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不,有事,我想讓將軍明天去我那裡視察一下,魁字衛的將士都希望能見到將軍……”魁雄激動的說道。
“好啊,既然魁衛長親自邀請,豈有不去的道理,呵呵,好好幹!”拓跋昊楠笑了笑拍了拍魁雄,走過去坐了下來。魁雄高興的站在原地半天沒有反應過來,果然親和,果然親和。
忽然李雄和張雄狠狠的一拍大腿,這麼好的事竟然讓那個傻大頭給搞到了。早知道就自己上去和將軍說了,沒想到將軍這麼好說話。
“給將軍看茶!”薛富喊了一聲,旁邊一個小門開啓,走出來兩個女子,都是低着頭,手裡端着茶具,看來是準備在拓跋昊楠面前直接沏茶。
不過拓跋昊楠忽然皺了皺眉頭,縱然不用心裡的警兆,就已經察覺出了那股濃烈的殺氣,也太不專業了吧,不懂得掩飾殺氣,看來不像是專業的殺手,殺氣是鎖定自己的,但是現在還沒有動手,沒有證據不能打草驚蛇。
拓跋昊楠裝作很悠閒的靠在太師椅裡面假寐。
女子來到拓跋昊楠面前,擡頭狠狠的看了拓跋昊楠一眼,把手裡的茶盤放下,從後面女子茶盤裡面取了熱水壺過來右手倒水,左手隨意的靠在了腰間。
拓跋昊楠半眯着的眼差點笑了出來,沒見過單手倒水的,你也太不專業了吧。就在女子提起茶壺的那一剎。
拓跋昊楠瞬間把茶盤抓住,接着女子茶壺的蓋掉開,熱水洶涌而出,而茶盤與恰到好處的擋在了前面,滾燙的熱水反濺回去,濺到了女子的右手上,女子受痛慘叫一聲鬆開了茶壺。
但是左手硬生生的擡了起來,手裡握着一把小巧的勃朗寧,接着幾乎是毫無瞄準,毫無準備的就開槍了,一槍打穿了茶盤,打在了拓跋昊楠身上。
就連拓跋昊楠自己都沒想到這妞速度這麼快,剛要做準備,胸口一股大力傳來,接着太師椅轟然裂開,自己坐在了地上,茶盤也扔了。看見了女子驚愕的表情。
女子就連自己都被嚇壞了,她是來殺人的,但是沒想到因爲緊張,一提槍就走火了,直接把拓跋昊楠打到在了地上,其實她從拓跋昊楠演講的時候就對殺拓跋昊楠這點有點猶豫了,但是箭在鉉上,不得不發,因爲根本就不會沏茶,要是查出來還不是被那幫畜生糟蹋嗎?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就痛下殺手了。
瞬間的變化把周圍的人都嚇壞了,還是蘇倩做這行的反應比較快,飛起一腳把槍踹飛,接着一個耳光把女子打的飛出好幾米,之後和玉狐首先撲在了拓跋昊楠身上。
“奶奶的,幹!”嘎子和巴特首先站起來,掏出槍對着女子就要轟擊,但是接着陳思凱竟然撲了上去,這個曾經的石城縣長,本來都快老的入土的人了,沒想到還有這麼狂暴的爆發力,直接撲在了女子身上,接着開始大聲哀求。
“這是小女,不要殺啊,不要殺啊……”陳思凱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他認爲必死無疑,但是下意識裡面還是希望能起到點作用的,他怎麼也沒有想到他的女兒竟然跑來刺殺這個民族的功臣。
薛富幾人趕緊跑到了拓跋昊楠身邊查看,蘇倩和玉狐都急的哭了起來。
拓跋昊楠牙關緊咬,雙眼緊閉,衆人傻愣的硬是忘了找槍口。
“老東西,滾開!”嘎子一腳把陳思凱踹開,陳思凱被凌空踹出幾米,地上的女子看見老爹被踹飛了,趕緊大喊着往老爹的地方爬去,衆人咔咔的上膛聲,眼看就要完蛋了。
“住手——”忽然一聲喊,拓跋昊楠穆然坐了起來,倒是把身邊的人嚇了一跳,所有人當即停下了動作,打量着拓跋昊楠身上到底哪裡受傷了,看了半天,硬是沒有看到有血跡的地方,倒是胸口衣服被打裂了。
“天狼,怎麼樣?打到哪裡了?”玉狐關心的問道。
“沒事,沒事,今天我出來的時候就感覺有點不對勁,所以把防彈衣穿上了,沒想到還真的遇上這事了。”拓跋昊楠扯開衣服,裡面果然有一件避彈衣,之上現在胸口不爲有一顆小彈頭砌在裡面。衆人長舒了一口氣。
尤其是薛富,剛纔因爲着急拓跋昊楠沒有想,現在卻是有點後怕,若是拓跋昊楠在他這裡出事,那他薛家軍別想再打狼騎軍的旗號,也別想在蒙北着地面混下去了。上次嘎子那事還歷歷在目。
“將軍,這小妞怎麼處理?”嘎子在那邊大聲的問道,手裡的槍卻是往前伸了伸,看樣子有殺這妞的意思。
“把槍都收起來,問問她,爲什麼殺我?我仇家是多,但是還不至於能混進來殺我。”拓跋昊楠只是想要問問,可是旁邊薛富就要自責了,這裡是他的地盤,還能被混進來,那就是他的失職了。
“二哥,對不起,這姑娘是陳凱思的女兒,陳凱思現在也算是我們狼騎軍的人了,也不知道下面人怎麼就讓她來上茶了,我現在就找負責人。”薛富摸了一把汗,趕緊讓手下人去找安排這些事宜的人去了。
忽然,陳凱思的女兒坐了起來。兩邊的人又是準備開槍,被拓跋昊楠含住。太沖動了,老師想要開槍辦事。
“我呸,你這個卑鄙無恥的小人,你派人殺了我二哥,氣死我娘,強姦了我十娘,現在又讓我爹給你們做傀儡。你是罪魁禍首。我就是要殺了你……”陳凱思的女兒看着倒像是憤青。
“有這回事?”拓跋昊楠看向了薛富。
薛富張了張嘴,正準備說話,後面的陸從龍站了出來。
“報告將軍,是我們狼旗特戰隊做的,她二哥被誤殺,她老孃本來就快死了,她十娘一直偷男人,她爹也不喜歡,作爲刑訊,爲了抗日大業,對付漢奸我們已經很留情了。”陸從龍面無表情的說道。
“你叫什麼名字?搶是從哪裡來的?聽明白他說的話了嗎?”拓跋昊楠笑着問道。
陸從龍做的一點錯都沒有,要是換了自己,這家人早就死了的兩個毛都不剩了,你們保安團又怎麼樣,不聽話老子照樣幹你。槍是好槍,一般人根本搞不到,更別說這些是特務專用的袖珍槍。
“既然失敗了,你殺了我吧,我是不會說的。”陳凱思的女兒剛說完,就被陳凱思捂住了嘴。
“將軍饒命,將軍饒命。小女淑貞,不懂事,槍是原來一個日本女特務送給她的,想讓她防身,沒想到她糊塗的來殺將軍,求將軍饒命——”陳凱思跪在地上不停地磕着頭。
“啪!”拓跋昊楠手中的茶杯掉在了地上,淑貞?淑貞?不禁又想起了那個爬在自己滿是傷痕的背上落淚的女人,那個一頭撞在階下玉碎的女人,那個寧願死也要保全名節的女人。
“淑貞,淑貞——”拓跋昊楠滿臉難受,緩緩的走到陳淑貞面前,緩緩的扶住了她,陳淑貞也被他眼裡的悲傷感化到了,任由他扶了起來。
“將軍,將軍——”嘎子在旁邊試着喊了幾聲,終於把拓跋昊楠喊了回來。
拓跋昊楠背過身子擦了擦淚,他想那個女人。可是她已經不會回來了。雖然眼前的這個要比她年輕很多,但是她們似乎都有那種倔強的脾氣。
“將軍,怎麼處置這妞?”嘎子又問道,他是想殺了。
“陳凱思,你把你女兒帶回去好好教育一番,然後送到狼騎大學繼續深造,等到心性好了以後,就擔任那裡的教師吧,我也知道你不只是那麼簡單,但是你要記住,只有我們靠反抗,靠戰爭才能奪得勝利的果實,才能和平。而刺刀下的和平只能是亡國奴的生活。”拓跋昊楠一下子驚醒,曾經有人給自己提過。
想讓這妞到狼騎大學任教,說是廣州那邊的大學生。現在拓跋昊楠想了想,明白了,這妞肯定是汪精衛的信徒,加上日本特務的教唆和心中的恨纔來和自己報仇。
陳淑貞眼裡明顯掠過一絲驚訝,但是對於拓跋昊楠這麼隨便就放了她還是領點情的,沒有繼續大鬧。
“將軍,不殺了她以後——”嘎子見拓跋昊楠還把她往百靈廟送,那不是找死嗎?
“給老子閉嘴!他孃的,滾——”拓跋昊楠心裡鬱悶,吼了一聲,嘎子立馬不敢說話了,衆人也是大氣不敢喘,不知道拓跋昊楠到底爲什麼發這麼大的脾氣。
只有蘇倩忽然想起了三姐說的那個女人,她當時還留意了一下,現在想起來是也叫淑貞,估計是把拓跋昊楠的傷心事調出來了。
“將軍,淑貞已經走了,不要傷心了,等我們有空就回侯家寨看她。她永遠是我們的好姐姐。”蘇倩最會體貼拓跋昊楠了,拓跋昊楠閉了一下眼睛,深呼吸了幾口,陳淑貞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拓跋昊楠。
她知道是那個也叫淑貞的女人救了她。她或許應該感謝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