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段考結束的那個週六上午,覃亦殊難得給自己放了一天假,決定不看課本,安安心心的看課外書。
紀銘澤已經完成了投資計劃發給了紀世昌,兩人都在安靜的做着自己的事情。
十點剛過,突然聽到樓下的開門聲,應該是錢叔回來了。
紀銘澤對覃亦殊說:“你在這裡看書,我下去看看,估計是錢叔回來了,一會兒我來煮飯就好。”
覃亦殊點點頭應了一聲:“哦,好,你去吧。”
紀銘澤走出書房關上門,快步下了樓,果然是看到了錢叔,錢叔也看到了他。
“阿澤,事情有點麻煩了,需要你和吳天雄聯繫一下,丹城太小了,很多事情都是互相牽連的,包括這個覃子聰都牽進去了。”
他說到“覃子聰”的時候可以放低了聲音,因爲他進門的時候就看到了一雙女生的鞋子,知道覃亦殊也在。
“錢叔,不用着急,你先喝口水,我們待會兒進你的房間慢慢說。”紀銘澤也是不想讓覃亦殊知道這些事情。
錢叔喝了一杯水後,和紀銘澤進了自己的房間,鎖好門之後,就迫不及待的說:“阿澤,我們發現覃子聰的情人何蓮和那個礦井老闆徐彪關係很不一般,說不定從何蓮那邊入手就能找到那個徐彪犯罪的證據,但是我們之前已經和吳天雄那邊交接了,也說了不再調查這件事,這會兒就不太好跟他說了,再說了調查覃子聰這件事也不好讓他們知道,你說我們接下去該怎麼辦?”
紀銘澤也沒想到那個小三這麼複雜,說不好這個覃子聰也是被算計的呢。
“錢叔,這樣,你先把所有資料都給我看看,容我想想,你先休息兩天,下週一再走,還有我讓你查的劉小五,有消息了嗎?”
“還沒有。”
紀銘澤也感覺到了丹城的水很深,很多人都被牽進去了,搞不好劉小五就是在調查何蓮的時候被徐彪給抓了,這個徐彪也是個混不吝的,不要出事了纔好。
“錢叔,你先休息,我給爸爸打給電話。”
“好的,你去忙吧,我也收拾一下。”
紀銘澤想了想還是不要讓父親知道覃亦殊,那麼就只有包裝一下劉小五的身份,說他是自己的人,本來是派去丹城考察市場的,結果很久都沒有消息,就想着讓錢叔去找一下,誰知就查出了何蓮和徐彪的事,我們並不是故意繼續待在丹城調查礦區的事的。
想好後紀銘澤給吳天雄打了一個電話,按照自己之前想好的講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好在吳天雄也不是一個很細緻的人,只要是對於他蒐集證據有利的他都不會拒絕,更何況紀銘澤給了他這麼大一個線索,就更不會責怪他了。
掛斷電話後,紀銘澤去錢叔房間找到錢叔,跟他說:“錢叔,我已經給吳天雄打了電話,他還是很好說話的,對於你給的這個線索很滿意,下週你帶着任濤去尋找劉小五,同時還要從何蓮入手找證據。最好是能找到證據,這樣以後在丹城做什麼都會順利一些。”
“好的,那覃子聰那邊是不是先放一放?”
錢叔覺得還是要問清楚紀銘澤的意思比較好。
“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劉小五,然後是找到證據,覃子聰那邊不着急,現在的證據已經能夠讓他在離婚的時候淨身出戶了,你把資料給到陳君君,讓她們自己去解決,最好他們離婚之後我再收拾他,免得傷了殊兒的心。”
錢叔點頭道:“也是,這個覃子聰真真是作孽啊,這麼好的女兒都不知道珍惜。”
“總有他後悔的一天。”紀銘澤滿眼寒意的說。
“一會兒您打電話讓飯店送餐過來吧,今天就不讓殊兒做飯了。”
“好,我這就去。”
錢叔說完就去點餐去了,紀銘澤轉身上樓去了。
輕輕地打開門,看到窩在沙發上的覃亦殊認真的看着書,她似乎很喜歡把自己蜷縮起來,姣好的面容上帶着淡淡的微笑,應該是讀到了溫暖的情節,沉浸在書中的世界。
紀銘澤沒有出聲打擾她,而是悄悄的坐在了她的邊上,也拿着一本書看了起來。
當她看完一個章節,準備伸個懶腰舒展一下時看到紀銘澤坐在了邊上,“你什麼時候進來的,我都沒發現,是錢叔回來了嗎?”
紀銘澤對於“回來”這個詞格外滿意,臉上都染上了笑意。
“是啊,錢叔剛從丹城回來,我讓他去飯店點了餐一會兒送過來,你可以再看會兒,待會兒到了我們再下去吃。”
“啊,錢叔纔剛回來應該讓他休息會兒,我們去點就可以了啊。”
覃亦殊第一反應就是不應該麻煩錢叔,但是麻煩紀銘澤就沒關係。
“沒事的,錢叔就打個電話的事,你剛纔看什麼呢這麼着迷?”
覃亦殊把書舉起來給紀銘澤看,“是《紅樓夢》,以前我媽媽都不讓我看,我看到你這裡有就拿來看看,還蠻好看的呢。”
“既然這麼喜歡看書,那就今天就好好看個夠吧,晚上的菜也從飯店裡點就好,明天陪我去剪頭髮好嗎?”
紀銘澤的頭髮有些長了,雖說不影響顏值,但是影響學生的身份,但是又不想一個人出去,就拉上殊兒一起。
“可以啊,我也想剪頭髮,劉海太長了,影響我看書和寫作業。”
這是同意了,不過她本來想吃火鍋的,今天就不行了,那就明天吧,於是徵求紀銘澤的意見。
“我原本想着錢叔回來了,三個人就可以吃火鍋了,平時我們兩個人吃不了那麼多,要不我們明天吃火鍋吧,上午去剪完頭髮順便去超市買一些肉片和丸子之類的,好嗎?”
看着覃亦殊渴求的眼神,紀銘澤怎麼忍心拒絕,就算她想要的是月亮,他都會想辦法摘下來。
“好啊,現在天氣越來越冷了,正是吃火鍋的時候,明天讓錢叔開車帶我們出去,順便多買點菜,免得我們自己出去買了,你待會兒列一張清單,想吃什麼都寫上去。”
“好啊好啊,今年真的好冷啊,恨不得天天呆在屋子裡,我都不想洗衣服了,太冷了。”
說到冷覃亦殊就忍不住抱怨了一下,可是聽在紀銘澤的耳朵裡可是大事情。
“那就不要洗了,以後除了貼身的衣服自己洗,其他的衣服就星期六帶過來,用洗衣機洗,要是遇到陰雨天氣還能烘乾呢,比你在學校洗好,還影響學習。”
“啊!?不太好吧,我就是隨便說說的,不影響學習的,大家都是這樣的。”
覃亦殊覺得紀銘澤反應太過了。
“不行,要是凍着了還會長凍瘡,影響寫字。”
“可是要是我們宿舍的人問起來怎麼說啊?”
覃亦殊有點鬆動了,她也不想洗衣服。
“就說是拿到洗衣店裡洗的就好了,而且我看有挺多同學都拿出去洗的。”
“也對,那好吧。謝謝你啊。”
冬天洗衣服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可以偷懶當然好啊,可是紀銘澤想的可不止這樣。
“還有洗衣服要用熱水洗,從下個星期開始我每天幫你打兩壺水用來洗衣服。”
“不用不用,被同學看見了又不知道傳出什麼話呢。”
過了一個月好不容易平靜下來了,她可不想再給他們話題,但是看着紀銘澤誓不罷休的樣子,立馬乖覺的說道:“你放心,我肯定用熱水洗衣服,我自己去打水。”
“好的,那就下午放學後你去打水,我幫你打飯,以後你的飯盒就放在我這邊吧。”
紀銘澤爲了督促覃亦殊又心生一計,覃亦殊想想這也是一個好辦法,他們經常都是四個人吃飯的,這樣別人也不好說什麼。
“好吧,就這麼決定了。”
目的達成的紀銘澤露出了笑容,看了看手上的表,說道:“那你在看會兒書吧,半個小時後我們下去吃飯。”
“好嘞。”
於是書房又陷入了安靜又和諧的氛圍中,兩人各做各的事情。半個小時後飯店的飯也送過來了,三個人吃完後又各自去忙了。
這一天覃亦殊前所未有的開心和滿足,好久沒有能這麼安安靜靜的看書了,而且是自己一直想看的《紅樓夢》。
晚上是錢叔開車送覃亦殊回去學校的,爲了避免同學們看到,她都沒讓紀銘澤一起送她,還說好第二天還是錢叔來接她就可以了,爲了這事紀銘澤鬱悶了好久,看來年紀小並不是什麼好事情,要是這會兒已經上大學就沒這麼多忌諱了,算了,爲了抱得美人歸,忍了。
第二天一早,錢叔就開車來學校接覃亦殊,不巧的是被同樣早起外出的朱文靜看到了,覃亦殊只好硬着頭皮打招呼:“文靜,你也出去啊?”
“是啊,我阿姨今天來看我,馬上到了,我出來等着,你這是去哪啊?”朱文靜笑着說,看起來很開心。
“啊,我叔叔來接我去他家裡吃飯呢。”
既然朱文靜都看見她準備上車了,也不需要隱瞞了,但也不能實話實說,只能半真半假的試圖忽悠過去。
“哦,那你快去吧。拜拜!”
朱文靜本來就是內向的人,平時話也不多,這會兒也說的差不多就主動的結束了話題。
“拜拜。”
這正合了覃亦殊的意,朝着朱文靜揮了揮手立馬上車走了。
回到紀銘澤家裡,他已經準備好早餐等着了,現榨的豆漿和從外面買回來的油條。
一進門的覃亦殊聞到味道就發出感嘆聲:“好香啊,你買油條啦?”
紀銘澤走過來接過她手上的包,說:“我剛買回來,還熱着呢,趕緊去吃,我還榨了豆漿。”
“豆漿配油條是我的最愛,你真是太好了。”
覃亦殊坐在餐桌前用手把油條撕成一段一段的,泡在豆漿裡,然後用筷子夾起來吃,油條裡吸滿了豆漿,一口下去既有油條的香味又有豆漿的香甜,太滿足了。
紀銘澤在一邊看着都覺得很好吃,本來已經和錢叔一起吃過早餐了,但是還是忍不住又吃了一根油條和一碗豆漿。
吃完後又去書房看了會兒書,因爲美髮店要到十點左右纔開門,去早了也沒用。
臨出門前十分鐘,覃亦殊把昨天晚上寫好的購物清單拿出來和紀銘澤一起再看看有沒有遺漏,裡面都是火鍋的食材,基本上很全了,然後就是備用的菜有雞鴨魚肉等,還有一些調味品,當季的蔬菜水果都背上一些。
這已經很全面了,但是紀銘澤覺得好不容易出去逛一次,還要買一些零食回來,主要是覃亦殊愛吃的薯片、巧克力、堅果類的都要多買一些,於是就加上去了,覃亦殊當然知道這是給她買的,心裡有一股暖流流過。
紀銘澤基本上不吃零食,除了平時陪她吃一些之外,基本不碰。加好了零食進去之後,錢叔開車帶着他們倆先去了M市最好的美髮店剪了頭髮,有了錢叔的陪伴,像是爸爸帶着一雙兒女去剪頭髮呢。
紀銘澤和覃亦殊的需求也不多,就是剪短一點就好,理髮師也很給力,給他倆都剪了一個好看的髮型,剪完後紀銘澤更顯學生氣質了,而覃亦殊更可愛了,還帶着嬰兒肥的臉蛋配上萌萌的妹妹頭,讓人忍不住伸手揉上一揉。
這不,紀銘澤就伸手揉了覃亦殊的頭髮,“我家亦殊真好看,頭髮也軟軟的。”
覃亦殊沒能及時阻止他只能隨他去了,等他揉完之後拿着梳子重新梳好,看着眼前的紀銘澤,心想這人長的帥什麼髮型都帥,明明很普通的學生頭型配上他那妖孽的臉讓人都想多看幾眼,難怪那麼多女生喜歡他。
既然有機會接近這麼帥的帥哥,不佔點便宜都對不起自己,突然惡向膽邊生的覃亦殊對着紀銘澤說:“你蹲下來一點,我跟你說個事。”
紀銘澤也不多問,乖乖的蹲下來,覃亦殊如法炮製的在他頭上揉了揉,說:“我們家阿澤真好看。”
揉完轉身就跑了,紀銘澤立馬跟上去,錢叔只好留在最後付錢,紀銘澤一會兒就抓住了覃亦殊,伸手攬着她的肩膀,一起朝着華聯超市走去,一邊走一邊說:“跑什麼跑,我又不會打你,你想揉我就給你揉好了,跑這麼快摔了怎麼辦。”
覃亦殊一邊喘氣一邊說:“不是說男生都不喜歡被別人弄亂髮型嗎?我以爲你也不喜歡呢。”
“別人當然不能亂動我的髮型,但是你不一樣,你不是別人,可以隨便動。”
覃亦殊臉又紅了,只好藉着剛跑步造成的喘息掩飾着自己的心虛,紀銘澤看着跑幾步就穿成這樣的覃亦殊深深的擔憂着她的身體健康,想着怎麼提高她的體力,免得學習力度加強會吃不消。
“你這麼跑兩步就穿成這樣可不行,以後晚上上完晚自習跟我去田徑場跑兩圈,鍛鍊身體。”
“啊!?不要啊,我最討厭跑步了。”
覃亦殊感覺自己要倒黴了,這個紀銘澤向來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
果然紀銘澤接着說:“這也是爲你好,高考也是要考體育的,800米必須及格,我們就從下星期開始煉啊。”
“不要啊,我不要跑步,真的不要啊……”不管她如何哀嚎,紀銘澤都無動於衷,攬着她走向了超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