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都是初一的學生,哪兒見過這種場面。
只見站起來的劉軍絲毫不給那三個人機會,直接又撲倒了一個,但是被另外的人給拉開了,然後丟下小胖子直接跑路了,看他們的臉色也被嚇得不輕。
結果,只剩下劉軍跟那個笨手笨腳的小胖子了。
劉軍叉着腰問他,“你以後還敢不敢再找我麻煩了!”
“嗚嗚嗚,不敢了不敢了。”
“我告訴你,僅此一次,再有這種事情,我見一次打你一次!滾!”
小胖子抹着眼淚兒跑遠了,一不小心,還在地上摔了一跟頭。
這小子還真夠硬的,說話做事跟街頭混混有什麼區別!就他這德行,不欺負別人就不錯了,還會有人敢欺負他?
程宇慢慢地走了過去,劉軍撿起書包,然後拍打了一下身上的塵土。
臉上的淤青一時半會兒也消退不了,只好暫時逃課了。
“你上哪兒去?不上課了?”
“不上了。”
脾氣夠大的。
程宇知道了,嶽浣溪叫自己來,不是幫他打架的,估計是想讓自己勸勸這小子改邪歸正的。
小孩兒都是急脾氣,說道理說不得,還真有點兒麻煩。
看他走路一瘸一拐的,程宇直接拎着他走到了路邊,然後把他放在了馬路牙子上,開始給他揉捏小腿,沒一會兒,那腳腕兒上的腫脹就消退了,“試着轉一轉腳踝,看看還疼不疼?”
照着程宇說的話,劉軍動了動,果然沒事了。
“笨蛋,以後打架能用手就別用腳,用腳打架的人,不是笨蛋就是高手。”
因爲腳的距離長,而且靈活性也要比手差很多,所以大多數人一腳踢出去,往往就會被對方給抓住,然後順勢一扯,只能狼狽地摔倒在地了。
剛纔劉軍踢腳踹人的時候就險些被人拉住。
“你會打架?”劉軍聽着程宇侃侃而談,眼睛裡頓時露出了一絲好奇的目光。
程宇笑笑,“我可不光會打架,我會的東西多了。”
劉軍撇撇嘴,“切,那你到最後還不是跟着嶽姨混飯吃,你這種人我見的多了。”
程宇頓時感到一陣頭皮發麻。
誰跟着你嶽姨混飯吃了!是她先求的我好不好!你纔多大啊!你才見了多少人啊!
聽到這句“你這種人我見多了”,程宇頓時感到一種抓狂的感覺,現在的小孩子也太早熟了吧!
“咳咳,走吧,既然不想上課那我就帶你去一個地方。”
劉軍疑惑地問道,“去哪兒?我想去遊戲廳。”
“扯淡!男子漢大丈夫,怎麼能夠被遊戲迷惑心智呢,走,我帶你去一個男人該去的地方。”程宇接過劉軍的書包,然後回到了那輛超級破爛卻性能不錯的老舊桑塔納上。
甜蜜時光。
這是一處男人才會來的場所,據說這裡的姑娘都是在校的大學生,但是隻陪酒,不*。
劉軍漲紅着臉,“這就是你說的……男人該來的地方?”
程宇嚴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男人,就是要從小鍛鍊,不然以後怎麼做大哥!”
劉軍揹着小書包,隨着程宇走了進去。
雖然是白天,但是這裡的生意很是不錯,來往的客人都很多。
不像酒吧只有晚上纔開門,這裡的生意策略是,白天爲休閒場所,晚上就是慢搖酒吧和輕酒吧的經營模式,有品位的人喜歡來這裡。
程宇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劉軍坐在他的對面,服務員在問清楚要求之後就下去了,只剩下面對面的劉軍和程宇。
“感覺這裡怎麼樣?”
“還行。”劉軍一邊喝着杯子裡的茶水,一邊有些侷促不安。
畢竟還只是一個初一的學生,當他看到那些紋着紋身被小弟前呼後擁的江湖大哥的時候,心裡依然很緊張。
看到了他的侷促,程宇笑着問道,“小子,跟我說說,你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
劉軍瞥了他一眼,“得了吧,你是想跟我打聽嶽姨的事情吧。我早就看出來,在家裡的時候,你就沒少偷瞄嶽姨,而且還盯着大腿看。”
一口水卡在嗓子眼兒裡,程宇順了半天才把這口水給順下去,“胡說什麼你!”
“我哪有胡說,”劉軍放下水杯,嚴肅板着手指頭開始計算,“去年的時候,來了一個劉叔叔,五個月前來了一個張叔叔,就在上個月的時候還來過一個秦叔叔,這麼算來,你就是第四個了,他們來的時候跟你一樣,都喜歡盯着嶽姨看,但是到最後,都不見蹤影了。”
“不見蹤影?什麼意思?”
“嶽姨說,他們都趕着去天堂了。”
死了?不是吧。程宇突然感到有些蛋疼,難道自己就是傳說中的雲備胎,還是接盤俠?
“不過你比他們好點兒,至少從嶽姨對你的態度上來看,嶽姨對你還是比較滿意的,他們三個連家門都沒有進去過,而且也沒有開過的那輛車。”
驀然之間,程宇從劉軍的眼裡似乎看到了他對那輛車一種特殊的感情。
劉軍託着下巴看着程宇,淡淡地說道,“真不知道嶽姨看上了你哪點兒?”
程宇神情也比較疑惑,“可能是因爲我比較帥吧。”
劉軍頓時感到一陣惡寒,這個傢伙實在是太不要臉了。
“媽的,裝什麼裝,出來賣就是出來賣的,還當自己是個仙女兒了!告訴你,今天她要是不跟我走,今天這事兒就沒完!”
劉軍回頭,看到一個彪形大漢拎着一瓶白酒,正在大唐裡撒潑,周圍的客人都紛紛側目而視。
這種地方,看着高端,說白了也就是那麼回事,鬧事兒的人不比酒吧裡面少多少。
幾個小弟模樣的人紛紛站在那裡造聲勢,大有一副不給人就砸場子的作風。
沒多久,這裡的經理出來了,身後還跟着幾個保安。
經理陪着笑臉,一再安撫客人,但還是被賞了幾個耳光,儘管如此,經理依然敢怒不敢言。
“龍哥,我們這裡的姑娘您應該知道,只陪酒的,其他的……所以,您體諒一下。這麼着,今天的酒錢全算我的,您看這樣可以吧。”
“媽的,真當老子是白癡是吧!你去外面打聽打聽,我龍哥的東西,只有不想要的,從來沒有要不到的!識相的,就趕緊把那賤女人給我叫出來,不然,我今天讓你知道知道惹了我的下場!”
劉軍攥緊了拳頭,憤怒地看着那個龍哥,眼睛裡的怒火熊熊燃燒。
程宇心裡暗暗點頭,這小子還行,至少不是慫貨,還知道見義勇爲。
“知道這裡是誰的地方嗎?”程宇喝了一口飲料,閒適地看着窗外來往的人流。
劉軍看着他,有些不可思議。
“沒錯,就是你那嶽姨的。這裡的一切,都是你嶽姨一手操辦起來的家產,雖然不大,但是勉強還算的是一份產業。你別用這種眼神看我,我就是想告訴你,你嶽姨也不容易,你多體諒體諒。”
他不說程宇也知道,雖然明面上他看上去聽話,但是心裡對嶽浣溪還是比較牴觸的,從他的所作所爲就能看出來。
小孩子打架逃課,最主要的問題還是家裡的原因。
雖然不知道劉軍的爹媽到底是誰,但是嶽浣溪始終是逃不開的一環。
說白了,劉軍對嶽浣溪有偏見,而且這種偏見還不小,是從骨子裡發出來的。
“那幹我什麼事,反正我不欠她的。”
程宇翻了翻手腕兒,關節處傳來了一陣噼裡啪啦的聲音,“我要是你爹,我早一巴掌打過去了。男人,最不應該犯的錯誤就是忘恩負義。”
遠處的那個龍哥還在那裡吵吵嚷嚷,看樣子,今天要是不滿足他的要求,他真能把這裡掀個底兒朝天。
門外一幫小嘍羅已經涌進來了,看樣子,這個龍哥還真有幾分本事。
“謝小刀沒教會你的東西,我替他交給你,你給我看好了,自己沒本事爭取的東西,你永遠都配不上。”
聽到謝小刀三個字,劉軍的眼睛裡閃出了一絲一樣的東西,程宇看在眼裡,卻沒有說破,這本來就是他測試劉軍的一個小手段而已,孩子到底是孩子,雖然隱藏的夠深,但是一試就試出來了。
程宇順手拿起可樂瓶兒裡的一根吸管兒,然後撥開亂糟糟的人羣擠了進去。
“哥們兒,爲難一個女人,不太好吧。”
龍哥的臉色通紅,一看就是酒喝多了,他滿口酒氣地冷哼了一聲,說道,“你算個什麼東西,誰都褲襠沒管好把你給露出來了?”
周圍的人轟然大笑。
程宇手裡拿着那根吸管兒,軟綿綿地敲打了兩下,然後笑着說道,“我是這裡的保安經理,給個面子,今天的事情就算了吧。”
“面子?給你這麼個不入流的東西面子?那我龍哥的臉還往哪兒擱?你讓我這幫兄弟們還怎麼看我……啊!!”
話還沒說完,龍哥突然嚎啕大叫,一聲殺豬般的淒厲慘叫從人羣中傳了出來,衆人像是被嚇傻了一般,僵硬地站在原地,絲毫不敢動彈。
程宇手裡的飲料吸管兒就這麼硬生生地直接插進了龍哥的臉上,穿過他的牙縫,將左右兩張臉龐刺了個對穿。
“你的臉往哪兒擱?既然你不知道,那乾脆就別要了!”
程宇手裡的飲料吸管兒還在不停地扭動,隨之而來的就是那龍哥的反抗,緩過神兒來,他手裡的酒瓶迅速地往程宇的腦袋上砸過去,然而,最終頭破血流的卻是他自己。
程宇另一隻手在空中就攥住了龍哥的手腕兒,然後稍一用力,那手腕兒砰然斷裂,露出白森森的骨頭茬子,程宇捏着那斷了的手腕兒,將酒瓶子狠狠地砸在了那龍哥的腦袋上。
剛纔還當中叫囂的一個彪形大漢,瞬間沒了聲息,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這裡不是你們撒野的地方,想叫板,換個夠硬的人來!”
幾個小弟哆哆嗦嗦地擡走了龍哥,臨出門的時候指着程宇說道,“你……你等着,黑老大不會放……放過你的!”
程宇眼睛一眯,黑老大?這個名字已經不是第一次聽到了,真夠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