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是軍用悍馬,人是白色人種的帥氣保鏢,就連端茶送水的女僕都是個頂個的漂亮,程宇真不知道這個胖子是什麼職位,竟然能夠享用如此頂級的物質條件。
直到車子停下,程宇才知道這個傢伙爲什麼會有如此優越的生活條件了。
這傢伙是開礦場的。
南非,世界第一大金剛石出產地,第二大鑽石出口國,第一大黃金生產地……無數的稀有貴金屬都能夠在這裡找到。
而劉成的礦場就是生產金剛石的。
“在這裡,因爲國家局勢動亂,而且還有外國人插手這裡的事務,所以對開礦的條件很是寬鬆,只要給管理者足夠的錢,隨便你怎麼玩兒都行。不過僅限於一些小礦,大礦山和富礦都要被國家佔據的。”
程宇點點頭,這是自然,無論怎麼樣,這些礦產和國家資源都是要被政府攥在手裡的。
看着不遠處在礦山上忙碌的工人,程宇不禁嘖嘖感嘆,國家培養的特工人才們看來也不盡然都是一羣只會打打殺殺動動拳腳的傢伙們。
“程先生,這裡條件簡陋,就先委屈您一下,明天我再帶您到首都去。”
“不,不用了,我看這裡就挺好的。”
劉成面色有些猶豫,“可是,這裡的治安條件不是太好,我怕您會暴露身份,畢竟……”
程宇此刻已經變回來本來面目,所以劉成纔會擔心,而且國內的電話三番兩次交代,一定要保證程宇的安全,這種事情,劉成可不敢有半點兒怠慢。
作爲秘密潛伏在這裡的特工,劉成扮演的角色至關重要,程宇也不想拖累他,遂說道,“你放心,劉先生,我知道您的難處,我不會給您添麻煩的。”
劉成急忙說道,“程先生,我不是這個意思,您不要誤會……”
“我當然知道,我只是想在這裡休息幾天罷了,順便也看一下礦山之下的風景,據說,礦山旅遊還是這裡的主打旅遊項目呢。”
聽到這裡,劉成心裡也放心下來。
他早就聽說過程宇的大名,而且也知道他是個喜歡惹事的人,所以只要他能夠安穩地待着就謝天謝地了,到時候把這尊大神安全地送走他就算大功告成了。
“那好,程先生,您跟我來,您暫時就現住在這裡了。”
這是一個緊挨着礦山的住所,居住條件很簡陋,房子是用簡陋的材料搭建起來的,遠處礦山機器發動的聲音聽的一清二楚,院子裡也是各種礦山石頭堆積,很是混亂。
由於不知道程宇會決定住在這裡,所以劉成趕緊讓手下臨時買回來許多生活用品,折騰了一下午,總是勉強把這裡換了一副模樣。
看着滿頭大汗的劉成,程宇很是不好意思,“劉先生,這次真的是太麻煩你了!”
劉成抹了一把腦袋上的汗水,笑着說道,“程先生,這是我的職責所在,您儘管安心在這裡住着就是了,您就當度假,一切花銷都算我的。”
只要能把這小祖宗給伺候好了,劉成也就知足了。
安排好了這一切,劉成就匆匆忙忙地走了,因爲公司裡還有另外的事情要去處理。
送走了劉成,程宇這纔開始慢慢地打量這座叫做新德里的小城。
南非共和國最繁華的地方就集中在西南方,而相對落後的地方就是在東部臨海地區,也就是程宇現在所在的地區。
一身輕裝打扮的程宇在街頭閒散地溜達着,這是他幾天裡少有的輕鬆心情,但即便是如此,他也碰上了不想看到的人。
幾個面色不善的人始終在有意無意地朝着程宇這邊觀察,而程宇也早就看穿了他們眼中的殺氣。
他心裡早就猜測過,約翰遜不可能就這麼輕鬆地放過自己,更何況現在是在局勢動盪的非洲地區。
那就來吧,也省的我一次次去找你們了,一起收拾了豈不暢快!
其實,程宇猜錯了,這次他碰到的人,真的不是約翰遜派來的,而是他的另一個宿敵--田中一郎。
當得知程宇在法蘭西的時候,田中一郎立刻將這個消息送回到了國內,而國內下達的命令就是――不惜一切代價,務必將其除之!
田中一郎接到命令之後迅速調兵遣將,花高價僱來了素有“傭兵界之王”的野狼僱傭兵隊伍。
在對付程宇的問題上,他們真的是下了血本了。
“報告,目標已經出現。”
“放輕鬆,距離動手的時間還早着呢,這次我們的對手不是一般人,千萬不要輕舉妄動。”
無線電裡面的聲音滄桑而低沉,彷彿一隻隱匿在黑暗之中的困獸,時刻準備着一口咬在你的喉嚨上。
“老大,這小子有那麼厲害嗎?你可不能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啊!”
“閉嘴,好好跟着,晚上回來再討論。”
“是!”
幾個舉着照相機不時拍照的人笑呵呵地從程宇旁邊經過,並且順手對着程宇照了一張,然後不好意思地對着程宇吐了吐舌頭。
程宇只是善意地點了點頭,並沒有多說什麼。
“這就是老大說的那個非常厲害的傢伙嗎?竟然連自己被偷拍了都不知道,這種廢物還用得着我們‘野狼’出手?乾脆我直接去給他一個痛快算了!”
“既然老大都發話了,那我們直接照做就是了。”
“殺人拿錢,天經地義,管他厲不厲害,我只知道,殺了他有錢拿就行,至於該怎麼殺,那是老大要操心的事情。”
“你們幾個趕緊回來!無線電保持靜默!”
聽到老大發脾氣了,幾個人頓時都趕緊閉了嘴,生怕在惹到他不高興了。
當他們回到住所的時候,隊伍裡的人員已經到齊了。
這是一處被軍方廢棄的防空洞,雖然裡面的生活條件很差,但是對於常年在刀口上舔血的僱傭兵來說,已經是非常不錯的條件了。
防空洞裡面,散落着七七八八的戰鬥人員,都保持着不同的姿勢休息,而爲首的人,也就是“野狼僱傭兵”的老大正坐在一臺電腦前面不停地分析着什麼。
“隊長。”
“隊長。”
……
出去調查的人回來了之後都一一主動跟隊長打了招呼,這是規矩,也是軍隊裡的規矩。
這些人都是從各國的特種部隊退役下來的老兵,所以依然保留着這個傳統,然而,他們的內心早已經被金錢所腐蝕,全然沒有了當兵時候的責任感和使命感。
一個擁有着鐵塔般巨大身軀的黑人甕聲甕氣地說道,“老大,那小子我看到了,也不怎麼樣,我一根手指就能按死他!”
隊長處理好了最後一條數據,慢慢地合上了電腦,然後轉過身來看着衆人。
他的臉上,一條疤痕從左側眼角開始一直貫穿到右側臉頰的嘴角,這就是他“刀疤”綽號的由來。
刀疤看着衆人,又低頭看了看手裡記錄下來的數據,神情嚴肅地說道,“關於對手的資料要過兩天才能送到,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緊盯獵物,然後一擊必殺。”
衆人懶洋洋地答應着,但是心裡卻絲毫不以爲然。
剛纔對程宇只是進行了一個小小的試探,結果讓他們大失所望。
本以爲這會是一個能夠讓人興奮的傢伙,但是就目前看來,這個傢伙就算是個普通人也能夠輕易地殺死。
看着衆人懶散的表情,刀疤當然知道他們心裡在想什麼,遂警告道,“我告訴你們,這個傢伙雖然看起來不怎麼樣,但絕對是個狠角色,不然倭國的軍方也不會找到我們幫忙了,你們最好給我打起精神來!”
一個脖子上紋着魚鱗的雞冠頭不屑地說道,“老大,那羣蠢豬做事一向都是畏畏縮縮的,屁大點兒事也要找別人幫忙,這你還不知道?要我看,就是你太膽小了……啊!”
突然之間,就在衆人都在七嘴八舌地討論之際,一把雪亮的刀子突然飛過來,刀疤手持狗牙匕首,一把紮在了正在說話的隊員臉龐上。
鋒刃穿過臉頰骨,與上下兩排牙齒髮出“咯吱咯吱”的摩擦聲音,濃稠的鮮血順着刀刃流下來,大滴大滴地流淌在地上。
“老、老大……”因爲臉部的劇烈疼痛,“雞冠頭”連話都說不清楚了。
“我以後不希望再聽到這種話,否則,這把刀的位置會出現在你的心臟!”
“刺!”的一聲,刀鋒從骨頭縫裡抽了出來,後者立刻癱軟在地上,隊醫急忙趕過來,用紗布將他的傷口自習地包紮起來。
“不出意外的話,後天動手。現在你們都給我打起精神來!”
“是!”
全體成員狂吼,精氣神與剛纔相比,提升了極大的層次。
這就是一個僱傭兵領袖的絕對氣質,也只有擁有這種領袖氣質的人才能夠當老大。
如果任由刀疤在這裡渙散軍心,那將會對自己他的領袖地位產生動搖,這是絕對不能原諒的,換做任何一個老大都會選擇給他一點兒顏色瞧瞧,讓他清楚地認識一下,到底誰纔是這個團隊中的核心。
雞冠頭一邊捂着受傷的臉頰,一邊不經意地盯着刀疤看。
他的心裡,對刀疤有了怨念。
這點兒傷是小事,常年生活在槍林彈雨之中,難免不會受到子彈的照顧,讓他受不了的是刀疤的態度,不就是說了一句話,竟然就因爲這點兒破事兒對自己下手,而且還是在衆目睽睽之下,這讓自己的臉往哪兒擱!
軍人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尊嚴,更何況是已經成了爲錢賣命的僱傭兵。
尊嚴成了他們唯一值得珍惜的東西。
“行了,老大也是一時衝動,你別計較。”隊醫給他包紮好了傷口之後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呵呵,沒事兒,剛纔也怪我,是我說話不對。”
似乎這件事情就這麼過去了,但是隻有雞冠頭心裡清楚,這件事,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