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男人是個變態,最終毀掉了一切。
“這變態逍遙了三年,從第一起案件開始,警方花費了很大氣力才找到他。說起來,他還是有些反偵察手段的。”蘭哥看到我手裡的相框。感慨着說道。
“你是覺得,這傢伙死了,也還不肯輕易罷手是麼?”我問。
“我是這樣想的,李總也傾向於這樣認爲,所以我們的主要方向就是,抓住他的鬼魂。但你的說法不對,畢竟鬼魂已經不是本人了,不過那種變態的癖好,還是會因爲記憶什麼的繼承下來。”蘭哥拍拍我的肩膀,說,“邏輯上來說,這是合情合理的。他並不是爲了慾望,只是爲了那種變態的滿足感。鬼魂到了另一個世界,本來是對人類難以產生多大影響的,可偏偏又醒悟了那種不可思議的權。”
到了另一個世界,自然說的就是幽冥。如果還停留在人類世界,自然好說,可去了幽冥,似乎已經不歸人類管。
我不可思議的看着蘭哥。
“就算是到了幽冥,也要把他給抓回來,對我們公司而言,沒有這種地域豁免權。他有危險,對人類構成了傷害,就必須阻止他。”他又拍拍我的肩膀,感覺挺自豪的,說,“我們公司的實力,並不只體現在陽間。”
我第一次覺得。李老頭兒乾的事兒,也許是正經事情,是正確和正義的。
這時候,葉彤彤發現了什麼,招呼我們下去看。我們從二樓下來,去了一樓,發現了隱藏在一樓書房裡的地下室。
在燒燬的書架旁邊,書桌後面,葉彤彤正用腳不斷蹬踏,發出中空的那種咚咚的聲音。沒有那種玄之又玄的機關,葉彤彤揭開了焚燬的什麼墊子,用一根書桌的斷腿努力的撬開虛掩的鋁合金蓋子,一個隱秘的所在呈現於我們的面前。
順着水泥的樓梯下去,呈現於我們面前的是。是沒有焚燬的神秘世界。也是一個書房的樣子,可佈局上也像是個實驗室。
事實上旁邊還真有那麼個試驗檯。這傢伙還真是學識豐富,興趣廣泛。
地下室房間的中間擺着寬敞的大桌子,四周有書架,書架上有書籍。還有休息的長沙發,以及一個
葉彤彤拉開大桌子上的大抽屜,我也湊過去看,發現了裡面的繩索,有很多。粗細,以及材質,都和作案用的基本符合。
忽然,我感到身體上滾過一陣顫慄的電流,我忽然覺得,也許我們正處於兇犯的基地,最關鍵的所在。
那變態的傢伙真被大火死了麼,有了這麼一個地方,只要躲在裡面,就可以避免大火。
當然,我並不是懷疑科學的驗證,我只是覺得在運用科學的時候,會有很多人爲的操作有待商榷。雖然那DV拍攝的驚悚畫面可以從反面論證不是兇手作案,可你又怎麼能說,那不過是故意留下來的,就像是王警官所說的。故弄玄虛的障眼法而已。就算不是障眼法,人類也有可能醒悟鬼權的,只是罕見而已。
我只是總有那麼一種想法,似乎那是理所當然的事情,有那麼一個安全的地方,那種熊熊的大火逼迫下,第一時間裡是一定會跑來下面躲避的。
不過從另一個方面說,那變態的傢伙被燒死了,那麼這傢伙的鬼魂,真的是他的話,也可能經常跑回這裡來。
總的來說,我們有了一個大的發現。
蘭哥已經第一時間聯繫李老頭兒了,他打了電話去警局,也通知了警察過來。打過電話,他跑了過來,阻止我們胡亂動那些東西。
那實驗臺上有碎裂的玻璃,好像是什麼容器被打碎了,上面殘留的綠色粘液,仍舊沒有乾澀。爲什麼那麼新鮮呢,是不是最近有人回來過,但試驗檯上的灰塵鋪了一層,又感覺不像。我好奇嘛,拿着那些碎玻璃放到眼前仔細去看,一個沒注意,不小心被割破了手指,挺深的傷口,竟然開始滴滴答答的流血。
葉彤彤拋過來給我包紮,她找不到合適的包紮材質,撕了半天衣服,媽的,現在的衣服的質地都那麼結實嗎。
最後顧不得有蘭哥在,她把穿在裡面的貼身小內衣給扯破了,終於撕開了一條,先給我裹了起來。
看二月蘭,挺正人君子的一個人,真做到了能夠目不斜視。可現在這社會,不是都說正經的男人已經絕種了麼,所以我堅決懷疑這傢伙是屬於不好女色好男色的那種人。聯想到他之前跟我勾肩搭背的,忽然一陣恐懼。
好吧,我只是有些不能理解二月蘭的舉動,他看着那些綠色粘液,臉色十分鄭重。
不過他最後也沒有說什麼,只是告訴我,以後不要這麼冒失,因爲在真實的世界裡,有些東西非常危險,是不能輕易去碰的。
“你知道我爲什麼能找到地下室的麼?”葉彤彤給我包紮完傷口,問我。
“好吧。女神大人你慧眼如炬,明朝秋毫,你是想聽這個麼。”我舉着手說,“但我更喜歡你給我包紮傷口時候的那種認真的樣子,又賢惠又體貼的。”
聽我誇她,葉彤彤有些開心和小得意。
但馬上正色道,“說真的。你記不記得蘇容顏被害的時候,是在什麼地方。”
“地下室!”我恍然大悟,一陣恐懼席捲全身。
我戰兢兢的看向四周,再去審視這隱秘的地方,意識到,不久之後,這裡會被吊死一個女生,而那女生我還認識。
我聽說過蘇容顏的屍體是在地下室被發現的,但她爲什麼要來這種詭異的廢墟呢。但這並不是什麼問題,說不定是被強迫而來,或者被弄死後拖過來的也說不定。
“因爲是蘇容顏,我特意留意過當時新聞報道的。在廢墟上,下面的地下室裡,這裡和新聞照片上一模一樣,”葉彤彤躲着步子,朝上面的吊扇看,指着說,“蘇容顏就是被用繩子吊在這個吊扇上了。”
我懷着恐懼的心情,跟着葉彤彤,也仰頭朝上去看。
那吊扇靜靜的,似乎在等待着某種使命的時刻到來。
如果不是因爲知道未來發生的蘇容顏的事情,葉彤彤也找不到地下室。這個地下室,其實是很隱秘的,房屋被燒燬後,那麼長的時間,警方曾經一直都沒有發現。
忙了整整一天,傍晚的時候,我和葉彤彤從警察局裡出來後,我問她想不想跟我一起回家吃個飯。
“白楊,你那麼張揚啊。你可別忘了咱倆這時候應該是死敵,一下子的,你就不怕別人接受不了嗎?”葉彤彤那種扭捏的樣子,她一定是誤會我是領他回去見家長。
我們沿着馬路一直往我家的方向走,那時候我們都是年輕的學生,兜裡沒有錢,作爲學生也不興搭公交打車什麼的,反正也不算太遠,就壓馬路,一路朝着各自家的方向這麼一直走一直走,隨便說些什麼話。
談起我倆的關係來,恐怕已經在校園裡造成了轟動。我們說起昨天放學後,一起走被我那個同伴看到,他在樓道里胡亂嚷嚷什麼姦夫淫婦,葉彤彤臉有些紅,有些不忿。認爲不久之後,他就會把我們倆的傳言傳遍學校大小角落。
“他就是個大嘴巴。一個男人,怎麼會是這麼一副大嘴巴呢……”
我替我那哥們兒開脫,安慰葉彤彤說,“你還不允許人家有點兒小愛好麼。他這人心底不賴,就是熱衷八卦。”
我忽然想起什麼來,問葉彤彤,班主任召喚,是找你幹什麼好事呢,看你回來那種得意勁頭兒,很開心啊。
葉彤彤只是抿着嘴笑,不肯說。
但架不住我威脅她,我說,小內衣挺不錯啊,粉紅色的,我沒看夠,再讓我看看,我追着她,饒她癢癢。葉彤彤跑了一會兒,氣喘吁吁的,跑不掉,瞪了眼睛,朝我揚起拳頭讓我放尊重些,說你別忘了我最近可練跆拳道呢。
我被訓的有些意興闌珊,不敢胡鬧,和她保持着一段距離。
過了一會兒,看我真的老實了,她自己又貼了過來。挽着我的胳膊,將頭貼靠在我的肩膀上,一邊朝前走一邊跟我說,班主任是把她叫到辦公室裡嘉獎和表揚了,說很看好她,要她繼續努力,還特別誇獎她英文口語發音越來越地道,完全都不像是中國人了。
葉彤彤說到這裡,感到好笑。
這時候葉彤彤的英文,那是經歷了大學的學習,以及被外國人薰陶的,自從葉彤彤成名,是經常輾轉於白色人種和黑色人種之間的,都快薰臭了。
“班主任老太怎麼能這樣罵你呢。”我瞪了眼說,“有這麼夸人的,什麼叫不像中國人了。”
我瞪眼說,中國人怎麼了,我是中國人,我驕傲。
葉彤彤被逗得開心,一邊使勁兒拉拽我的胳膊,一邊樂不可支的,“你這傢伙,怎麼能這麼貧呢。估計我以前看不上你,就是因爲你這傢伙總這麼桀驁不馴的,不過最後一不留神,卻被你給騙到手了。”
然後到了岔路口,就各自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