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澤天很想知道真相。
他並不是一個喜歡污衊人的人,更不想欠任何人。
如果因爲他的污衊,昨晚給陶安然心裡造就了傷疤,那麼他會一輩子都感到不安。
“說出來,指不定我能替你排憂解難?”面對不聲不吭的陶安然,陸澤天就差沒舉白旗投降了。
陶安然一聲不吭,以示自己的抗議。
陸澤天撇了撇陶安然桌面上放着的簡歷,鷹眸微眯了下,扯着嘴角一笑:“應聘碰壁了?屢試屢敗?”
陶安然鼻子猛然一酸,咬了下脣暗暗吸了口氣,站了起來,準備離開。
陸澤天本以爲開個玩笑話,沒想到反而刺傷了陶安然,趕緊隨之站起來,將陶安然壓了回去。
“先彆着急生氣,我出現只是想幫你,爲……昨晚的事向你道歉。”
“道歉?如果你真想道歉,麻煩你以後再不要出現在我面前。”陶安然思緒漸漸凝結,心漸漸往下沉,悲傷蔓延過心臟……
“哎,別那麼較真嘛。”陸澤天猶如小提琴般優雅的聲線透着一抹笑意,然後看着陶安然又想起身離開的時候,眼光一閃,一把奪過了她手裡的簡歷,拆開來看起來。
“還給我。”陶安然有些有氣無力。
今天面試的公司已經讓她十個手指都數不過來,用最大的熱情去面對,卻一次次被最冷的語氣給澆滅。
到最終知道幕後指使後,她已經提不起任何力氣。
什麼只要付出努力就會得到回報,那都是騙人的。
陸澤天只以爲陶安然是因爲面試的事情而難過,並沒有深究太多。
打開陶安然的簡歷檔案袋,前幾天已經粗略看過,並沒有什麼特別的,跟普通畢業生差不多,該是很好找工作的人。
“指不定我幫你指導下,你下一次很快就面試上了。”陸澤天嘴角勾着淡淡的笑,噙着幾分隨意打開檔案袋,躍然入目的是一份學籍檔案和畢業證、學士證等相關的東西。
這些都是畢業生該有的很普通的資料,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陸澤天心裡是這麼想的,可在翻閱檔案袋的資料的
時候,那各式各樣的學科畢業證,有工商管理學、財經管理、法律、建築設計……
玲琅滿目的畢業證,像是在菜市場裡挑菜那樣多。
陸澤天看得有些目瞪口呆,不可置信的問:“這些證書……都是你的?”
她是冷肖的妹妹,想要這些證書都是輕而易舉的事,可萬一這些證書都是她自己的考的?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這輩子能讓他敬佩的人也就只有佐向野,一個學習天才,除了佐向野,他再沒見過可以稱之爲天才的人。
“嗯!”陶安然淡淡的回答。
陸澤天擡頭看向陶安然,想從她的眼睛裡撲捉到些什麼。
卻沒有從她的眼神裡撲捉到一絲的不穩定情緒,她的眼神告訴他,她說的都是真的。
“你……讀書成癡?”落到最後,陸澤天也只能冒出這樣一句話去形容。
讀書成癡,其實實踐起來就是什麼都不懂的菜鳥,否則,像陶安然這樣一個天才,冷肖怎麼捨得藏起來?
嗯,一定是這樣子的!
陶安然正好將陸澤天眼睛裡的驚愕收入眼底。
“不是。”陶安然很老實的回答,卻又沒有想要繼續辯解,轉了話題道:“這裡的摩卡很好喝。”繼續說:“今天我請客,就當……就當你聘請過我當你的員工,而我有眼不識泰山,兩人就此分道揚鑣。”
陸澤天蹙眉看着陶安然,這丫頭的脾氣倒是挺倔強的,說來說去還是繞回了跟他不再見面的事。
問題是,他的好奇還沒得到答案,怎麼可能輕易放她走。
“那好吧,我們就邊喝邊聊,慢慢聊聊你的工作。”陸澤天揚手,點了一杯陶安然說的很好喝的摩卡,也給她點了一杯。
“你何必把時間浪費在我身上?如果你還是耿耿於懷昨晚的事,我只能說我也沒辦法賠償你,以前還說得過去我跟冷肖關係好,可現在我跟冷肖關係沒有多好,不可能幫他去當間諜。”
陶安然嘴角滑過一抹自嘲,她心裡抗拒去想突然躍入的事情,“他根本不讓我踏入商業,不讓接觸任何企業,我就算想自薦去當間諜,他
也只會覺得我不自量力。”
說着,陶安然的身體忍不住有些顫抖,“你說,就這樣,我怎麼可能幫他去盜取什麼商業機密?”
看着陶安然的眼神,陸澤天意識到,他真的是誤解了她……
“你怎麼會不自量力,你是很有能力的人。”陸澤天突然莫名的心疼起陶安然,將她所有的簡歷都推到她的面前,似乎這些都是證明她很有能力的證據。
陶安然冷笑一聲,“呵,剛你不是已經說了,我讀書成癡?這些都是讀書成癡的證明罷了。”
“陶安然!”陸澤天只能眼巴巴的看着陶安然的情緒越來越低落,明明想要讓她開心點,卻好像此刻說什麼都是錯的。
他們之間的誤會,到底要怎麼才能解開?
陸澤天有些不知所措了。
閱人無數,他竟也有不知所措的時候,還是面對一個女人。
被他妹妹陸娜娜知道,必定會當世紀大笑話取笑他很長時間。
“好了,我該繼續下一個面試的機會了。”陶安然站起來,收拾好桌子上的檔案袋,最終還是得和現實低頭,繼續她的面試之路。
只要能離開冷肖,做再大的犧牲也沒關係。
陸澤天沒有追出去,他就這樣看着陶安然離開的背影,直到消失後他才拉回視線。
陶安然,一個隱藏着自己的天才?
陶安然,一個隱藏自己是冷肖妹妹身份的普通人?
明明是一個可以無憂無慮的女孩子,爲何在她的眼裡總能看到淡淡的憂傷,她到底經歷了什麼?
陸澤天心裡滿滿的都是好奇,對陶安然的好奇……卻不知道,他對她如此着迷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
正當陸澤天處在心神不寧的時候,剛剛屬於陶安然的位置,此刻坐了另外一個人。
讓他不由微微蹙眉,看着落座的眼前的男人。
“佐向野?你跟蹤我?”總感覺佐向野這個男人,自從昨晚偶然遇見後,他就陰魂不散了。
早上騷擾、中午騷擾,這是要一天騷擾三次的節奏。
“離陶安然遠點兒,”佐向野突然說了一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