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沈含玉將自己在睡夢中無緣無故來到這地方的事情如此這般這般如此的講給司承傲聽了 只是真正的沈含玉那縷魂魄飄到了什麼地方她無法給出他肯定的答案 總之 他想知道的 她能回答的 毫無保留的告訴了他。
至於千年前的事情 只模糊的帶過了 畢竟那不是她喜歡的結局。
他的表情看來很鎮定 無半絲驚愕 但眉眼間倒是透露了那麼一些些的不可思議 你是說 有與這時空平行的另一個時空存在 而你 來自那個時空?
大概是這樣吧! 沈含玉口乾舌燥的點頭道 不過這問題冥鳳應該比我更清楚 只可惜我一直沒有問過他 承傲 你 你怕不怕?
那你 會不會莫名其妙再回到你那個時空去? 比起害怕 司承傲更在乎的是這個。
不會—— 沈含玉很肯定的回答 照冥鳳的話說 我們有着千年宿緣 你在這裡 我自然也只能在這裡。
何況 她也不願意回到那個冰冷的只有錢的世界裡——等等 沈含玉的靈魂 不會跟她互換了吧?她在這裡 那她就在 那裡?
天 假如真是這樣——容她爲她默哀三分鐘吧——她那樣 子的人在那樣激烈殘酷的環境下 不被人生吞活剝了纔怪!改天得好好問問冥鳳
所以 你不會莫名其妙消失不見! 得到這樣的結論 他展顏歡笑 緊了緊摟着她的雙臂 動作小心輕柔的不碰到她後背的傷口 歡快呢喃: 這下我終於放心了——
你哦——瞎操心! 她任由他將臉埋進自己 頸窩中 沒空也沒心情處理的粗糲的鬍渣子蹭着她敏感的 癢的她咯咯直笑 承傲 你 好癢哦!
他用力親她 溫熱的脣瓣 着敏感 惹得她幾乎尖叫出聲。他也不管 直將那處 染映上屬於他的印記才肯罷休 她瞪他 他假裝沒看見 又在同一處地方灑下無數淺淺的啄吻 抱着她默默溫存了好久才放開她直起身來。雙眸血絲仍然清晰 但漆黑眸光卻是前所未有的明亮灼人。 飯菜涼了 我去熱一熱——
等等 綾人和冷拓到底
司承傲只神秘的笑了笑 端了矮几上已經涼透的飯菜往外走。
喂 不帶你這樣的 ! 他這什麼意思 ?他想知道的 她毫無保留事無鉅細都告訴他了 她不過隨口問他一個並不難回答的問題 他憑什麼不回答? 可惡的傢伙 扮什麼神秘 ?討厭
司昱之找來的時候 沈含玉已經能下地了 傷口已經結痂 留心不做大弧度的動作 倒也不覺得怎麼痛了。
在依然將她當成易碎珍寶的司承傲的攙扶下走出房門 門外是大片的竹林 已是深秋了 卻仍是翠綠一片 風吹過竹林時 聲濤陣陣 像極了有人在演奏
沿着竹林往下走 不多時便聽見潺潺水聲 那是一條清澈見底的小溪 她總愛走到這邊時回頭去看他們隱在竹林中隨着竹濤若隱若現的小屋 每每總有神清氣爽、心滿意足的感覺。
漫步走到小溪邊 只屬於他們倆人的天地中 多了一抹白色身影 他背對他們 迎風而立 衣袂隨着漸漸大起來的風勢飛揚着 空氣中 獵獵聲格外清晰。彷彿感應到身後的他們 他緩緩回過身來 清逸俊雅的面上帶着溫軟笑意 含玉 十七 許久不見了——
十三哥? 沈含玉低聲驚呼。
相對於她的驚訝 身邊的司承傲只輕抿了脣 先前還笑意盈然的眸裡瞬間染上疏離漠然的神色。
真的許久不見了呢!沈含玉憶起與他之間的革命友情 忍不住衝他咧開一朵大大的笑容 你怎有空來這邊?
司昱之溫潤雙目細細打量她一陣後 才溫言說道: 早該來看看你 但手邊事物實在太多 所以拖到了今天 你氣色看來極好 想必身體已經無恙了吧?
嗯 已經大好了 多謝十三哥關心! 沈含玉客氣笑道 你現在來 外邊的局勢已經沒問題了嗎?
司昱之緩緩行了過來: 嗯 今日 便是沈國主一統五國的大好日子 改國號‘永昌’ 眼下 正是普天同慶之時!
沈含玉與司承傲飛快對視一眼 後者仍然緊抿了脣不願意說話 她想了想 淡淡道: 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外頭還在翻天覆地的找我們嗎?
司昱之在她面前站定 微笑着回答: 沈國主在犒賞大軍那晚 因爲太高興而喝了許多酒 當晚又受了風寒 第二日便纏綿病榻了 今日想必也是強撐着病體勉強行登基大典之禮。太子殿下 身染怪病 連祭祀也束手無策 大約將不久人世了 國主自然不遺餘力的想要找到你。據聞 他有意讓你繼承他的王位他的天下 因爲除了你他大約也想不出別的什麼人能夠繼承他好不容易得到的天下
這 福兮?禍兮? 沈含玉低頭唏噓 裝模作樣的感慨!
你的意思 那神情太假 司昱之忍不住笑了笑 追問道。
我恐怕要辜負他老人家的厚愛了 沈含玉很惋惜的攤攤手掌 她不是武則天 沒有那樣的野心與魄力能統管得了天下 她只是平凡簡單的小婦人一枚 嗯 很有自知之明的小婦人!
倘若 剛統一的天下因爲繼承人的關係而又大亂了 該如何是好? 她的答案 司昱之一點兒意外的神色都沒有 好似早料到她會如此推脫一般。
這倒是個問題!沈含玉摸着下巴 沉思狀。身邊的司承傲覷着她貌似苦惱的小臉 漫聲道: 操什麼心呢?沈國主不還沒崩嗎?再說 大亂了也沒咱們什麼事不是?自然有豪傑英雄出來平定了這亂世 咱們現在可是被通緝的階下囚 實在不該去勞那份心力 你說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