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小姐,咱已經沒事了。”鬼面原本想叫瀟然的話,卻在聽到鄭笠熟悉的傲笑聲越來越近的情形下,硬生生地憋了回去。鄭笠帶着大軍和暗衛精銳小子們,一路圍追堵截,將剛剛追殺鄭六和鬼面的那羣人一個不拉的全部都砍了腦袋,這一羣死不瞑目的腦袋此刻就掛在鄭家軍一衆小子們的腰間,按照鄭家軍功記錄規定,這最便宜的一顆也值三倆銀子,一羣小狼崽子們爲了銀子殺的那個兇狠,個個戰袍或者是黑衫上濺潵了鮮血,鬼面往了一眼掛在鄭笠腰間的那顆熟悉的頭顱不禁心中一寒,“大將軍,是鬼面無能,最終還是沒有收拾得那對方的首領……”鬼面帶傷也不忘見禮,走到鄭笠跟前有些羞赧地道
“哎,不要這樣說,要不有你護着,瀟然早就不知道死幾次了,你這都重傷在身了,哪裡還能收拾得了身手跟你相差不多的敵方首領?”鄭笠老頭子到是很體諒鬼面,親自將他從地上扶起,接着拉着他的手,鄭重地給周圍的一衆暗衛小子們介紹道“鄭家軍大營的小子們,鬼面大統領的威武你們早就領教過了,咱老頭子就不給你們介紹了。”哈哈,哈哈,鬨笑聲自四面八方傳來“鄭氏暗衛隸屬咱老頭子的小子們,你們家鬼面大統領的臉,咳咳,面具熟悉吧?不再用老頭子介紹了吧?”哈哈哈哈,哈哈,“不用了,老爺子。”臭小子們鬨笑聲也是不少,鬼面拿眼睛估計了一番,這次光暗衛鄭笠老將軍至少調遣了五千左右。好驚人的數量,原本就算他家主人也僅僅估計鄭笠手上有三千暗衛精銳和至少一千的儲備暗衛。但是,若是老太君哪裡早就開始另起爐竈,那麼這個數字就得重新估計,鄭氏的暗衛擁有數量至少得到一萬人左右了。好強悍的數字“最後一批的,是屬於咱家老婆子管的小崽子們,也是鄭氏的暗衛,卻另成體系,這羣小崽子們平時不能跟咱們一起上陣殺敵,早就抱怨得不行,不過捏,他們也就背後抱怨抱怨,咱家老婆子厲害呀,你瞅着他們現在蹦躂的歡實,一到了咱家老婆子眼皮子地下,那個個都規矩得跟乖娃子似的。
臭小子們,這次你們有眼福了,這位就是你們聞名已經的鬼面大統領了,他可是咱們西疆鄭氏的大人物呀,爲了咱們西疆可是立下過汗馬功勞的。來吧,喊個號子,讓你們鬼面大統領樂呵樂呵……”聽了鄭笠這般豪邁灑脫的話,一衆小子頓時放聲大笑,接着也不知是誰開始喊:鬼面大人威武沖天吼聲一下子就震撼了全場,鬼面大人威武接着這吼聲連綿不斷,……漸漸的越來越整齊,匯聚成一部真正的和聲,威武~~,威武~~~,這威武之聲,聲聲震撼、震動着這空曠山野,寧靜的夜空,和這美麗壯闊的南疆山河,同時也震撼着洗滌着鬼面的心靈,好男兒當如是,至情至性,有情有義……
只一瞬間,鬼面的眼中就有些溼潤了,這樣的場面他不是第一次經歷了,但是每一次經歷都讓他不能不被感動,不能不被感染,西疆,就是這樣一塊充滿了魅力和熱血的土地,讓他這個從小生活在陰暗之下的人,總是不自覺地想要靠近和擁有……,明明知道的,他早已不是一個可以站在陽光下的人。
……班師回到山谷中,三面都是懸崖峭壁,就只有一處蜿蜒清澈的泉水自一處石壁下流出,眼見走入絕路,鄭六就早跟在老爹身邊道“阿爹,這不都到絕路上了,莫非你們找到好地方了,這裡另有玄機不成?”
“可不就是另有玄機。”眼罷,鄭笠將手指深入嘴中,一聲嘹亮的口哨瞬間想起,側面的一處峭壁中腰馬上探出了倆個腦袋,瞅見是鄭笠和鄭家軍,還熱情地搖搖頭,然後口哨聲在起,接着另外一側的山腹內傳來嗚嗚的軍哨子聲,隆隆,轟隆,隆隆的巨大石塊滑動聲一直持續着,知道轟的一聲巨響,接着就是巨大流水衝擊着,嘩啦,嘩啦,蓬的一聲,谷底一處低窪的地面之上噴出一口激流,接着流水汩汩地形成一個小湖泊,漸漸地向山谷外流溢而去。而谷底裡壁下的泉水卻不見了,一個深幽的可騎馬通過的漏風大洞就出現了,鄭笠看着早就瞅得目瞪口呆的鄭小六大樂不矣“咋樣?你公公送的。”
“江家……江家居然在南疆這有這樣的佈置?”鄭瀟然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雖然她一直都知道江族很有錢,在大魏各地區都有很勢力,但是……但是,他們居然在南疆這不毛之地都能弄出這樣的神來之筆一般的佈置,咋能讓鄭瀟然不吃驚呢?“阿爹,什麼叫做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咱今天才算明白。”鄭小幺這一次可真感慨了,難怪當年她以鄭笠嫡女的身份嫁入江家,她家婆婆雖然看着公公的面子木有太難爲她,但是她也能感覺到,她婆婆並不是很瞧得起她,總有一種高高在上的優越感,就有點像累世貴族咋看暴富的窮人的感覺……
當時她還在想,是不是自己多心了,現在琢磨一下,人家確實有囂張的本錢呀
“知道就好,不過你公公這次也算大出血,這好地界,還是蓁蓁瞧來的散養游龍入大地計劃咱們鄭家的勞務費。哎呀,要說咱家蓁蓁,咋就那麼招人愛捏?她這小爪子一伸,沾着硃砂的毛筆在大魏的疆土上一陣畫圈,然後就那些紅圈圈敲密莊,敲商鋪,一敲一個準,咱瞅着到後來,老江那老臉都快崩不住痛哭流涕了,哈哈,哈哈哈,實在是爽呀 ~”
鄭小六聽了也極爲得瑟和自豪地道“那也不看看是誰養的閨女?”
鄭笠一聽這話,直接翻了一個白眼,冷笑一聲,接着不屑地道“你養的?你養閨女,還是你家閨女養你?你分清出了嗎?你爹跟你母親咋都瞅着像是你閨女養你呢?”
“阿爹,你這話真是太傷你女兒的心了,蓁蓁打一落地就跟着你閨女住一塊,是你閨女一把屎一把尿地給抱大的,不管她將來長成什麼樣兒,取得多少成就,那都是咱閨女,是咱養的。這些話兒,放到皇帝老兒的大殿上,咱也敢講。”
瞅着鄭小六那一臉敖嬌樣,鄭笠真覺得他似乎是跟這小閨女之間的代溝越過越大。“得了,得了,你也少說倆句,咱們先回大營在聊吧,你跟沒事兒人似的,人家鬼面還需要好好休息呢。”鄭瀟然聽了這話,臉上頓時一紅,這老爹說話真是越來越給面子,壞銀呀
“大將軍,鬼面無事。”最終還是鬼面夠義氣,這個時候幫襯了鄭小六一把,得到了鄭瀟然感激的眼神倆枚。
他們這頭深入了地下山腹中的大營,另外一頭,千里之外,天墳死地邡州之內,蓁蓁正跟着蘭醫女一路顛簸這邡州驛道之上,驛道倆旁,不時能夠看見倒斃的百姓,由於擔心這些倒斃百姓的屍體會成爲再傳染源,蘭醫女一直讀建議跟隨她們進入邡州的鄭氏暗衛和其它自發組織起來的百姓勇士們將所見的百姓屍身挖大坑集體深埋下去。走到三疊關附近的時候,蓁蓁觀察了一下週圍的地勢,對蘭醫女道“咱們暫時不能再走了。這裡已經靠近據說這次的惡疫之源頭,邡州最大的天湖邊了,而且這裡叫做三疊關,是有倆座丘陵關隘和一座平原關隘之間的小盆地組成,三疊關是做縣城,雖然不大,卻是邡州州府到魏京的畢竟之路,你瞅瞅那城內,還有炊煙,說明還有活人。咱們留在這裡,一來一但咱們草藥無以爲繼,這是是驛道畢竟之路,後續的鄭氏族人也方便將藥材送入。二來,出此大事,百姓們衝不出邡州死地,就一定會往邡州通向魏京的方向聚集,咱們釘在這裡,可以逸以待勞多救助一下逃到這裡百姓。你覺得可以嗎?”
蘭醫女馬上點頭認可,倆人就這樣指揮這車隊進入了三疊關縣城,不同於縣城外的只見屍體不見人,這縣城之內,根本就是人滿爲患,倆人首先面對不是缺救治的病人,而是因爲沒有了糧食,餓的奄奄一息的百姓……“老天,好慘”
車隊之中不時有人爆發出這樣的感慨,也不時有人挑下車將身上的乾糧、麪餅等糧食送入坐在街邊絕望待死的老人和小孩子們手中……一塊麪餅,半塊乾糧就能讓一羣人發瘋似的搶奪起來,眼瞅這場面漸漸失去控制,鄭少冉馬上讓騎兵們圈護起了整個車隊,他端坐在馬上吼了起來,他的意思是讓百姓安靜下來,但是餓瘋了的百姓,都想爲了活下去哪怕吃上一小口糧食也好,一個個腥紅着眼睛,互相遞送着眼神打着氣,漸漸地壓了上來,眼見衝突就要驟起,蓁蓁任由淺眠掀開簾子,一臉寧靜地走了出來,她立於車轅之上,便如立於高天之上一般,眼神柔軟又威嚴地掃視了周遭的所有百姓,嘴角勾起淺淺的微笑,輕輕地擡起了手做了一個手勢,她車隊後方,五輛大車的車蒙布刺啦,刺啦同時滑落,那蒙布在半空中輕舞飛揚,好似披上了燦爛的光下一瞬間耀花了百姓們的眼~~~
“糧食,天啊,全部都是糧食,咱們有救了,有救了——”嗚嗚,嗚嗚……
“爹,娘,你們看,是糧食,是糧食,嗚嗚,再也不用再捱餓了……”
“奶奶,奶奶你醒醒啊,是糧食,咱們有糧食了,不用死了,真的誰都不用死了,你睜開眼睛再看看,再看看吧~~~”一時間之間,周圍處處想起哭聲,有抽泣,有嚎哭,有哀泣,有放聲大哭,在見到糧車的一瞬間,他們的心緒徹底崩潰了……,原本的絕望與苦痛無奈,在這一次徹底的爆發出來,無數的人失魂落魄地跪在地上痛哭失聲。“邡州的百姓們,莫哭,”蓁蓁走下馬車,毫不避諱地走入百姓羣間,真誠而溫暖地道“魏國的陛下不會忘記你們,不會扔下你們不管的,魏國的其它各州的百姓們也不會扔下你不管的,更不會眼睜睜地看着你們病死,餓死。魏國的朝廷已經在準備了,……咱們是第一批進入的邡州來幫助你們的人,接着陸陸續續還會有人不斷把糧食和藥材送進邡州來了……天墳不可怕,絕地可不怕,惡疫也不是絕對沒有希望治好的,但是最可怕是什麼你知道?最可怕是你們自己放棄,自己放棄生存下去的希望~來吧,讓咱們爲了親人,爲了生存下去的希望,一起團結起來,一起努力戰勝惡疫……來吧”
隨着蓁蓁長達一刻鐘鼓舞人心的講演,邡州百姓的眼中漸漸重新燃燒起生存的希望,隨着車隊中的百姓和侍衛們聽到縱情處,一起隨着蓁蓁喊着的來吧,來吧之聲,不少百姓猶如找到主心骨一般地投奔到車隊周圍,救救咱們,救救孩子,救救老人吧,救救咱妻子……一聲聲催淚的求助讓車上不少自願前來救助邡州百姓的七尺大漢都不禁淚灑長襟,一少人抹了一把眼淚又趕緊抹了一把眼淚,他們的真情動容,也徹底讓這羣聚集在這裡的百姓的放下的戒心,看到了希望。
但是最讓大家有了信心卻是那位柔和溫婉,和百姓人家的小孩子都能玩手拍手,卻在一邊帶着倆個小孩子玩耍的同時,將整個救助工作安排如同行雲流水一般順暢無阻的小貴女。縱然是一身再簡單不過的純色的外出大服,這位年紀不過十一二歲許的小小貴女,仍舊猶如海船上的船錨一般給了百姓安定感和安心感,尤其是這羣邡州百姓發現跟隨着這位名作江婉蓁的小姐一起進入的那些有善心,有能力的大能人,大侍衛們都是發自內心地尊敬和愛戴,在看着她那宛如庖丁解牛一般嫺熟的指揮,大家也都紛紛漸漸地適應和接受了她領導,蓁蓁讓幹什麼就幹什麼,指哪兒打哪兒,聽皇帝的話跟着咱家可愛的小貴女大人走,尤其當後續一批批鄭氏的族人將外界的消息帶進來的時候,大家才得知這場惡疫爆發的規模有多麼巨大,死亡的邡州百姓簡直就到了路可見屍骨的地步,邡州的外圍全部都封閉起來了,蓁蓁小姐和蘭醫女倆人是冒死偷入邡州邊界,先給輕病患治療,逐漸摸索出一套有效的治療方法,而且蓁蓁小姐還和蘭醫女不顧衆人的反對,真的帶隊在最危險的關鍵時刻,爲了邡州的其它的無辜百姓,進入了邡州了,這樣大仁大義,大恩大德,讓邡州三疊關縣城內的百姓也開始逐漸稱呼起蓁蓁小姐爲天女娘娘了……
這種因由發自內心的感激而將仰慕和敬佩的對象神化的行爲來源於百姓的八卦**和美化自己所愛戴人物的心思,但是隨着他們的口口傳播,也隨着三疊關的成功,越來越的邡州倖存百姓聚集到三疊關,也越傳播越廣,後來有了他們這羣先驅,魏帝也開始強行派遣大臣到邡州救災,幸好七殿下搶先到了邡州,但是由於他身份貴重,那羣怕死的大臣們說啥也不肯讓他進入邡州絕地之內,只讓他跟着諸位大臣們一起留在邡州外,然後派遣下面辦事的人進入邡州幹活,但是姬毓秀怎麼放心得下,還是後來他身邊喬保山親自去了一趟,回來跟他好好講了講婉蓁那頭已經進入了良好的發展時期,沒啥危險,姬小七一聽既然沒有啥危險,爲啥自己不能進去呢,就偏要走一趟邡州內部。但是,這一次就連喬保山都不肯鬆口了,邡州內部危險不危險他最清楚,江婉蓁或許是個身具大福氣,大氣運的女子,所以到現在也沒有死,但是跟隨她進入了邡州的救助人員可是有不少感染了惡疫的,而且其中還有倆個病死的,他家小殿下死死地被他拖在通往邡州三疊關縣城方向驛道上,喬保山甚至以死相逼,就是因爲他家小殿下從小嬌生慣養,這進入疫區不一萬就怕萬一……
他卻不知就在個時候,另外一個方向,橫跨整個邡州,有一隊車馬正緩緩地走在通往三疊關縣城的路上,黎明時分,一抹朝陽火霞燒天而起,一位頭戴王冠的少年,走出車駕,信步步上高丘,遙遙地觀望着那沐浴下晨光中的三疊關縣城,威嚴中帶着尊貴的凜然,淺笑中透出博學的王道休養,迎風而立,獵獵風聲吹入他的耳際,少年仰天環視,紅日東昇,陰霾盡去,清空萬里一碧如洗。
還有一更,藍藍繼續努力,呵呵,還有還有求票票,粉紅票,評價票都要,O(∩_∩)O~,咱精簡內容不減質量,砍掉部分相關支線劇情,(*^__^*) 嘻嘻……,絕不爛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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