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感覺自己有些不敢面對米小白。
他珍惜米小白,但是也怕自己的眼神流露出奇怪的情緒,他告訴自己,無論米小白在冥島做了什麼,他都沒有資格責備和生氣,但是他看着笑靨如花的她,甚至在擁着她,佔有她的時候,看她綻放的時候,卻總還是會忍不住想——她是不是也利用這樣的魅力對待過其他的男人?
第二天,米小白起牀的時候炎瑾瑜已經吃完了早餐,臨出門前,他拉着米小白,硬是要她跟到門口。
噴泉旁的草地上,擺放着巨大的紅色心形,那是上萬朵玫瑰花鑄造出的壯觀景象。
“送給你,前幾天連花卉市場都沒有這麼多玫瑰。”炎瑾瑜摟着米小白的肩膀,道,“我打聽了,確定你收到的紅玫瑰,是左寧最多的,只是可惜,我忘了提前準備,沒有正好趕上情人節。”
“噗。”米小白笑的臉蛋紅紅的,深情道,“有你在,每天都是情人節啊,不過有點浪費啊,是吧。”
“不浪費。”炎瑾瑜吻了吻米小白的耳朵,凝望着他,“小白,只要能讓你開心,什麼都不浪費,希望我們忘了所有的不愉快,今後快樂的生活。”
小金早就興高采烈地跑進玫瑰花裡打滾了,衆人開心不已,炎瑾瑜送完禮物,也上車去了公司。
米小白抱着小魚揮手和炎瑾瑜道完別,若有所思。
“鈴鈴鈴。”手機鈴聲響起,米小白一看,是童宇。
“聽說姐夫回來了,今天週末,他有空嗎?”
“哦,童宇,瑾瑜讓我轉告你,他今天有個重要的會議,如果你方便的話,11點去他公司找他就行了。”
“好,那就晚些時候我和姐夫聯繫吧。”
“等等,童宇……”米小白若有所思。
“姐姐有心事?”童宇敏銳道。
“其實也沒有什麼事啦,我就是覺得最近瑾瑜好像有點壓力太大,總是走神,也總是容易情緒激動。”米小白道,“如果可以的話,你幫他排解一下吧,姐姐比較笨,好像一直沒幫到點子上,靠你了。”
“哈哈,姐姐對姐夫真是體貼。”童宇笑起來,信心十足道,“沒問題的,交給我好了!”
米小白這才安下心來,看着炎瑾瑜離開的方向笑了笑。
……
上午11點,炎瑾瑜在公司辦公室和童宇見了面,然後推掉手邊的事情,和童宇去了環球大廈樓下的餐廳要了個雅間一起吃午飯。
自從冥島之戰後,炎瑾瑜對童宇也有了一點的瞭解,是非常欣賞童宇的才華的,總是喜歡和他討論B.E殘餘和通緝令的問題,儼然將童宇當成了非常信任的軍師,童宇聽完炎瑾瑜關於美國之行的描述後,直接道:“我和姐夫的想法一致,我也不認爲那個人和南宮楓相似只是巧合。”
炎瑾瑜點點頭:“南宮楓可能是爲了金蟬脫殼。”
童宇仔細看了一下他的表情和他手邊下去的大半瓶紅酒,禁不住問道:“姐夫中午也喝酒?”
“偶爾吧。”
“偶爾,是指壓力大的時候?”
炎瑾瑜已經習慣了童宇的聰明勁兒,笑道:“差不多吧,你不來點?”
“不用了,我不會喝酒。”童宇靦腆的笑了笑,頓了頓,又道,“姐夫剛纔和我說話的時候……嗯,我感覺你在說那個罪犯的時候,似乎很憤怒,也很傷心。”
“……我有嗎?”炎瑾瑜摸了摸自己的臉。
童宇沒有錯過炎瑾瑜眼裡一瞬間劃過冰冷。
但是童宇何其聰明,一看炎瑾瑜的動作,再聽他兩次岔開話題,就知道在美國應該確實還有其他事情,但是既然炎瑾瑜故意不說,那自然是有他的原因,於是知趣道:“沒事就好,姐姐還擔心你呢。”
“小白?”炎瑾瑜倒酒的動作頓住,“她擔心我什麼?”
童宇沒有隱瞞,把米小白的囑託一五一十的告訴了炎瑾瑜。
果然,米小白向來是炎瑾瑜對外界唯一不設防的鑰匙,童宇話一說完,炎瑾瑜便嘆了口氣,把他最不想回憶的部分說給了童宇聽。
雖然炎瑾瑜說的很委婉,但是童宇依然能想象到那個人是何其猖狂,對米小白是如何的污言穢語,也怪不得炎瑾瑜會鬱悶成這樣。
“我儘量保持淡然,和平時一樣,沒想到連她都看出來了。”炎瑾瑜灌下一杯紅酒,“在這件事上,我無能爲力,看來有些情緒不是靠理智就可以控制的。”
童宇沒有回答,在自己眼前的小本本上寫寫畫畫,這是他思考的時候最喜歡做的動作。
“姐姐不是那樣的女人。”良久,童宇道,“姐姐是個單純的人,很透明的。”
“我相信她不是那樣的人,我從不懷疑她,可是……”炎瑾瑜嘆了口氣,“但是我好怕那些事情是真實的,哪怕有十分之一是真實的,我都要發狂。”
“那個南宮楓是學醫的吧。”
“是,怎麼了?”
童宇終於停下手裡的寫寫畫畫的動作,擡起頭看着炎瑾瑜:“姐夫聽過心理學上的沉睡效應嗎?”
“沉睡效應?”
“嗯嗯,就是一個人接受的信息會隨着時間的推移而改變,強化某個共同點,而弱化一些客觀的東西。”童宇解釋道,“簡單來說,也可以理解爲一種從衆心理。”
“三人言成虎?”
“嗯嗯,姐夫真聰明,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
“可是我相信小白,我不會聽信那些謠言。”
“那姐夫在痛苦什麼?”
炎瑾瑜怔了怔:“她如果那麼做了,也是因爲我!我對不起她!”
“所以姐夫認爲他們說的話是真的?姐姐和很多男人有過關係?”
炎瑾瑜語塞,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姐夫不要急,這不是你的錯,他們只是在高明的利用一種心理效應。”
“你說的那個沉睡效應?”
“恩。”童宇認真道,“我能不能問問姐夫,夏初晴找你說了很多,你印象最深刻的是什麼?”
“她詆譭小白,說小白和南宮冥之間是有真感情的。”炎瑾瑜握着拳頭道,“說小白是個見風使舵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