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副局長,這次的事情真是多虧了您啊,不說別的,就是在制止違法藥品私自制造這條規矩上,您也是給國家立了大功了,來,這杯我敬您!”
“哈哈哈,劉主任,你也不用這麼客氣嘛,大家都是爲人民服務的,對人民有利的事情,我們自然是要親力親爲的嘛。”
“說的是說的是。”
坐在劉建華身邊的人就是江海市藥監局的副局長朱志德,也是劉建華實施對程宇報復行爲的第一步。大概是受到了電話那頭的啓發,腦洞大開的結果就是不再玩兒那些幼稚的小把戲,而開始上升到了真正的戰略高層的地步,比如,借刀殺人。
“哼,一個小小的江湖醫生竟然也敢辦製藥廠,自不量力!”
朱志德一坨肥肥的身軀坐在弱小的椅子上,屁股上的肥肉完全遮擋住了下面的椅子,哪裡還看得到椅子,只有那一圈被勒出來的肥肉和下面的三條凳子腿。
“嘿嘿,朱局長您說的是,把這種人留在咱們江海市,簡直就是對江海市人民政府權威的挑戰,更是對咱們藥監局的蔑視,而且竟然在您的眼皮子底下明目張膽地進行違法藥品的生產製造,您大人大量宰相肚裡能撐船,可是我……唉,我都看不下去啊!”劉建華一副心憂天下,救人民與水深火熱之中的痛惜表情,看他這樣子,不讓他上陣殺敵都是浪費了他這塊料子了。
朱志德輕笑了兩聲,拍了拍他的肩膀:“劉主任,你放心,一個小小的程宇而已,踩死它比一隻螞蟻還輕鬆。哦,對了,這批的藥品馬上就會到貨,按照老規矩,三七分成,你沒意見吧?”
劉建華臉上立刻堆滿了諂媚的笑:“就按朱局說的辦。”
“跟你說了多少次了,是朱副局長,不是朱局長。”朱志德佯怒,不過眉宇間仍然看的到那一絲得意的神色。
“不過就是一個字而已,朱局長您手眼通天,蔡老頭兒那個老頑固下臺是遲早的事情,您的能力整個江海市人民都看在眼裡,比那個蔡老頭兒高了不是一星半點兒,到時候那個老不死的一下臺,整個藥監局還不是您的天下。來,朱局長,爲您的高升之喜,我敬您一杯!”
聽這話的口氣,儼然已經是一副升職慶功宴了,朱志德那張大肥臉都笑爛了,只可惜頭頂上很不爭氣,年紀輕輕卻謝了頂,加上一副金絲眼鏡框,要多猥瑣有多猥瑣。
劉建華不失時機地把一個紅包從桌子底下遞了過去:“朱局長,還有個小忙需要您幫一下,這點兒心意,不成敬意。”
朱志德手裡端着酒杯,眼角的餘光卻是在盯着這個遞過來的紅包,紅燦燦的,真是個好顏色。
“劉主任,咱們都是多年的老朋友了,你這是什麼意思,是不是瞧不起我?”朱志德怒道,只是那雙綠豆小眼兒裡透露出來的貪婪神色卻出賣了他:“這次就算了,下不爲例,明白了沒有?”
劉建華笑着點了點頭:“朱局長以身作則,嚴謹務實的作風卻是讓我慚愧啊。”
一個笑着說慚愧,一個笑着說下不爲例,中間的那座橋樑便是那個紅燦燦的紅包了。
“朱局長,其實也沒什麼大事,我有一個朋友,對他們的藥方挺感興趣的,您能不能順便把藥方拿出來?”
朱志德手指間夾了一根香菸,卻沒點着:“劉主任,這可是涉及到商業機密的東西,這可是違法的啊。”
那根指間的香菸不停地在手指間轉動,似乎是等待着什麼事情,看到他這副表情,劉建華在心裡問候了他祖宗十八代,然後又擠出了笑臉,塞到了他手裡另一個紅包:“麻煩您了。”
估摸了一下紅包的厚度,朱志德終於把煙叼在了嘴裡,劉建華不失時機地把打火機湊了過去,點着了煙。
“雖然有很大的風險,但是畢竟咱們是多年的老朋友了,那我就只能爲了老朋友你當一回惡人了。”
兩個人打着哈哈,針對銀龍國際藥業公司的事情就這麼定下來了。
狼與狽,奸與詐。
當劉建華把朱志德送走之後,立刻打了一個電話,電話那頭是一個沙啞男人的聲音:“事情辦的怎麼樣了?”
“非常順利。”
“不要掉以輕心,程宇那小子不簡單,記住,一定不要打草驚蛇,還有,把藥方拿到手。”
“知道了,您放心吧,只要能夠把這個傢伙整垮,我什麼事都肯做。”
“嗯。”
掛斷電話,劉建華瞬間感覺神清氣爽,哼,程宇,我一定要把你踩在腳下。
而另一邊,程宇連續兩天都悶在了家裡閉門不見客,終於熬好了補充身體元氣的草藥,再將草藥六副配成一副,練成了二十二顆九龍丹,可以說,這九龍丹,全世界只有程宇一個人有,也只有他一個人能夠煉製。在這兩天的時間裡,程宇一邊熬藥,同時也在一邊修煉自己體內的九龍真氣。
華夏在國際上最有名的大概就要數華夏功夫了,而在功夫中,最神秘的就是內裡真氣了。程宇認爲,那些隔山打牛一飛沖天的功夫是不存在的,但是真氣和內力的確是真實存在的。中醫講求天人合一,萬物歸元,這其實跟道家講求的三生萬物是一樣的。
溝通天地的最重要條件就是體內孕育的真氣,鍼灸表面上刺的是穴位,其實根本上是利用醫者的深厚內力替病人疏通全身經脈,否則,單純的針刺只會對穴位造成損傷,弊大於利。
通過兩天的修煉,程宇發現,在經歷了兩次巨大的真空狀態之後,九龍真氣竟然恢復的異常順利,而且成功地達到了九重境界中的第一重,這讓他欣喜不已。
程宇小心地把二十二顆九龍丹收好在一個小瓶子裡,隨身攜帶,洗完澡之後神清氣爽,靜靜地坐在沙發上,他開始思考目前的問題。既然身體已經沒事了,那就應該開始全面的佈局進攻了。
第一個要解決的就是銀龍國際被藥監局扣押資格的問題,想到這裡,程宇給方清雨打了一個電話,江海人民醫院做爲江海市唯一一個甲等醫院,自然跟藥監局的關係不淺,沒有這麼一個甲等醫院在外人面前撐場面,藥監局的面子也過不去。
撥通了方清雨的手機,還是那個跟往常一樣冰冷的聲音:“什麼事?”
“求你幫個忙。”
電話那頭的聲音頓了頓,像是在猶豫什麼,許久才說道:“我在醫院,有事到我辦公室說。”說完之後方清雨就掛斷了電話,一點兒不給程宇說話的機會。
等到程宇到達醫院的時候,剛巧碰到了趕回來的劉建華,只不過前一刻纔對着天空發誓要程宇不得好死的劉建華看到程宇之後低着頭灰溜溜地繞道走了,他還是沒有勇氣直面程宇。
程宇也沒在意,在他的心裡,劉建華根本只是一個跳樑小醜罷了,根本不值得放在眼裡。
因爲吳白丸的事件,醫院裡已經有很多人都認識程宇了,與他之前在這裡實習時遭到的嘲笑和輕視不同,很多人看到他都是一副敬而遠之的態度,甚至不敢對說半句話,程宇沒有在別人的臉色上放太多的注意,直接走到了醫院辦公樓的院長辦公室。
方清雨正坐在辦公桌的後面,埋在了一堆文件中。
“方院長,您好。”
“坐。”
程宇坐在了她的對面,看着她埋頭批改文件:“當院長還當的這麼累,那這個院長還真是不好當。”
“你沒聽說過能者多勞嗎?”
程宇笑着點點頭:“確實是,方院長的確是能者,是我多嘴了。”
“好了,知道你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方清雨蓋上了鋼筆蓋子,把面前的文件放到了一旁,看着程宇:“說吧,什麼事情難到你了,還要來求我。”
程宇也沒什麼隱瞞,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最後補充道:“我們的產品絕對沒有任何問題,所以我懷疑是不是有人在藥監局那邊故意刁難我們,我想來想去,你跟他們打交道比較多,所以就來向你尋求幫助了。”
方清雨託着下巴思考了一番,擡頭問道:“你爲什麼不去找吳白丸,他在江海市的地位遠遠超過了我,能量更是大的不可思議,你的這點事情對他來說不過是一個電話的事。”
程宇搖了搖頭,笑着說道:“好鋼要用在刀刃上嘛,人情這東西,用一分就少一分,這點小事情能自己解決就自己解決了,以後像這樣的麻煩事還有很多,我總不能次次都麻煩他吧。所以,只能有勞您了,方大院長。”
方清雨搖了搖頭:“不是我不幫你,是我沒把握,而且……我跟藥監局的幾個人其實也有一些恩怨,我出面的話,反而有可能會把事情鬧僵。這樣吧,我勸你還是坐兩手準備,第一,準備好錢,從下往上,一層一層地打通關係。”
程宇直接搖頭:“不可能,從來都是別人給我送錢。第二個準備是什麼?”
方清雨白了他一眼,真不知道他的這份底氣是從哪兒來的。
“第二,我跟藥監局的蔡局長有些交情,我可以幫你把他約出來,但是以後的事情就要靠你去做了。我可以給你提個醒,蔡局長的外號是蔡老頑固,性格很古怪,而且據說是給某位國家領導人當過貼身醫師,所以,你最好還是做好心理準備。”
國醫聖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