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着電話發呆,想到之前的那次,不寒而慄。去的話,對我而言那絕對是再闖龍潭虎穴,爲什麼非要把我的生活搞得跌宕起伏的呢,一時間拿不定主意。忽然發現大家都盯着我看,嚇了一跳。
小鬼丫頭鬼精靈的,不會從中聽出什麼味道了吧。
然而就連謝必安也一直都在盯着我看。他們的爭論停止了,在一邊兒一直看我打電話呢。
“女人?”謝必安問。
我只好無奈的點點頭。
“我知道你的事情。我特地讓人做了調查的。”沒想到對方坦然如此說道。
調查我,在陽間,這屬於侵害個人隱私好不好,這是素質問題,可我也不敢對一個無常抗議。而且他這麼直白的承認,我倒是有些不知道怎麼回答了。
“我知道你最近受了點兒氣。你有沒有想過自己爲什麼會受氣?”謝必安繼續跟我說道,我不接話茬,覺得他好像打了腹稿似的,我等着想看他在打什麼主意,“因爲在他們眼裡,你沒有地位。說的更直白一些,你沒有達到讓他們足夠重視的程度。但如果你加入咱們,還有誰敢不把你當回事呢?凡世間的那種什麼地位啊,權力啊,金錢啊,根本就不值一提了。小命兒都捏咱手裡呢。”
我心裡明白了,他果然還在打着我的這種主意。
但聽他那話,如果他真的做過什麼調查,估計拍賣會上我被人家欺負的事情這傢伙也已經知道了。想起來,我就感到有些臉紅難堪。
謝必安說他要陪我去酒會。他說要親自去見識一下,想看看那個孫子楚究竟是什麼人。這麼猖獗,竟然能夠這麼欺負人。說起我的事情來,他挺氣憤不平的。他的這種態度讓我不禁有些感動。
“我最喜歡教訓這種人了。看到有官二代和富二代這麼無法無天的,早想親自碰一碰。”謝必安忽然顯得有些興奮,“擱很早以前,有錢有權,爲富不仁的倒是不少。可現在社會進步,講究人人平等的,遇到這種事情還真不怎麼容易了。”
我心想有什麼不容易啊,那是因爲你不上網去看新聞,這事兒多着呢。你要是真想摻和一腳,順着新聞摸過去也就是了。
但是我沒明着說,萬一聽了我這話真就這麼幹了,不是害了人家麼。
“我說我要你去了麼?”我壯着膽子反駁說。
“爲什麼不去啊,難道我還怕他不成。”
我心想你自然是不用怕的,有你在別人不怕我們纔怪呢。
可是,雖然我很想狠狠的教訓那孫子一下出口惡氣,但打狗得看主人,總也得給葉彤彤留個面子。
我低頭不語,只是喝悶酒。
謝必安似乎想到了答案,鬱悶的嘆口氣。
“難道你想當縮頭烏龜不成?”隔了一會人,他忽然又這麼問我。
媽的這是在逼我啊。
我把酒杯摔在桌子上,賭氣說,“我去!”
謝必安說,“這就對了。你可不能給我丟臉。”
我心說對什麼對啊,而且丟臉也跟你沒半毛錢關係。我說我去是去,但是是我自己一個人去。這是我自己的事情,用不着別人鹹吃蘿蔔淡操心的。
酒壯慫人膽,我這麼嚷着,扔下狠話,拉着小鬼丫頭就往酒吧外走,頭腦暈暈乎乎的。
我心想我還沒有收到正式的邀請呢。如果真給我送請柬,那時候我再煩惱不遲。
回到家裡,樓下門衛就遞給我一封快遞。小鬼丫頭第一次見識郵件,興奮的去拿了,翻來覆去的看。
我當時還打趣她說,這不是給你在網上買的那雙鞋子,是的話會是包裹的。
我比劃着四四方方的東西給她看,然後把郵件拿過來,瞬間傻眼了。頭有點兒昏,可還是看清楚了,子楚影業寄過來的,拆開來,是孫子楚的個人邀請函。我舉着請柬,忽然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
可我在乎不了那麼多了,回到自己的房間,倒頭便睡。第二天起的有點晚了,還是有種宿醉的感覺,頭腦昏昏沉沉的不清楚。狠命甩一甩,感覺頭有點兒疼。忽然想起來,就急忙去喊小鬼丫頭起牀。
沒想到人家已經起來了。穿着卡通小睡衣,搬了個小板凳踩着,在洗手間的洗手檯上正兒八經的刷牙呢。
刷好了左邊,然後又開始刷右邊,仔仔細細的那麼刷。把刷牙當成了格外重要和正經的事幹。我想你糊弄兩下不就得了,反正我每天就隨便這麼糊弄的。
我看一眼時間,就急忙去樓下買了早點回來和小鬼丫頭吃。吞了兩口,囑託小鬼丫頭乖乖在家看電視,就匆忙跑去公司上班了。
路上看一下手機,發現裡面有未讀的短信,謝必安發過來。內容寫的很清楚,下面綴着名字,還囑託我存好他的電話號碼。
看着那短信,我心通通跳着,吞下一口驚懼的唾液。
謝必安約我晚上的時候去酒吧裡見面,說安排了飯局。我回復說昨天醉的不成樣子,今天還去,這是真心想我死啊。
對方馬上就有了回覆,說,不是爲我安排的,要我作陪。還說要給我個驚喜。
“你不是要去赴鴻門宴麼?我給你找了倆人保駕護航。”我覺得,謝必安打字挺利索的,估計用手機很久了。
我不知道該不該高興啊,說實在的,我最怕謝必安鬧出大動靜來。但有人陪着去赴宴,心裡中還是會多少有些底氣。晚上,我只身晃去酒吧。坐在吧檯前面,看那些男女縱情歡樂。緊接着耳邊就聽到甜美而熟悉的腔調,“師弟,看上哪個美女了。”
卓婭的臉上掛着甜美的笑容,一笑,顯出兩個很明顯的酒窩。她的眼睛笑得彎彎的,眼睛裡也滿是笑意,閃着幽幽光亮。
“謝必安說的保鏢,不會就是你吧。”
“怎麼,我不夠格麼。”
果然其中一個就有卓婭,不過這女孩兒我認識,不算驚喜。還有另一個呢。
“楊子!”忽然就聽到背後有人這麼喊了我一聲。
我的心裡抖了一下,那聲音很熟悉。回過頭就看到一個傢伙,身上裹着紗布,裹得跟木乃伊似的。面對這混蛋,我鼻子一酸,差點兒掉下眼淚來。我心裡一陣五味雜陳,衝過去一把抱住丫的。
是老馮。媽蛋,謝必安找到了他,還真把他重新給弄活過來了。
他不但活了,還加入了謝必安一夥。
“媽的,小白莊父老鄉親們全給這麼惡鬼禍害了,我我爹也給抓了陰兵,這仇得報啊。”
我和老馮一起喝了幾杯,各自感慨。
不到一會兒功夫,這傢伙就開始做我的工作,我聽出來了,是想我也加入一起對付黑山。
我並不懷疑老馮具備成爲一個走陰者的潛質,別看他有時候愣頭青的,可粗中有細,尤其跟我一起經歷過走陰的過程。
見識了,就被打上了烙印。
可我嚴重懷疑謝必安召集老馮的目的,是爲了讓他哄騙我一起加入他們。
喝了點兒酒,老馮肚子餓了,說實在搞不明白城裡人這種生活方式,到酒吧裡喝酒就這麼幹喝,喝酒那必須得有菜的。謝必安就帶我們出去吃飯。因爲正是冬天,就決定一起去吃火鍋暖和一下。
吃飯的時候,謝必安也不多做介紹,只說,“你們其實都認識了。請老馮和卓婭過來的意思也都明白。都沒問題吧?”
面對吃的,老馮絲毫也不含糊,將鍋子裡的涮肉扒拉到自己的碗裡,邊吃邊說,“有什麼問題啊。不就是去吃吃喝喝麼。這個我拿手。”
我舉手說我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