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走停停,停停走走,爬山攀山,攀山爬山,終於到了當年某個巫醫老爺爺所待過的山峰,偶滴神啊,插天峰一般的直聳高山的還有四五百丈就能到達山頂的地方,才尋找到了當年巫醫蹲過數夜的洞穴,大家一個個累得連連喘氣,就連自持體力超好的鄭少冉等人都頭上冒汗了。整個車隊也就那坐在軟椅上被擡上來的幾位舒坦,讓人咬手絹憎恨啊~~~
蓁蓁踮起腳踩踏在一叢又一叢的長草上,願望着四周的幾座同樣的筆直聳立的怪峰,扭頭問巫醫老爺爺道“就是這裡嗎?”
巫醫老爺子趕緊點頭確認,那好,婉蓁小爪一招,就地紮營,結果他們剛剛紮營,鷂鷹就又飛來了,婉菱的事兒被鄭笠火速通知了婉蓁和鄭瀟然,鄭瀟然那頭自然是飛速地回信安慰了婉菱一下,順便告訴婉菱若是真不成也好快樂地過好自己的日子,咱們失敗一次不算啥,大不了再尋覓另外一個好男人唄。
婉蓁看了阿公寫到的婉菱的急件,不覺稍微挑起眉頭道“真是急躁了。”接着把遞送給早在一旁抻着脖子瞅的鄭少冉,然後提起筆來給自家阿公寫道“阿姐之事,若對方拖延猶豫可尋趙明濤,他自有解此癥結之法。”
鄭笠收到信兒後,果斷地連夜傳見了趙明濤小老頭,小老頭一聽是關於婉菱和卓殿的時候,爬上胸有成竹地道“沒問題。”
啊?沒問題?鄭笠聽了這話,才真奇怪了“趙先生究竟有何把握?”居然還敢說沒問題,趙老爺子但笑不語。鄭笠一看他不說話,頓時嘿嘿一笑,很有點市井百姓的八卦狡猾地道“老趙呀,你是實在人呀,咱老鄭也是實在人嘿嘿,你看看,這咱倆都是實在人,這又是爲了孫輩兒操心~嘿嘿,嘿嘿~老趙,你是不知道呀,這孫子孫女多了,那叫一個費心,尤其是孫女,那叫一個操心,喜歡哪個男人吧,還怕人家不喜歡她,嫁過去了吧,還怕那家男人欺負她,有孩子吧,還怕孩子多了累壞了她……”吧啦吧啦,鄭笠這一開口,頓時堪比和尚胡口唸**一樣地繞呀,繞得趙明濤眼睛都圈了,臉也青白青白地啦,最後竟然告饒道“鄭老將軍呀,咱知道了,咱知道,咱都告訴你行了吧??”
鄭笠哈哈一笑,不依不饒地道“早說呀,老子也不願意白費那麼多口舌是不??你說你個老趙,就是不厚道了吧???你說老鄭給你講掰了這些時間,回頭還得再次倆碗米飯,你說咱容易嗎???”
趙明濤聽了這話,徹底抽了。人都說鄭笠是個老胡攪蠻纏的,這下他可真是領教了。這照比起來,婉蓁小丫頭偶爾的黑心眼小玩笑,那就真是太仁慈,太寬容了。
“其實咱沒有出京的時候,婉蓁小姐是這樣拜託咱的……”趙明濤一扯開話匣子,鄭笠就不容許他收住了,在鄭笠那老賊頭的恐嚇威脅下,趙明濤是節節敗退,別說婉蓁跟他說的關於婉菱的安排,就連杏林世家,慈善堂的關聯事務都露給了鄭老賊頭。
鄭老賊頭一聽慈善堂和醫生行會,杏林世家,就頓時來了精神,硬逼着趙明濤引見他哥哥給鄭老頭漸漸,還鼓動老趙再多弄點醫術的高明的隨軍大夫到西疆落戶。
西疆那破地方就連種草都不咋長,大地上除了戈壁荒灘,石山石峰,就是莽莽蒼蒼的原始草原和兇猛吃人肉的部落俚人野人……
若是京中百姓住的是瓦房,中央各州百姓住的草頂泥房的話,那西疆百姓大多數住的都是茅草房,幾根木頭柱子支架,四周都是草蓆編的圍牆,頂上是草簾子答上的草房。就這民生標準,還指望哪個醫生世家搬遷哪裡去???
汗死老趙了,西疆那是什麼地方啊?哪裡牛鬼蛇神的傳聞老多老多……
話說經濟基礎決定搬家跑路,就您那待遇,哪家後生愛去呀???尤其是西疆多慣匪和毛賊,遇上打劫的就剩一條遮羞的褲衩的倒黴孩子到處都有,遇上毛賊,媳婦小內衣都被偷拽跑也的經常有聞,家裡被刷刷地摸個乾淨,哭天抹淚地打孩子出氣的大街也不少見
在西疆不是老實人的天下,那裡信奉弱肉強食,拳頭大的就是老大~有本事你幹翻慣匪,揍跑毛賊,沒本事你就只能認命摸鼻子吐口水~雖然鄭笠治下一般都沒有性命之危,但也不是小老百姓愛去的地方呀
就這種名譽都敗到腳丫子上的破地方,您還打算着往裡頭招人?得了唄,省省吧~老趙雖然拒絕的灰常滴委婉,但是老鄭頭還是不大樂意,就算他自己西疆就算有他鄭笠,有他鄭氏崛起,對外而言名聲還是超級臭~但是,被老趙拒絕還是不大讓他開心的。
拐不成醫生,鄭笠又把話頭子拐到了婉蓁弄的那啥積分制和藥材、器材等物資兌換上,自打聽說婉蓁讓江氏的族人插手這項業務之後,老頭子敏銳地察覺到了這裡頭巨大的貓膩,本着小婉蓁那小丫頭啥都吃,就是不肯吃虧的清晰判斷,老爺子深深地感覺道這其中一定隱藏着巨大的利益與利潤。
哈,沒到底江家賺錢,不帶上鄭家?對吧?小丫頭不地道呀,這好事兒都木有告訴他~臭妞兒,要是回來的時候不給阿公一個合情合理的解釋,你就死定了。
鄭笠最後把趙明濤打發走辦事兒去的事兒,婉蓁還不知道老趙那長大嘴巴把她的事兒都跟鄭笠漏了,反正她就算知道了漏了也不會覺得咋地。她如今正座在蘊山深處的石洞洞裡玩原始穴居人……
她家姐姐卻焦躁地洗了一次又一次熱水澡,換了一件又一件新衣服,無比糾結煩惱地等待着那頭小殿下姬毓卓的決定。
那麼呼嘯景陽城的小殿下如今在哪裡呢?其實也沒有走遠了,他回到了他家孃親,在他們兄弟十三歲的時候分別送給他們兄弟三人的獨立小院落,這三間獨立小院落都在景陽城中,而且還是連排而建築,由得力的家僕管着,他家倆位兄長陣亡之後,他母妃常常一個人跑到這裡來一個人獨立回憶孩子和舔舐傷口,光王或或許是個事業上出色的男子,但是在生活上更像是大號的兒童,得有人哄着愛着寵着,才肯乖乖做正經事兒,光王妃是個極爲溫婉賢惠的女人,她爲了不讓自己那容易被情緒影響的夫君不在自己懷念悲傷孩子們的時候更加難過,就悄悄的一個人躲開。
而如今她兒子姬毓卓就悄悄地立在大榕樹下的口字古井旁,青松蒼柏一般的筆直俊秀的身姿,倆條眉蟲緊皺,安靜的好似一副剪影,內心卻如火山一般的在劇烈的波盪着。是娶她還是不娶她呢?
其實光王妃她的三個兒子中,姬毓卓的性子更加像她一些,有了事兒也總想找個地方躲着,自己想開。若是想不開,就是一躲着想~
呂少庵仗着一身輕功走進來的時候就瞅見這副景象,剛想搖頭失笑,就瞅見榕樹下那小位小殿下身姿鬼魅般的一閃,自己的咽喉之上已經扣上一隻冷硬的殺手,汗,好俊的功夫“殿下,是咱,是呂少庵,呂九精。”
姬毓卓早就看清楚了是他,卻沒有放開手,眼神帶着一種滲人的透析力看得呂少庵禁不住打了一個寒戰,接着才抿嘴苦澀地唉叫了一聲道“殿下呀,你要是真信不過咱,還不如讓咱離開景陽城得了呢~”
姬毓卓聽他這樣說,臉色漸漸地緩和,手慢慢地離開了他的咽喉,然後冰聲道“呂少庵,孤一直以爲先生你是個有大才乾的人,但是自從到了河丘城之後,你的表現真是讓孤大感失望~你到底是虛有其表?還是別有顧忌?
……而且,孤在這裡,既然是一個人來的,就是不想被人打擾,你不覺得你不應該出現在這裡嗎?”
“因爲呂某有事情求見殿下。”呂九精直白地一句點出了自己的目的。
“偷偷摸摸地跟着孤到這裡來才說?在河丘城的時候怎麼不說?剛進景陽城的時候,你爲什麼不來找孤說?現在你到是有事情來求見孤了?那爲什麼在王府的時候你不來尋孤說上一說?呂先生,你這是在考驗孤的智力,還是耍着孤玩兒,試探着孤生氣的底線?”
對於這位呂先生,從最初的得到他感到莫大的高興,到後來認同他的才智和謀略,想要委以大用,再到後來的對方突然退避退縮,明着公幹,暗中疏遠,雖然在外人眼中呂九精依舊是跟着殿下南下,可他從京中帶來的三萬京軍一般都是隸屬於他姬毓卓的人,但是沒有人比姬毓卓自己更加明白,呂九精跟姚二都開始若有若無地迴避他,而姚二還不太明顯,畢竟姚二是鄭氏的殷勤,有鄭笠在,皇帝他都不怕,更何況他這位小殿下。可是呂九精就明顯了,畢竟他身後的呂家也沒有姚家那麼有硬茬子的靠山親戚……
所以呂九精明知道姬毓卓發現了自己的疏遠,還是在伴着自己爲未來媳婦找人的大業,然後繼續疏遠有可能爲他和他的家族帶來的騰飛,但是更大的可能是帶來災禍的南疆姬毓卓小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