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她不會還沒想起來吧?來不及了啦,綾人已經對司承傲出手了,我趕到的時候……”琅玉嘰裡呱啦的大叫了起來,旁人都知道,那是着急的神色!
沈含玉正沉浸在不是夢的強烈震撼中,忽然在她嘰哇大叫聲中,聽見了司承傲的名字,不及多想,一個箭步衝了上去,緊抓了她的肩膀,大喝道:“閉嘴,不準再鬼叫——你剛剛說什麼?那個綾人,她對司承傲做了什麼?”
“嘶——”琅玉被她的打理晃得頭暈眼花,肩膀幾乎被她的指甲刺穿,痛的整個小臉都變了形:“你你先放開我啦,痛死人了……”
“你不是神仙嗎?神仙怎會怕痛?”沈含玉急吼吼的吼道:“快說,司承傲他究竟怎麼樣了?”
心急如焚,也不足以形容此刻的心情。她真恨不能立刻插上翅膀飛回去,看看他究竟出了什麼事情!他怎麼會出事呢?他怎麼可以出事?
“喂,你……你別哭啊!”該哭的那個人明明是她好不好?她的眼淚都還沒來得及掉下來,她竟然已經淚流滿面了……
“你快點說啊——”視線被淚水模糊,它們來的那麼洶涌那麼急切,她完全沒有防備!
哭,是懦弱的行爲!她從小就知道,也時常告訴自己,只有一個人的她,沒有哭泣的權利。可,一碰上司承傲,她所有的堅持,全數瓦解!他,是與自己密不可分的那個人啊!
琅玉痛的倒抽冷氣,完全說不出話來,用力推也推不開力氣忽然之間大增的她,只得皺了一張苦瓜臉,哀哀叫着:“你先放手,求你啦!師兄,救命啊——”這女人要謀殺啦!
“水月,你冷靜點聽琅玉說——”
“你叫我怎麼冷靜?出事的那個人是我丈夫,我的丈夫……”沈含玉急紅了雙眼,滾滾熱淚飛快滑下她的面頰,傷心害怕與絕望,像三座大山,已經將她逼到了崩潰的邊緣!
“……夫人,爺沒事,你不要……擔心……”被琅玉扔在地上的黑布袋子裡,傳來虛弱的斷斷續續的聲音,雖然微弱,但聽得出,那裡面的人,已經盡了全力說出這句話來。
沈含玉繃緊的心絃放鬆了一些,蹲下身,七手八腳打開布袋子,露出可憐兮兮的一張臉——像是剛從暈迷中醒過來:“羅簫?你,你怎麼會這樣?也是那個綾人做的是不是?你剛剛說司承傲沒事是不是真的?你快說話啊,你要急死我啊……”
“夫人——”羅簫氣若遊的打斷沈含玉,這樣狀若瘋婦的女子,跟他那優雅睿智的夫人,相差實在太遠了啦!而且她這麼大嗓門的在他耳邊吼,他原本就暈的頭更加暈了。
不過,還是先回答了夫人的問題,耳朵以及腦袋才能得到清靜,一旦明白這一點,羅簫連忙強忍了身體的不適,急急忙忙回答她的問題:“爺目前沒事,但不能保證日後會沒事,那個綾人對爺做了什麼我是完全不知情的,我只知道那個綾人是冷拓那混蛋帶進來的,聽說她一直在找爺……至於我爲什麼會出現這裡——”
他氣弱的語氣倏地一變,目光狠狠的瞪向一旁因心虛而微縮了縮脖子的琅玉,咬牙切齒的說道:“你問那個小混蛋,她比我更加清楚!”
“喂——”剛縮回去的脖子挺了起來:“你這人太缺德了,我是女孩子耶,你竟然這樣罵——”
“女孩子?你確定?!”羅簫冷笑:“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有女孩子那般不要臉的扛着男人跑——”
“你……你罵我不要臉?你這個搶人家包子的男人才不要臉咧!”琅玉氣的原地跳了起來,滿臉通紅哇哇大叫:“你這個脫姑娘家衣服,咬姑娘家小嘴兒,啃姑娘家脖子的男人才不要臉咧……唔……”
喋喋不休吵架兼控訴的小嘴兒被冥鳳及時捂住,否則她接下來的話絕對會讓在場的人臉紅心跳,仍是有破碎的聲音斷斷續續從冥鳳的指縫中流瀉出來:“師兄……你幹嘛……鬆手,讓我罵死這個老混蛋……”
“噗——”可憐的羅簫氣的吐血,這傢伙,不但偷窺,還敢這樣理直氣壯的朝他吠,但氣得他吐血的卻不是這個:“你這個……小兔崽子,竟敢罵我混蛋……”混蛋就混蛋,還老混蛋?!他有很老嗎?有嗎有嗎?
“師兄——”好不容易掙脫開,正在一邊喘個不停的琅玉聞言,歪了腦袋,一臉迷惑的問:“小兔崽子?那是什麼東西?兔子嗎?”
唉……琅玉,閉嘴吧!沒看見一邊的怒焰熊熊的那座活火山嗎?冥鳳無力的嘆息,偷偷看了眼緊抿了脣,冷眼覷着琅玉與羅簫你來我往的汪汪吠吠的沈含玉,恐怕,有人要倒黴了!
“那不是兔子!”沈含玉終於將自己陰惻惻的聲音成功插了進去:“那是罵人的話!”
要吵架是嗎?她幫他們火上再澆點油,讓他們吵的更暢快!果然,琅玉立刻表現出一副像是被點燃了炮仗一般:“老兔崽子,我就罵你混蛋混蛋混蛋混蛋……”你能把我怎麼樣?
琅玉不會看勢頭,幸好羅簫還懂!連忙縮縮脖子,忍下被罵成“老兔崽子”的窩囊氣,努力提醒自己不要跟小孩一般見識——可是能不見識嗎?麻袋廢物一般被這小丫頭扛在肩上就跑……怎麼想都覺得窩囊……
“夫人,你消消氣消消氣——”還是先安撫好夫人的怒氣,纔是最重要的事,其他的,待會兒再好好算賬!
“我有生氣嗎?”沈含玉好整以暇的接過冥鳳遞來的茶杯,一飲而盡以便消除心頭的惡火:“繼續啊,很精彩,演戲似地!哦——沒有掌聲所以你們演的沒勁兒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