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拓跋昊楠與月娥終於願意起牀。二人坐在牀邊,月娥依在拓跋昊楠的懷裡。
“小妖,你回過家一次,對吧!在大年那夜!”月娥幽幽的說道,似乎是在怨他,過家門而不入!
“我不知道你在寨子裡,這麼多年來,我每次經過這裡,我都是在飛機中附望,我竟然蠢到沒有回來看看,我曾經發誓,不集齊仇人的頭顱我不會回寨!對不起,月娥!”對不起是拓跋昊楠的真心話,不僅是沒有回家,更是這麼多年對月娥的愧疚。
“我不准你說對不起,我知道你是覺得家裡出事,然後我們北上我纔會出事!這樣就對不起我了,可你也要知道,要不是我的連累,你就會順利的三叔那裡。不會受這麼多折磨!是我對不起你。”月娥說着說着就哭了起來!
“眼淚袋子又開始了,別哭了,就當是我們上輩子交織在一起的帳,這輩子互換了。”拓跋昊楠撫摸着白靜左肋的傷疤!
“上輩子,眼淚袋子想必是小妖的女人,否則小妖怎麼這輩子還會要我!”月娥似有似無的看着自己傷疤的地方。
“就算上輩子你不是小妖的女人,這輩子小妖也會娶你!”拓跋昊楠承諾道。
“可是我有這麼醜陋的傷痕,又怎麼能配上小妖!”月娥很傷心,她這麼多年只是等着拓跋,想再看看拓跋,見到了拓跋後,她也才知道她愛拓跋愛的是那麼深,她想嫁給他,可是她想到了跳崖後留下的傷疤。
“這算什麼,你看我的!”拓跋昊楠爲了不讓月娥自卑,身體後仰,一把把上身的衣服脫了下來。
勝過女人般光潔白皙的後背上,卻衝橫交織着一條條猙獰的疤痕,裸露的雙臂上也盡是槍傷,刀傷。
“哇——”月娥忽然爬在拓跋的背上大聲的哭泣了起來。她剛纔在牀上就摸到了拓跋後背凹凸不平,可她一直不敢看,現在看到了,但又是她最不想看到的結果,這麼多的傷口,那小妖經受過多大的痛楚,這麼多年吃過多少苦!月娥越想越心痛。
忽然,心痛到極點的月娥停止了哭聲,軟軟的倒在了拓跋昊楠的懷裡。月娥竟然因爲心疼拓跋,哭暈了過去。
拓跋昊楠摟着月娥,心中思緒萬千,也許只有懷中的這個女子會爲了自己哭暈吧!拓跋深情的撫摸着月娥的臉頰,兩行英雄淚緩緩的流了下來,侯家寨那麼大的一個村寨,乘載着自己童年的美好回憶,就在一場災難中都沒了,只剩下自己與眼前的女子。因此月娥永遠是自己最親最愛的所在,是毋庸置疑的。
拓跋昊楠出道後的第一次英雄淚,獻給了這個無比愛他的女人。
眼淚滴到月娥的臉頰上,月娥修長的眼睫毛顫抖了一下,她緩緩的睜開了眼睛。她看到拓跋昊楠真的在她的面前,她終於相信這一切不是夢,百花會上他們終於重逢了。
“小妖,真的是你!真的是你!”月娥跳起來就抱住了拓跋昊楠。
“眼淚袋子你沒事吧!我們上午就見面了。”拓跋昊楠認爲月娥哭出事了!
“我沒事,我以爲我一直在做夢!沒想到是真的。”月娥很興奮,原來她現在才清楚她不是在做夢,由此可見月娥做與拓跋向重逢的夢不少了,以致她不敢接受現實。
“是真的,你看那裡!”月娥順着拓跋昊楠的指示看到了牀上。牀單上觸目的落紅昭示二人剛纔做了什麼。
“小妖你學壞了!”月娥嬌羞的躲在拓跋的懷裡,粉拳捶打着拓跋的後背。月娥又一次接觸到了拓跋凹凸不平的後背,她的手停在了半空。拓跋昊楠看她的表情明白了,怕她再暈過去,緊緊的把她摟到了懷中。
“眼淚袋子,那麼高的懸崖你是怎麼得救的?我後來下去好幾次。很深!”拓拔昊楠岔開話題。
但似乎不管用,月娥不像白淨那樣容易失去立場,她輕輕的撫摸着拓拔的後背。眼裡的淚水沒有斷過,難怪拓拔昊楠叫她眼淚袋子。但月娥不想讓拓拔失望,於是緩緩道來。
“我當日跳下懸崖,被崖上的幾顆酸棗樹掛住,我的腰也是樹枝劃傷的。後來掉下去的時候正好遇到了放羊的鐘叔,是他救了我,鍾嬸還給我採藥治傷,我傷好後,讓鍾叔給寨子遞了一份信。褚叔親自接我回去。我回到寨子裡找你們,找啊找!我竟然在後山的墓羣中找到了爹和娘!”月娥說道這裡早已是泣不成聲!拓拔心中雖痛,但這麼多年也慢慢的習慣了,緊緊地抱着月娥,給她一點安慰。
“我叫老爺和夫人爹孃你不會生氣吧?他們生前對我恩重如山,一直想有個女兒。”月娥擦着眼淚問道。
“你不做他們的女兒,你做他們的兒媳婦!你當然可以叫他們爹孃。”拓拔昊楠把頭附在月娥的秀髮了,嗅着月娥的芳香。
“小妖,你別安慰我,我一個侍女能得到公子的愛,已經是萬幸了,我不敢奢求什麼,更別提做公子的妻子了。眼淚袋子只求生生世世陪在小妖身邊,爲小妖流盡最後一滴眼淚。”月娥把心中的話語說了出來。
“我今生最幸運的是有你與玉狐做我的紅顏知己!你放心,只要倭寇盡除,我拓拔昊楠也報了大仇,就一定娶你們過門。”拓拔知道月娥沒變,還是他喜歡的那種樣子!還是雖誘人卻不撫媚。
“玉狐?是姐姐還是妹妹!一別八年,我的小妖已經長大了,在外面都有女人了。”月娥擦不完的眼淚還是止不住,但卻是笑着問拓拔。
“好像是姐姐吧!當年她找到我時,她黃埔第六期畢業已經一年了,若沒有她我不可能割下那麼多仇人的頭顱。現在剩下三顆人頭還寄在仇人的身上,其餘的二十三顆現在在崑崙山上一個基地的冰窖裡。等我集齊了所有仇人的頭顱,我就帶着他們回家祭奠父母與衆長老,還有侯家四寨的勇士們。”拓拔昊楠這幾年一直在報仇,但侯田一與藤田一直找不到。山本家那個女人到是找得到,但他還沒有下決心去找。
“軍校畢業!想必是個厲害的女子,就是不知道眼淚袋子比不比得上這個姐姐!”月娥摟着拓拔的脖子搖來搖去。
“你有的她沒有,她不會彈琵琶,也不會給我跳霓裳流仙曲。所以你們不能比!”拓拔昊楠把月娥抱在了他的腿上。大手在月娥的身上到處遊走。
“月娥有什麼好,看的久了就就厭了,不說這些了,小妖給眼淚袋子講講你這幾年的經歷吧!”月娥被拓拔摸得動個不停,斷斷續續的說道。
“好!那你要答應我不準哭!”拓拔昊楠是被月娥的眼淚打敗了。
“好!好!我不哭!”月娥輕輕的撅着嘴,對拓拔撒嬌道。
“話說我被那羣可惡的土匪追殺——”拓拔昊楠這幾年的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故事向月娥全盤托出,沒有一絲隱瞞。講到驚險處,月娥全身緊繃,講到高興處又是滿臉興奮,彷彿身臨其境之中。講到拓拔的戰友犧牲時和馴狼被毀的時候,月娥還是忍不住哭了起來。又講到了白靜,月娥很感興趣,想着與白靜趕快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