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是暗沉色的,醫院外卻被人羣圍攏得水泄不通,即使在這種陰冷又將要下雪的天氣,也有許多的記者圍攏着,等候着。
早在幾天前,各路的記者們都收到了風聲,冷氏集團的總裁帶着一個女人看婦產科的消息傳得沸沸揚揚的。
之前就有過一次冷氏總裁名花有主的消息,只是誰都沒有拍到那個女人的真面目,所以,這一次消息出來後,大家都蜂蛹的趕過來,在醫院門口蹲守了好幾天。
看着電視上播報的新聞,陶安然暗暗的嘆息一口氣。
這時冷肖已經走了過來,給她遞過去一杯果汁,“然然,你今天看電視的時間太久了,該休息一下。”
陶安然接過果汁,喝了一口,目不轉睛的盯着電視,說:“冷肖,我是不是太沒用了?”
說着,她仰起了頭,看向冷肖。
他們早已經從醫院回到冷宅了。
是走的一條秘密出口,不是從醫院正門出去的。
記者們還以爲冷肖跟陶安然還在醫院裡,都在蹲點。
誰知,他們已經從醫院離開有兩天的時間了。
陶安然在醫院的時候,每天也有幾乎同樣的新聞,她的內心在擔心着要怎麼面對大衆。
畢竟,她從很小的時候,都是活在冷肖的掩飾下的,都是沒有人知道她存在的。
如今,她終於要從幕後走到臺前了嗎?
這個心裡過度,她還是掙扎了兩個晚上的時間。
她想,既然她選擇了冷肖,那麼這些事,遲早也是要面對的啊。
正當她鼓起勇氣,想要告訴冷肖,她沒有關係,可以嘗試着面對的時候,他卻又將她隱藏了起來,將她帶回了冷宅。
由始至終,沒有人知道她,她依舊是陶安然,跟冷肖沒有任何關係。
內心,不知道爲何,有一種淡淡的失落感。
終於,她還是忍不住自責起來。
也許是她太沒用了,還不夠好,不完美,還不能站在冷肖的身邊。
所有!
陶安然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這兩天腦袋裡一片糊漿,總是想着一些亂七八糟的事
,心情也特別的壓抑。
雖然剛剛還能自嘲的安慰自己,可是,當冷肖走到她身邊的時候,她整個人都忘記了呼吸,只是咬着脣,把自己內心的壓抑很好的隱藏起來。
冷肖順着坐下來,拉起了陶安然的手,說:“傻丫頭,爲什麼這麼想?”
陶安然看了看冷肖,猶豫了一下,把自己內心所有的話語都嚥了回去,垂下了眼簾,搖頭,“沒什麼。”
陶安然的一舉一動,冷肖都看在眼裡,感受到夏以沫的害怕,輕聲安慰着,“別怕,有什麼事都可以跟我說,有我在這裡,嗯?”
陶安然咬着脣微微側了頭,看到冷肖嘴角的笑,她的心稍稍有些平靜。
這些天,不管遇到什麼事情,彷彿,他都會對她說“別怕,有我在!”
他給她的感覺,有霸氣凜然的、有邪魅的、有讓人心悸的,可是,都不會讓她覺得很虛幻。
她總會感覺,只要有他在的話,世界就是太平的,就是安全的。
陶安然擡頭,露出了微笑,“真的沒什麼。”
冷肖沒有再繼續問,只是牽起了陶安然的手,說:“丫頭,我想要把訂婚日期提前了,可以嗎?”
他不再像從前那樣,霸道得只當做一個決策者,而從來不聽從她的意見。
陶安然愣了一下,“嗯?”
冷肖的手往下移動,撫摸着陶安然的肚子,“我想要給你們一個名分。”
陶安然的肚子越來越大了,孩子也會在最五個多月後就出生。
總不能在孩子出來了,上個戶口都沒有名分吧?
他冷肖的孩子,必須得有身份。
突然,陶安然的眼睛溼潤了,紅了,眼淚也忍不住掉了下來。
冷肖看着突然哭的陶安然,整個人有些驚慌起來,卻有鎮定的伸手擦去她眼角的淚珠,“怎麼了?爲什麼哭?”
陶安然一把擁入了冷肖的懷裡,緊緊的抓着他的衣服,輕聲的哭泣着。
沒想到她的思想那麼的黑暗,竟然會想到冷肖是不是覺得自己配不上他,纔會想要隱藏她的存在。
原來他一直就有自己的想法
。
從來都是在考慮着她的心情。
“冷肖,這輩子我要是敢負你的話,我一定不會有好下場的。”陶安然窩在冷肖的懷裡,突然發起了毒誓。
似乎只有這個毒誓,才能撫平她內心的那一縷狹隘的想法。
冷肖驚得捂住陶安然的嘴巴,“陶安然,你在胡說什麼?”
什麼不好的下場?
他從來不要這個。
陶安然哭笑着,蹭到冷肖的懷裡,不安分的蹭着腦袋,“我就是想要告訴你,我這輩子就賴定你了,哪兒都不去,就算你趕我走,我也賴着不走了。”
看着突然神經兮兮的陶安然,冷肖有些莫名其妙的揉了揉她的腦袋,“傻丫頭,你今天是吃錯藥了嗎?”
“對啊,吃錯藥了。”陶安然竟然調皮的回答。
弄得冷肖一愣一愣的,然後,陶安然又緊緊的摟着他的腰,輕聲的說:“冷肖,你說我們的寶寶是男孩還是女孩呢?出生後,會像你多一點,還是會像我多一點。”
原本很好的氣氛,在陶安然突然說到孩子的時候,冷肖的氣息有驟然有些低沉了。
許久,也沒有得到冷肖的回答,陶安然忍不住好奇的擡頭,眨巴着雙眼,不解的喊了一句:“冷肖?”
冷肖回神,恢復了以往只對陶安然溫暖的神情,揉了揉她的臉頰,說:“我想要個女孩,能像你一樣美麗。”
說着,低頭,朝着陶安然的額頭親了一親,眸子又恍惚的暗淡了下去。
醫生的話語,這幾天都在他的耳朵裡徘徊着。
比起孩子,他更擔心陶安然的身體,如果撐不住繼續懷着孩子的話,到時生產的時候,是不是會威脅到她的生命。
換做是別人,對陶安然的生命有威脅的話,他不會有一絲輕易,就會把這樣的威脅給剔除了。
可如今,能威脅到陶安然生命的卻是他冷肖的孩子,對此,他又該怎麼抉擇呢?
冷肖深深的看了陶安然一眼。
只要有萬分之一的機會會傷害到陶安然,他也是絕對不會允許的,即使是他冷肖的孩子,也絕不能傷害他最愛的女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