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必安提議我們繼續前進,我們的方案是,在通往出口的路上,尋找可以規避危險的處所。如果能夠有那麼一個地方。靜待天亮,是最保險的措施。即便找不到,它們來的時候也做了充分的準備,那探照燈能夠讓那些隱藏在暗處的殭屍們忌憚。
我覺得事情並不算是多麼可怕的,只要我們能夠團結,那些殭屍們就算可怕,但我們有它們忌憚的光源,我們掌控着它們的弱點。
卓婭帶着放哨的四個傢伙回來了,猥瑣的傢伙就對卓婭直嘆息,說她剛剛錯過了一場好戲,實在很可惜。
我知道這混蛋指的是什麼,但我也不想不打自招。
卓婭就很困惑。有點兒不明白老馮所指。狀丸反劃。
我安撫下葉彤彤,跑到謝必安身邊去,我說,謝謝你來救我,還帶了這麼多兄弟,這麼大老遠,怪辛苦的,我心裡挺過意不去,這麼着,出去我請客啊。
謝必安就重重的嘆口氣,說,那得先出得去啊。然後擺擺手,那意思是犯不着跟我計較那種事。緊接着他上下打量了我幾眼,十分看不慣我的語氣,說。你想飛啊,怎麼走起路來一躍一躍的,而且你說話也更不正經了。
我說我心裡開心嘛,你也得爲我開心才行。
";還說什麼兄弟呢。";謝必安沒好氣的說,";你自己說的,那麼遠我們一夥人來救你,冒着生命的危險。就見面的時候跟我們打了個招呼。我們這一路上淨看你跟女人膩歪了。";
這話要是從猥瑣的傢伙口中說出來,我鐵定不在意的,不過謝必安說的挺正經,我就有些臉紅和不好意思了。
";對了。我怎麼看你的樣子,好像很擔心啊。";我不跟他扯不正經的了,直接問他。
謝必安點點頭,說。這裡的殭屍挺恐怖的,但恐怕還不是最棘手的。我是說把你丟到這裡來的那個人,是很恐怖的。不過有些事我還不能確定,但如果是真的,那我們幾乎死定了。
他的那種樣子,有點兒嚇到我了。
盜版臉說有人想殺我,但是因爲他的原因沒能動手,於是就把我弄到這裡來了。這裡危險重重的,跟親手殺我又有什麼不同。難道對方是想借刀殺人不成。
我心裡給謝必安嚇得有些犯怵。覺得這事情恐怕是有關聯的,於是忍不住好奇問他,究竟是什麼人,竟然這麼讓人忌憚。
謝必安就開始跟我說起來。不過他的話有點兒囉嗦。
";黑山叛變了。這並不是單一的事件。其實在陰間,一直都有一股神秘且勢力強大的力量,它們是復辟的力量。";
";復辟?";我驚得瞪大了眼睛,這在人間這是想象不到的。
謝必安說,沒錯,總有那麼一部分人,懷念他們的君主時代,即便幽冥的體制已經變了那麼多年,可是仍舊惦記着恢復昔日的所謂榮光,死性不改。
";黑山是主張迎回冥皇,恢復舊制的。他本身就是那種體制下的舊臣。";
我吐槽說,是因爲你們那些遺老遺少活的太久了些。
謝必安說我也算是遺老啊。可我就不想復辟。社會總是要進步的,陰間和陽間都一樣,也不能割裂開來。
所以再聯想到葉彤彤之前的遭遇,這一切無疑都變得合理了起來。謝必安說,看起來有些人想要做件大事。
";顛覆現有的政體?";
";這些人逆潮流而動,本來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恐怕是某個大人物回來了。這也是黑山適時叛變的原因。";
我看他說的那麼嚴肅,就追問他,這個讓他都恐怖的人是誰。
";幽冥歷史上很有名氣的一個大人物。他的名氣還不止是幽冥,人間也很認可他,他叫閻羅。";
然後謝必安開始給我普及了一下幽冥的歷史,當然只是大略說一說。總來的來說,冥王也有那麼幾個人物了,其中統治時間最久,並且影響最深的,就當屬這位閻羅王。他也是最早的君王,是活的也是最久的一位。直到後來,因爲一次特殊的事件,掛了,後面別人才繼了他的位。
不過後面那些君主都做的並不長久。
再後來,跟隨着人間的共和潮流,陰間也發生了一些改變,幽冥鬼界的君主制也就慢慢消失了。
他說起這種情況來,我忽生感覺,宇宙中的進程總是那麼的相似。幽冥正史記載,閻羅早就死掉了。不過民間卻流傳有那麼一個傳說,據說這位閻羅有朝一日還會回來,重新君臨地府幽冥。
傳言其實並不值得較真的,可是最近的時間裡,忽然大盛了起來,並又有了新的流言蜚語。說是閻羅已經回來了。
如果閻羅真的回來了,那麼看到如今這一番情況,是不是能夠認同這種體制。他心裡在意什麼,其實閻羅在幽冥是非常有影響力的,大家到時候對他該保持一種什麼樣的心態也實在很難說。
如果他真想重新恢復自己君主統治,那些民間的遺老遺少們一定會非常開心。他們勾結在一起,進行什麼陰謀也就順理成章了。
";假如真是那位大人物在背後搞鬼,我們這些人恐怕是對付不了他的。";謝必安說道,";我是侍奉過那位皇的,我瞭解他的厲害。我們連掙扎的機會都沒有了。他也是最神秘的一位君主,從來都不以真面目示人。這就更可怕了,敵暗我明的,就算我們真見到他,也根本認不出來他是誰。";
我說,你跟了他多久,竟然從來都沒見過真人麼?
謝必安告訴我,他的說法令我無比詫異,說,就連近身服侍他的婢女都不知道他長的什麼樣子。
";他是君王,平時威風凜凜的,湊近他的人就會感到無形威壓。我們總不能因爲好奇就要求他揭開面具,這也不是臣子該有的態度。就算是他的近臣,也不能那麼做。反正我的印象裡,他就總帶着一副面具的。";
我說,你也別瞎猜了。也許是我們自己嚇唬自己呢。
謝必安說,我也覺得這種情況有些不可思議。明明是死了的,都死了那麼久了,怎麼可能又活過來呢。不過他的權是比較特殊,他的權能本身就是掌控死亡的,鑑於他冥皇的地位,本就是掌握生死的,所以大家都稱之爲死亡審判。
我再次安慰謝必安,讓他不要嚇唬自己。
我嘴上是那麼說的,不過我的心卻也開始不安穩了起來。這個時候葉彤彤湊過來了,問我們都談些什麼呢,這麼認真的。
我覺得告訴葉彤彤也沒用,反而會惹得她也心神不寧的,就沒告訴她,只是說,我跟謝必安討論追查小蟲子的下落呢。
謝必安說,小蟲子至少是沒有生命危險的,如果她的生命跡象消失,能夠追查得到。
葉彤彤也很高興小蟲子沒事。
";白楊,你說咱們該怎麼弄啊。";葉彤彤苦着臉說,";等找到了小蟲子,怎麼才能在法律上也把她變成咱倆的女兒。撫養權,監護權什麼的,她還那麼小,總得學知識啊,以後上學戶籍怎麼辦。你總不能跟人家民政部門直接說咱倆在夢裡睡了,時空交錯,於是生出了一個女兒,你也不能跟人家說小蟲子是從小說裡走出來的,那麼活生生的一個姑娘是從小說裡跑出來的,人家非得把咱倆當神經病不可。";
這時候竟然還瞎捉摸這個呢,我暗想這女人的心也真夠大的。
不過我也挺高興她什麼都不知道。而且葉彤彤所擔心的這些雞毛蒜皮的事情,確實是很麻煩,不過也很讓我憧憬。
其實,當老馮將我的一些情況告之葉彤彤的時候,她一時間也是不能完全接受的。這事兒反轉的幅度有些大。被裹挾進了鏡子的世界,她估計還是困惑的,不過葉彤彤很能處理突發狀況,她之所以堅持來這裡,打着營救我的旗號,也是想弄明白對我的感情。現在回想起來,那女人什麼時候已經弄清楚了,就是在那個時候,並做出了自己的選擇。
但葉彤彤卻早已經將情況完全跟孫子楚說清楚了。只是孫子楚不甘心而已,這廝非要跟着一起來。
那個時候,他還惦記着將葉彤彤重新奪回去。
就這麼一直往前又走了挺久的時間,感覺上,怎麼着也有一個小時的了。除了那些崎嶇的山路很不好走之外,我們還真沒有遇到什麼太大的麻煩。倒是總能聽到悽慘的那種怪叫,四周也總是毛毛草草的發出怪聲,好像那些殭屍就在四周似的。可總也沒有一個敢衝出來。估計它們仍舊是忌憚我們手中探燈發出的那種強光。
我並不慶幸於自己得以因此保全,反而恐懼於那些東西竟然很有頭腦,並且出奇的冷靜。有智慧,又有力量,那顯然不是一般野獸能夠比擬的。
而且數量還那麼驚人。幸虧它們是有弱點的,否則真不知道該如何應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