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江一舟趕到咖啡廳,拐進餐廳許久,纔看見坐在窗口處獨自安靜喝茶的高舒。
這位置隱秘,無人注意,但卻又可以將一切景色盡收眼底。落地窗寬闊敞亮,不需費力,窗外的景色一覽無餘地映在人的眼中。陽光和煦,萬物靜謐。江一舟逐漸走近高舒,高懸的心慢慢放下。這一刻,時間彷彿具有撫平人心的能力。
“你來了?”高舒感覺到有人靠近,轉頭見是江一舟,並不意外他來地如此快,坦然笑道:“你喝什麼?這裡的拿鐵不錯。”
江一舟緊挨着高舒坐下,寬大的肩膀靠着高舒的耳畔,讓人油然而生一股腳踏實地的安全感。
“我喝你的。”江一舟出頭,就着高舒的手淺淺抿了一口她手中的棕色液體,砸了砸嘴道:“香的。”
高舒哭笑不得,江一舟靠地太近,將她的視線全部控制,她看不見周圍人的神色,索性也不去看,只是輕輕拍走江一舟的手掌,嗔道:“哎,注意影響啊,我以前可是最討厭公共場合秀恩。”
“笑話人不如人。”江一舟的目光絲絲繞繞,嚴絲合縫地追隨着高舒。
“亂用詞。”高舒不理他,轉而催促道:“你喝什麼,趕緊點。”
江一舟環視一週,無果,於是轉頭用詢問的眼神看高舒。
“她呢?”
高舒自然知道江一舟說的是誰,“聽說你要來,嚇跑了。”
江一舟聞言眼睛禁不住眯成一條線,硬着聲音道:“算她跑的快。”說完又對高舒道:“她沒說什麼更過分的話吧?你放心,這件事我會處理。”
高舒斜睨江一舟,打趣道:“哎?對你的未婚妻這麼嚴格啊?”
江一舟無力,“你知道不是。”
高舒見江一舟是真的有些不開心,轉而安撫道:“逗你的,我當然知道你們沒什麼,活了這把年紀,小丫頭片子的把戲我見多了,放心,我相信你。”
江一舟聽高舒說地輕巧,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反而有些失望嘟囔道:
“你都不吃醋。”
高舒深深覺得年輕男孩的心思自己有些摸索不透,她想了想,決定投其所好。
“吃醋啊,只是不是這個,她不是我的對手。”
江高舒微微仰着下巴,說這話的時候,小巧的鼻子不自知地皺起來,形成嬌俏可愛的緯路。江一舟正緊挨着高舒,從他的角度看去,目光所及正是高舒光潔的額頭和笑地燦爛的眉目。江一舟被這笑容蠱惑,情不自禁地低下頭,深深地吻上高舒的眼角。
高舒不施粉黛,於是江一舟可以感覺到她柔軟的睫毛微微顫動。他的脣上是類似棉花糖的觸感,他感覺到高舒在慢慢向後躲,便也本能地亦步亦趨地追逐過去,終於高舒避無可避,下一秒,江一舟的吻便結結實實地落在她的鼻尖,然後是嘴脣。
江一舟將高舒攏在懷裡,這是他最喜歡的姿勢。似依靠,又似佔有,高舒能感覺到江一舟不同以往的熱情,以及不肯讓人拒絕的堅定。高舒的心軟的一塌糊塗,她顧不得許多,轉手抱住江一舟的頭,輕輕摩挲着他清晰明朗的鬢角。
得到迴應,江一舟的熱情像火一般被點燃,他撬開高舒的嘴脣,不停向內探索,輕輕舔舐那顆舌尖處的貝齒。高舒的臉燒地通紅,她想躲開,想拒絕,只是剛一張嘴,反而更利於對方的無盡攻陷。高舒幾乎喘不過氣,一股既熱又冷的矛盾感覺自她心頭炸開,然後傳向四肢百骸。
“嗯……”
高舒柔媚的嘆息聲極大地取悅了江一舟,他輕輕笑出聲,慢慢鬆了一點手勁。高舒得到機會,終於能夠長長吸入一口氣,她剛想對江一舟表達不滿,結果下一刻就又被揉成春水。
“唔……別在這裡……”
高舒頭腦中的理智早已經隨着逐漸稀薄的氧氣消失殆盡,她恍惚地眼睛都睜不開,只能迷迷糊糊地請求。
江一舟聞言,撫着高舒肩頭的手停滯不前,他不語,周圍只能聽見兩個人沉重的呼吸,江一舟開口,似是鼓足了所有勇氣。
“那在哪裡?”
“……我家。”
江一舟二話不說,抱起高舒起身就走。
高舒羞地不敢擡頭,只能環着江一舟的脖頸,自欺欺人地想,這裡沒人認識她。
大門聲響,接着是外面特有的清冷空氣,江一舟的長腿拍上用場,高舒幾乎沒有反應的時間,她餘光窺見那輛黑色車門,然後就是江一舟將她塞進了副駕駛,隨後他自己也上車啓動。
整個過程行雲流水,等高舒逐漸回過味來,江一舟已經將車停在高舒家樓下。
“你要不要先吃點東西……”因着方纔的深吻,高舒眼中盡是氤氳的水汽。江一舟自然明白高舒在逃避,立馬扼殺掉她的所有後路。
他啞着嗓子,低聲笑道:
“不用了,一會我有吃的。”
高舒的心倏忽漏了一拍,然後整個人凌空而起,江一舟穩穩託着高舒的後背,利落地上樓,開門,然後緩緩將她放在了客廳的沙發上。
柔軟又堅硬的皮質沙發讓高舒渾身打了個機靈。高舒推了推江一舟,“你的手……”
江一舟不回答,沉沉覆上去,雙手撐着沙發兩側,用行動證明自己的健康狀況。
衣服已經溼了,江一舟索性便一手脫掉上衣,結實的肌肉袒露出來,明晃晃地在高舒眼前鼻尖流轉。
高舒不敢睜眼,任由江一舟用相同手法清理掉自己周身,直到兩人彼此相對,坦誠相見。
江一舟彷彿要看到高舒心裡,目光中是欣喜,驚豔,還有一種虔誠的期盼。
高舒彷彿受了蠱惑,再不逃避。她睜着眼睛,看着江一舟逐漸湊過來的眉眼,心中一陣溫柔妥帖,任由江一舟細密的吻,落在自己的嘴角眉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