笑:“對,我全家都無理取鬧,你是我的家人啊,剛剛好嘛。”
褚妖兒:“……”
她說不過他,乾脆閉上無用的眼睛,一副萬念俱灰的模樣。
得。
就在一分鐘之前,還是妖公子將玉纏給說得無言以對。
這一分鐘後,兩個人的地位立即就反倒反,成了褚妖兒被玉纏說得無言以對。
那句話怎麼說來着,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妖孽和妖孽對決,絕對是更加妖孽的那一方,才能將對方給狠狠壓制。
之前妖公子還是很妖孽的那一方,可妖公子沒了,只剩下個褚妖兒,褚妖兒絕對不是玉纏這妖孽的對手。
“妖兒不要生氣嘛。”
玉纏笑眯眯的,臉上好似都能開出一朵玫瑰花兒來:“我們這麼久沒見,我想你想得厲害……唔,雖然之前沒有記憶,但我還是很想你嘛,你都不知道,我想你想得臉上都多了幾條皺紋,你瞧。”
說着,指了自己十分平滑,根本半點皺紋都看不見的眼角給她看:“妖兒你看,這裡是不是有條很細很細,很細很細,細到你都快要看不見的皺紋?”他說得那叫個理所當然,那叫個深情款款,“妖兒,你看見了吧,這條皺紋,就是我想你的證明啊,你能從它上面,感受到我對你的想念嗎?整整四百九十一年,五千八百九十二月,十七萬九千兩百多個白天,十七萬九千兩百多個夜晚,你知道我到底有多想你嗎?”
他滿懷深情的告白着:“這麼多個日日夜夜,我孤身一人居住在這裡,天大地大,我站在這最高峰,可整個天下,都不是我想要的。我想的這裡沒有,因爲你不在啊,妖兒。”
他看着她,嫵媚的眸子裡盛滿了深情:“天下再大,可是,都不及你一人。”
“這個天下再繁華,再美麗,可它在我眼中,都比不上你回眸看我一眼。”
“我到現在還記得,當初你出現在我面前的時候,你擡頭看我的時候,妖兒,你知道嗎,那個時候的我,就已經對你一見鍾情了,我能感到我的心在爲你而跳動,你的容顏已經深深烙印在我的心裡。”
“從那以後我就淪陷了,再也忘不掉你。”
他緩緩伸手,捧住她的臉,緩慢的摩挲着:“妖兒,我很想你。”說到這裡,終於是發自肺腑了,“我真的,很想你。很想很想,想得心都疼了。”他握住她的一隻手,將她的手放到自己的胸口上,隔着薄薄的衣衫,能真切感受到他心臟的跳動,“你能感受得到嗎?”
旁邊女弟子們聽了,居然一個個都是熱淚盈眶,感動到不能自已。
女弟子們崇拜而震撼的看着玉纏。
天大地大,都不及你一個回眸一笑!
沒想到,祖師爺居然如此癡情!
四百九十一年啊,這幾乎能和他們妖宗的歷史相媲美!
真的沒想到,祖師爺平時看起來妖嬈嫵媚,好似什麼人都入不得他的眼,他也很少會對什麼表現出興趣來。
可如今,他難得親自出了宗門一趟,帶回來這樣一個少年,哦不,帶回來這樣一個姑娘,他居然能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表現出他最深情的一面。
這份深情,簡直比整個天下,都還要來得更加貴重!
真不知道,聽了祖師爺這樣的告白,這位喚作妖公子的姑娘,會是怎樣的一個表現了?
女弟子們正浮想聯翩着,想褚妖兒應該也是被感動得熱淚盈眶,甚至是淚流滿面,然後二話不說就奉上香脣和身軀,以此來表達自己對祖師爺的愛意。
卻沒想到,褚妖兒聽了後,開口道:“玉纏。”
玉纏深情款款的凝視着她:“嗯?”
她說:“玉纏,你說這些情話的時候,你怎麼心跳都不加速呢?是不是你說的太多了,這纔沒點什麼反應?”
玉纏:“……”
果然。
妖公子那樣損人的本質,在褚妖兒身上,也是體現得淋漓盡致。
雖然沒妖公子時的強勢,但真要毒舌損起人來,褚妖兒自認爲自己的功力還是不低的。
喏,就好比此刻。
自己這一番問話剛說出口,玉纏立馬就收斂起了所有的神色,旁邊的妖宗女弟子們也是一個個震驚的目瞪口呆。
女弟子們萬分震撼的看着褚妖兒。
祖師爺都這樣告白了,她一點都不感動不說,居然還提出這樣一個疑問來……
理智何在?!
然後就聽玉纏鄭重道:“我哪裡說的太多了,我都只說給你一個人聽好嘛。不信你問問,這妖宗裡,還有南區裡,誰聽過我說情話,我這是專門想了好久才說給你聽的,結果你居然這樣回覆我,妖兒,我好傷心,你摸摸我的胸口,有沒有感受到心臟碎裂的動靜?”
說着,將褚妖兒的手往他衣服裡帶,試圖讓褚妖兒的手能夠沒有半分隔閡的摸到他的胸口。
手下絲滑柔軟,還只是衣物而已。
褚妖兒臉還在紅着,感受到他的動作,她立即就要縮回手來,卻被他牢牢的攥住,無論如何都不讓她縮回去。
“還有人呢。”
她紅着臉,低聲道:“你臉皮厚,我臉皮又不厚。”
聞言,玉纏奇道:“這關臉皮什麼事?是我要露,又不是你要露,妖兒,不要這麼害羞嘛,都快老夫老妻的,你這樣害羞,我還怎麼繼續下去?”
褚妖兒再次被他說得無言以對。
是,是你要露,不是我要露。
可那麼多人都在看着,你怎麼就敢表演出讓我摸你的這一幕?
褚妖兒表示自己果然還是敵不過這個妖孽的,自己是妖公子的時候,頂多口花花,卻絕不會動手動腳;哪像玉纏這樣,嘴上說着動人情話便罷,這手上也是毫不停歇,擺明要很快將她纏到牀上去的飢渴模樣。
所以說,之前看似是妖公子穩佔上風,但實則根本就是玉纏讓着她,讓她好好玩玩罷了。
明白這一點,褚妖兒再也反抗不了,手心結結實實的撫摸上他的胸口。
不同於衣服的觸感,她眼睛雖看不見,但靈識能夠感應得到,他的皮膚依舊和她第一次見他時候一樣,又白又光滑,真真好似牛奶一樣,看得不知多少女人要嫉妒。
她的手被迫按壓在他胸口之上,她感受着手掌下那細緻卻滿含着爆發力的肌理,以及那“撲通撲通撲通”的沉穩心跳,她臉上的紅暈當即變得更加濃郁了,耳朵也是一齊紅了,看起來竟是十分的秀色可餐。
“妖兒。”
他聲音也是突然變得低沉深邃了,好似大提琴彈奏出來的樂曲一樣動聽:“妖兒,我真的很想你。我想你想得身體都疼了。”他說,“你能感受得到嗎?我真的,真的,真的,很想你。”
說一遍也好,說一百遍也好,說一千遍一萬遍也好。
真的真的很想她,想得即便沒有記憶,整個人卻都是空虛的,做了很多的事,忙了很多的時間,卻還是覺得空虛,覺得自己不該是這樣孤孤單單一個人生活在這個世界上的,覺得應該還有着另一個人,是陪在自己身邊,和自己一起生活下去的。
可是那個人,是誰呢,她在哪裡呢,爲什麼他記不得她,爲什麼她要離開他身邊?
記憶沒有恢復,向別人詢問,得到的也都是茫然無知的回答。
是了。
他沒有記憶,其他人也都沒有記憶,唯一還能記得她的,只有害她最深的那個人,只有星殿裡的殿主和少殿。
其他人,整個東靈位面,一個主位面,三大衍生位面,千千萬萬的生靈,卻沒有一個人記得她,也沒有一隻獸記得她。
他們的記憶全被抹除而去,他們誰都記不得她。
只隱約記得,腦海的最深處,彷彿是有着那麼一道紫光,一直都停留在那裡,等待着他將其發掘出來。
那一道紫光……
是誰?
是離開他的那個人留下來的嗎?
四百九十一年前的天變之後,他因着那一道紫光,曾在整個東靈上找了很久。
從妖心找到妖尾,再從妖尾找到中境,找到東區,找到無涯海,找到雲間天,找到東靈大陸,找到一切他所能找到的地方。
就如很久很久以前,他第一次尋找褚妖兒的時候一樣,他爲着腦海最深處的那一道紫光,曾找了無數個日日夜夜,將整個東靈給翻天覆地的徹底尋找,找到很多很多的紫色,可那麼多的紫色,成千上萬種,都不是他想要找的。
儘管那些紫色有和腦海中十分相似的,甚至是一模一樣的,可他知道,那都不是他想要找的。
他想要找的,他想要找的……
該是怎樣的一個人?
他是不是特別的愛她,所以即便沒有了有關她的記憶,可他卻還是將屬於她的顏色,給記在了心底最深處?
這樣的牢記着,這樣的烙印着,記憶被抹除卻還在深深銘記,他是有多愛她,才能達到這種地步?
既然這麼愛她,爲什麼會丟了她?
爲什麼會將她給丟了呢?
他問自己,卻根本得不到回答。
於是他就繼續找,繼續尋。
找了很久,尋了很久,不知到底是尋找了多久,終於有一天,他再一次的遇到星殿的那個女人。
他認得這個女人,這個女人是東靈的造物主,是孕育了整個東靈的母親,就連他這個靈物,也是由這個女人所孕育出來的。
這個女人,是萬物之母,真真正正的大地之母。
彼時他尋找腦海中的那一道紫光,已經是尋找了數百年;可他怎樣找都找不到,於是他遇到了殿主,想起殿主的能力,就問殿主,我丟失了一段很重要的記憶,你能幫我找回來嗎?
殿主聽了,微笑,既然已經丟失了,爲什麼還要找回來?
他說我覺得我並不想讓這段記憶丟失,可我不知道它爲什麼丟失,但我覺得,它對我真的很重要,我很想知道,這段記憶裡,到底有誰。
他將自己腦海中的那道紫光同殿主說了。
殿主繼續微笑,你找了多少年?
他想了想,回道,已經找了四百九十年。
殿主說,七七四十九,時間已經到了,所以你纔會遇到我,讓我來爲你解答這個疑問。
殿主很認真的也很嚴肅的告訴他,你以前愛過一個少女,那個少女是我最喜歡的一個靈物。只是她死了,所以你的記憶裡沒有她,不過不要擔心,等她回來的那天,就是你的等待終結之日。
殿主說,她會回來的,你的記憶,也會因爲她的回來而回歸。
殿主說你不要擔心,你耐心的等,就好。
於是他按照殿主所說的,繼續等。
等了一天又一天,等了一個月又一個月。
終於,等到了某日,他突然收到已經很久沒有聯繫過的無涯海的墨衍發來的訊息。
真的是很久沒有聯繫。
自從十一年前的東靈大劫,讓得三大衍生位面和主大陸之間的牽絆徹底斷絕後,他就再沒有和參商海之外的人聯繫過。
所以陡然收到墨衍發來的訊息,他感到很驚訝,這便連通了訊息。
連通之後,墨衍問他,祖師爺,你是不是特別寂寞,特別空虛,特別冷?
他說是啊,我特別的寂寞空虛冷。他說墨主大人怎麼知道?
墨衍便和他說,那我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從今往後,你就不會再寂寞空虛冷了。
他就問是什麼好消息。
墨衍沒有回答,而是問道,你以前是不是找一個女人,找了很久很久?
聽了這句話,他立即就想起之前殿主和自己說的話。他便問,她回來了嗎?
墨衍笑,是呢,她回來了,她現在就在我身邊。
然後訊息斷了一小會兒,不知道墨衍是不是和“她”說了什麼話。
他不知道,他也得不到任何的訊息。
他只能焦急的在參商海這裡等待着墨衍的繼續連通訊息。
等了好一會兒,等得他都以爲墨衍會忘記他這邊,就聽墨衍的聲音繼續響起,墨主大人好似心情非常好,跟他說,我們一個接一個的來,我之後是祁皇,祁皇之後是星隕,星隕之後纔是你。平均每個人兩個月左右的時間,你自己算着吧,等她到了你那裡後,記得不要太急躁,她膽子小,臉皮薄,容易被嚇到。
他聽了,十分詫異,你,祁皇,星隕?怎麼這麼多的人?
墨衍笑,你要是嫌多的話,你就退出,我們還能高興少一個人來搶妖兒呢。
他二話不說斷了訊息,然後就跑出大殿,翻身坐上殿頂,對着天空發呆。
墨衍說的話,他全認真的聽了記在腦子裡。
原來,他的尋找,他的等待,一切都不是無用的。
他真的是在一直的找一個人,他也真的是在一直的等一個人。
而那個人,他聽得墨衍說了,她叫妖兒。
妖兒。
他念着那個名字,一夜未眠。
之後他就開始算時間,算算墨衍,祁皇,星隕,三個人加一起,最多應該是六個月的時間,所以妖兒到他這裡的時候,應該是盛夏,天氣會很熱,人也會很躁動。
不過這個躁動剛剛好。
他滿心都是期待,時間一天天的過去,他的期待也是一點點的增加。
直到終於聽到有關妖兒的信息,是從東區那邊送過來的喜帖。
其實喜帖這東西,他身爲祖師爺,收得也不少,但根本懶得去,就算是另外四區之主成婚了給他發喜帖,他也是沒什麼興趣的。
但那一天,東區之主祁皇的喜帖發來,他本來還是要像往常一樣直接扔給新宗主的,只是似乎冥冥之中自有註定,他拿着那張喜帖,莫名覺得很刺眼。
——能讓他感到刺眼的喜帖?
他直覺蹊蹺,立即翻開。
果然,整張喜帖裡是寫了什麼,他統統都沒看到。
他就只看到那左下角的三個字:“褚妖兒”。
褚妖兒。
他念着這個名字,恍惚覺得,這個名字,和自己腦海深處的那麼一道紫光,完全的重合在了一起。
於是他就知道,這個褚妖兒,就是他一直在找在等的那個少女。
不過,這個褚妖兒,卻是要跟祁皇成婚,成爲祁皇皇妃的?
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叔能忍嬸也不能忍!
好你個祁皇,連墨衍那傢伙都是沒敢下手的,結果到了你這裡,你立即就要大婚了,還昭告天下,請大家夥兒一起去觀看你和妖兒的婚禮儀式?
信不信本祖師爺這就去東區,將你老窩給端了,搶了新娘就跑?!
腦子裡雖然這樣想,但他卻還是火速的讓人回信,也就是那一朵玫瑰花。
再之後,他就繼續的算着時間,等啊等,等啊等。
終於等到她從中境出來,出現在南區邊境的那一刻的時候,他感應到她那和腦海中那道紫光一模一樣,沒有任何改變的氣息,瞬間便激動了,好像個毛頭小子似的,在山頭上亂蹦亂跳,直被妖宗上下說祖師爺這又開始一年一度的新式花樣抽風。
要是擱在平常,聽到這樣的言論,他肯定得一巴掌扇過去,將人給扇飛到天邊才能滿意。
但事實證明他是真的激動真的開心,聽到了連理都沒理,繼續可勁兒的在那裡蹦啊跳啊,覺得心情亢奮到不能自已。
等了這麼久啊……
等了這麼久!
終於等到他丟失了的那個少女!
這種滋味,怎能是普通人所能理解並感同身受的?
時光無盡,歲月無盡,壽命便也無盡。
這看似真正是壽與天齊,可沒人能知道,這樣的壽與天齊裡,所要付出的代價,將會是如何的空虛。
幸好,她來了,她來找他了。
當真如同殿主所說,她的到來,將會終止他漫長的尋找和等待。
他興奮的在那裡一個跟頭一個跟頭的翻。
於是整個妖宗越發說祖師爺這回絕逼是抽了抽了抽了。
他對此表示本祖師爺就是抽了,怎麼滴,不服你咬我啊!
他屁顛屁顛的開始準備,想着自己該怎樣出現在她面前,該怎樣的迎接她,然後帶她回妖宗。
所有的可能,所有的場景,他全都想好了,並且對此做了所有的安排,保證自己能給她留下一個特別特別好,讓全天下誰都比不過的印象。
結果……
結果看着正紅着臉的褚妖兒,玉纏輕輕的笑,笑容妖嬈而又嫵媚,寵溺而又溫柔。
結果,他怎麼也想不到,事情居然會發展成如今這個樣子,不過幸好,一切都還沒有脫離他的掌控,他已經記起被抹除遺忘了的有關她的一切,他已經記起所有曾經自己是如何的和她糾纏不休。
記起來了,全都記起來了。
而這個記起,實在是太坎坷,太艱難,所以他十萬分的珍惜她的回來,他想從此永永遠遠都和她在一起,再也不要分開。
否則,那將又是一個漫長的好似永無止境的尋找和等待。
尋找太累,等待太苦,他已經承受不起。
所以啊,妖兒。
我想你。
我真的很想你。
你能感受得到嗎?
“嗯。”
雖然身上穿着的衣服,並不是腦海深處的那一道紫色,她剛纔睜開的眼睛,也不是記憶之中華美瑰麗的雙色瞳眸,但聽着她小如蚊納的聲音,他卻覺得心裡頭十分的滿足:“我感受到了。”她臉頰紅如飛霞,“好了,鬆手,別人都在看着你,你臉皮真厚。”
說着,她繼續掙扎,想要讓她的手離開他的胸口。
只是,好不容易將她的男裝給哄掉了,他怎麼可能再讓她有逃離的機會?
於是玉纏笑得十分風流倜儻:“臉皮薄?那就修煉得厚一點就好了。”
說完,探前繼續吻上去,將她給吻得臉紅得似是能滴下血來一般,他抓着她放在自己胸膛上的手,也是開始慢慢的往下。
感受到手掌所撫觸的,她一驚,立即又是睜開眼,用那一雙紅寶石一樣的眼睛,毫無焦距的瞧着他。
然後她十分懊惱的用另一隻手推他,邊推邊模糊不清的道:“有人在看着,你別這樣……”
她聲音聽起來又小又軟,好像受了欺負受了委屈的小獸。
比記憶之中那個起初什麼都不懂的少女,要軟萌可愛上了太多。
然而玉纏也只是逗她而已,怎麼可能真的會讓人欣賞他和她之間的事?
看她實實在在是無法再承受下去,當即便無聲的揮手,示意女弟子們退下去。
見祖師爺和妖公子這是準備上全壘打了,女弟子們躬身告退,退之前還揚聲道:“祖師爺,祖師奶奶,弟子告退!”
……去你的祖師奶奶!
你纔是祖師奶奶!
你全家都是祖師奶奶!
大殿門被關上,褚妖兒立時放開手來,使出吃奶的勁兒,一下子便將玉纏給推開,順勢也收回了自己快要摸到不該摸的地方的手。
她漲紅着臉,眼睛也是赤紅,作勢要從水晶王座上站起身來:“玉纏,你欺負我,我不理你了!”
說完就要起來,卻是感到身上一沉,是他從旁邊的寶座上壓過來了。
他壓着她,看她眉頭蹙起,一副心不甘情不願的小模樣,他笑得十分得意:“妖兒,都上了本祖師爺的山頭,你還妄想着要逃跑?妖兒,你真的是太天真了。”
這話簡直好像擄了良家婦女上山要人當壓寨夫人的山賊頭頭的語氣。
褚妖兒聽了就忍不住笑:“我要不天真,還能被你給哄了?”她繼續控訴,“玉纏,你就是個大壞蛋,天底下最大最大的壞蛋,我認識的人裡,就你最會欺負我,就你對我最壞!”
“壞蛋?”他繼續笑,然後俯下身來,氣息和她離得極近,他幾乎是吹氣如蘭那般,對着她耳朵說話,溼熱的口氣吹得她耳朵癢癢的,“妖兒,我這就叫壞的話,那接下來,我豈不是要更壞了?”
呃?
她一愣,就感到他的一隻手覆上了自己的眼睛,然後自己身上的衣服,也在被另一隻手慢慢的解開。
她聽見他慢條斯理的道:“妖兒,既然你說我壞,那我就證明給你看,我對你壞,到底你壞到怎樣的程度。”
?!
這就要開始了?
在這裡?!
天啊她不要!
至少也要上牀去啊——
好吧她真的不該妄想,在這個妖孽眼裡,天地之大,只要他想,就哪裡都可以是牀。
褚妖兒剛要掙扎,就感到身上一涼,緊接着,一具溫熱的身軀,徹底覆下來,攔了她所有去路退路。
他心跳好像有那麼一點加速,他的體溫也是在飛快的攀高。
“妖兒。”他繼續跟她咬耳朵,聲音甜膩膩的,幾乎能讓人溺死在裡頭,“妖兒,我要開始對你使壞了,你準備好了嗎?”
她咬了咬嘴脣,聲音聽起來還是那麼心不甘情不願。
只是這心不甘情不願,聽在他耳中,卻根本是最動人的情話。
“玉纏,你當真是個天底下最壞最壞的傢伙。”
------題外話------
還800,14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