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六

我沒有再給林蓉發信息了,我甚至將她的號碼刪掉,打算徹底的忘記她,可是我發現我不能,我反覆的想着她的那句話,心裡說不上是酸的還是苦的。

我開始翻覆着和林蓉在一起的那些日子,心裡有些痛。當我身邊有劉瑤的那段時間,我對林蓉的懷念已經慢慢的被劉瑤帶給我的幸福掩蓋,我甚至將她封存在我的內心深處。打算不再去想她了。可是現在當她真的用這種平淡的像是普通朋友一般的語氣和我說出這幾個字的時候,我卻發現這幾個字讓我的內心翻江倒海般的難過。

時間是解決感情問題的最好的藥劑,這句話倒是真的,那天夜班我還是一夜都沒有睡,我想了整整一夜,第二天回到旅館,我睡了整整一天。

我的生活再一次陷入了平淡,就像我之前一樣,一切都是那麼風平浪靜,正月十五那天,我接到了母親給我打來的第五個電話,問我這個年是怎麼過的,我說值班。母親說過年了就給自己買點好的吃,我說知道了。然後又問我林蓉的事情,當然,母親是不知道在這段時間裡,我的生活還闖入了一個劉瑤,給我留下了短暫卻真實的幸福。我說,嘆了口氣,低沉的說,人家已經找對象了。母親有些無奈的對我抱怨,說我是個沒福氣的人,林蓉那麼好的姑娘,你還不跟人家好好的……我有些不耐煩的對着話筒吼了一句,然後掛斷了電話。

正月十五一過,我們值班的日子便接近了尾聲,老黎讓我儘快通知我的煤氣班的人正月二十到廠報到。

我在調度室裡,翻着手機裡的電話本,將每個人一一的通知到。

正月二十,所有放假的職工都如期的返廠報到,當老蔣看到這些年輕的職工在年後個個精神飽滿的站在辦公樓前的停車場上的時候,他的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老蔣始終自詡我們這些人都是他一手帶出來的,都是他現在的或者是曾經的兵,這點不置可否,因爲我們每個人進廠的時候認識的第一個當官兒的就是老蔣,那個時候他負責我們去化工廠實習的工作,並且親自任命了臨時負責人,之後這些負責人大多是這些年輕人裡面的頭頭,最差也是個班長,所以有人曾調侃的對老蔣說,我們這支隊伍就是蔣家青年軍。老蔣聽到這句話雖然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嘴上還謙虛的說他只是幫着領導解決一些繁瑣的事情,但是心裡卻是非常的高興。

報到那天的第一個任務就是打掃衛生,下午正常的按照白班的作息時間五點鐘下班。我本想召集手下的這些弟兄們去聚餐,但是這個想法還沒來得及說,衡欣昇便給我發了信息讓我過他那邊一趟。

我沿着煤氣管道上的平臺走到了焙燒窯操作室。衡欣昇一個人坐在桌子前,悠閒的擺弄着手機。

“昇哥,什麼事,你們人呢。”我摘下安全帽放到桌子上,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都被我安排下去打掃衛生了。”衡欣昇放下手機看着我。

“什麼事兒。”我問。

衡欣昇說,晚上老蔣請吃飯,讓我們幾個必須到。

我說都有誰?衡欣昇笑笑說,還能有誰,就咱們幾個工段長,還有之前那些負責人。

這時,王躍明也來到了焙燒窯操作室,他額頭的汗比我還多,他的頭髮比我長,被汗水浸溼緊緊的貼在腦門上。

“啥事兒啊。”王躍明一屁股做到椅子上,長出口氣,像是很累的樣子。

衡欣昇說晚上老蔣請吃飯。王躍明和我一樣問了同樣的問題,衡欣昇笑了,說有誰咱們都得去啊,老蔣話都交代了,你知道別人都叫咱們什麼嗎?

我和王躍明搖搖頭,衡欣昇說,有人和老蔣說,說他當時任命的那些人都是精英,還叫我們“十三太保”。

我細數了一下,我們剛回廠的時候老蔣任命的那些臨時負責人,有的像我們幾個都已經正名了,被廠裡下了文件任命爲工段長,其他的雖然沒有正名,但是還是在有實無名的管理着各個工序,不多不少男男女女加起來剛好十三人。

“這些人還真能起名字。”王躍明笑着說道,“哎,你們看到今天來了不少穿着鋼廠工作服的人嗎?”

“看到了。”衡欣昇說,“這些人還來我們這裡轉了轉,有不少是新招來的大學生。”

“人家可是正規軍。”王躍明說道。

“屁正規軍,就咱們廠這些設備,正規軍來了也鬧不好。”衡欣昇撇了撇嘴,不屑的說道。這句話我倒是很贊成,不僅僅是因爲這個工廠的現實情況,規劃不合理,設備問題多,相連工序的設計業不規範,還因爲我對王躍明口中的大學生正規軍這個字眼兒甚是反感,雖然我也是個大學生。但是這句話卻讓我在第二天的時候,對大學生正規軍這個字眼更是感到了不屑。因爲第二天的時候,也有一羣大學生男的居多,只有兩個女的,他們個個精神飽滿,有的還帶着眼睛,充分的顯現出了大學生們的蓬勃朝氣,讓我反感的並不是這些,而是他們個個都帶着一絲的不屑和一股盛氣凌人的態度。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當天晚上,我們所謂的“十三太保”如數到齊,老蔣和老黎在小鎮上的一家算是高檔的飯店訂了一個稍大的包間,我和王躍明,衡欣昇進去的時候,兩個人正端坐在正坐,和先到的人輕鬆的聊着天。

宴席上,老蔣代表老黎和他自己對我們發表了一陣感慨,大致的意思就是辭舊迎新,剛剛過去的一年雖然坎坷,但是我們還是跌跌撞撞的走了過來,這個工廠在我們這些年輕人的努力堅持下算是生存了下來,爲了我們年輕人的激情,我們幹了一杯。

老蔣說,鋼廠已經來廠裡準備接手事宜了,當然這個接手事宜不僅僅是需要宋廠長出面,因爲他本來就是鋼廠的人,這個廠畢竟是個合資企業。估計用不了多久,鋼廠將會組建新的領導班子接手,並且準備安排大學生到各個崗位,老蔣說希望來年藉着鋼廠的東風,我們這個年輕的工廠和我們這些年輕的職工一樣能夠得到很好的發展和壯大。

宴席上,我喝得有點多,暈暈乎乎的,也有些肆無忌憚,口無遮攔。我端着酒杯,轉着圈兒的敬了不知道幾圈,座位底下的啤酒瓶子我恍恍惚惚的看不清有多少個。

許姐端起酒杯,“來,劉瑞,我敬你一個。”

老蔣吃了口菜,說道,“對,你們喝一個,都是黎主任手下的得力干將,以後還得通力合作,配合黎主任的工作。”

許姐微紅着臉,笑着看了看老蔣,“這是我小兄弟,特爽快,東北爺們。”說完嘿嘿一笑,酒杯又向我移了過來。

我端起酒杯,不假思索,“我姐,你也特爽快。”許姐嘿嘿一笑和我碰了一下杯,將杯中慢慢的啤酒一飲而盡。

老蔣拍手叫好,不依不饒的對我說,“劉瑞,人家是個女人,你還是個爺們兒,來,我陪一個,你看着辦。”

面對老蔣的這句話,我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辦,但是此時的我已經是沒有了思維了,腦子裡就只剩下一根筋,我要過一瓶新開的啤酒,舉着,略帶着大舌頭說,“東北人講,酒喝得多少,就意味着感情多深,這一瓶,我吹乾。”說完,二話不說,仰起頭一股腦的灌了下去,所有人都靜靜的看着我,看着我把這瓶酒吹乾,在我放下放下空瓶的那一刻,老蔣和老黎帶頭鼓掌叫好。

老蔣給我夾了塊黃瓜,“爽快!來,吃口菜。”

這樣一來,我更加暈了,只覺得眼前的一切變得有些模糊,我靠在椅子上憨憨的笑着,然後趕忙離開座位晃晃蕩蕩的打開門衝向了衛生間。

我吐得一塌胡塗,嘴巴里頓覺得有些苦澀,身後不知道是誰說了句話,然後輕輕的拍着我的背,“少喝點,膽汁都吐出來了。”

我回頭,恍惚的看到了一個人好像我認識,我洗了把臉,讓自己清醒了一下,再定睛的看去,是王躍明。

(新年快樂,願大家能有個好心情,來迎接2010年。我可是昨天晚上在醫院守了一夜,今天早上洗了臉吃了飯就跑到網吧來更新了,爲了我的辛苦,收藏收藏。呵呵)

七十九十九六十七六十八九十五四十四三十五八十四二十五三十九八十二七十九九十四一百零七五十一七十九六十五十一八十八六十九八十一三十八七十二九十七五十八二十八三十七六十二八十六九十九八十四一百零一一百零一四十四五十八六十三一百零四六十九一百零六三十八一百零二七十九十六十七九十一百零三九十三八十八十五一百零一七十二八十二十四一百零五八十九五十六九十一五十七八十六四十一三十二二十七五十二二十五九十二二十四八十八四十二九十七五十一六十三二十一二十三四十一十一七十一四十六八十六八十一四十七六十八三十三七十六十八五十三一百零三九十九十三九十九十七九十五八十八八十七九十三一百零五四十九
七十九十九六十七六十八九十五四十四三十五八十四二十五三十九八十二七十九九十四一百零七五十一七十九六十五十一八十八六十九八十一三十八七十二九十七五十八二十八三十七六十二八十六九十九八十四一百零一一百零一四十四五十八六十三一百零四六十九一百零六三十八一百零二七十九十六十七九十一百零三九十三八十八十五一百零一七十二八十二十四一百零五八十九五十六九十一五十七八十六四十一三十二二十七五十二二十五九十二二十四八十八四十二九十七五十一六十三二十一二十三四十一十一七十一四十六八十六八十一四十七六十八三十三七十六十八五十三一百零三九十九十三九十九十七九十五八十八八十七九十三一百零五四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