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文定只好又找太鼓機和投籃機,拳擊機好好掙了點兌獎券討孫琴歡心,可是這邊小女生更多,更熱情。
孫琴才覺得這裡完全不適合伍文定這種高大帥氣身手又好的男生來,趕緊拖走,留下每臺機器剩幾個幣讓後面的人很驚喜。
孫琴又怒又笑:“搞什麼搞!到處是這種青春興奮期的小花癡!”
伍文定恭維:“證明你青春期的時候更有眼光,把我預定了嘛!”
孫琴還是得意:“嘿嘿,你好能幹~”
伍文定回敬:“你最能幹~”
傻不拉幾的兩人最後只好到接龍解鎖找不同這樣的機器上去消磨手裡的鎳幣。孫琴還嚴禁伍文定偷偷去勾幣。
孫琴站在機器前認真對比找茬,伍文定在後面抱住她,把自己下巴擱她肩膀上看熱鬧,到最後兩秒還沒完成,伍文定就伸手去指出來。
因爲人多,遊戲廳的溫度還是比較熱,孫琴的臉貼在伍文定臉上開始只是親暱的摩擦,逐漸逐漸,注意力慢慢就沒在屏幕上了,輕輕的迴應着溫度,只覺得火熱的分子從頭頂衝倒腳底,又摻入到肌膚中,和伍文定接觸的臉部肌膚更加敏感,面對屏幕完全感覺不到周圍人來人往的存在,一張動情的臉紅得馬上可以滲出血來。
兩個趴在遊戲機邊的六七歲小孩,莫名其妙的看看屏幕又看看兩個眼睛盯着屏幕卻不動手的人着急得不得了,試探着伸手按按屏幕,發現兩人沒趕他們,就慢慢壯大膽子操作一下,兩下,最後乾脆把兩人擠開,兩個小孩熱火朝天的玩起來。
伍文定還是有注意到是公共場所,笑着撥開孫琴的頭髮:“好了好了,可以去看電影了。”
孫琴像喝了一罈醇酒一樣,很有點暈乎乎的,好一陣才說話:“我算是知道以前你和陶子在畫畫的時候搞什麼了……”
拿一大把兌獎條去換了個大娃娃,孫琴一直遮住自己的臉。
伍文定嘿嘿嘿的笑,不說話,牽着她出去買飲料和爆米花。
孫琴在光線暗淡的影院坐下,拿冰鎮可樂紙杯貼在臉上還嘀咕:“剛纔發生了什麼?”
伍文定摟她肩膀:“兩情相悅嘛,自然流露,最值得珍惜……”
孫琴舒坦的靠過去,嘴裡忍不住說:“四情是相什麼?”
伍文定嘴快:“相親!”
孫琴哈哈哈笑,終於覺得從被魔法禁錮的狀態脫身出來。
今天看的電影是羅伯特德尼諾的《浪人》一幫氣質型男,帥到掉渣的表演,看得伍文定和孫琴都熱血沸騰。
孫琴直點頭:“小老頭真帥!”
伍文定笑:“我爭取到這個年齡還配得上你的美麗。”
孫琴撇嘴:“男人四十一朵花,女人一過三十就嘩啦啦了。”
伍文定笑:“也許容貌是會改變,但是心態和氣質會讓你整個人煥發新的魅力,我有點迫不及待。”
孫琴笑着掐人:“你就盼着我老,好去找你的小老婆。”
伍文定笑:“米瑪陶子歲數可不和你差不多?”
孫琴翻白眼:“你知道我說誰,還裝蒜!”
伍文定苦臉:“又尋我開心……”
徐妃青又把短信改到晚上了,估計是不知道孫琴一路的,還好伍文定把短信聲音全關了。
現在徐妃青的生活又回到規律化當中去,上午一早去學校當瞎子上課交作業什麼的,中午就去公司當半瞎子吃飯,下午專心上班,下班買菜回家當正常人,晚上練練曲,看看電視,睡前寫短信,第二天發出去,不怎麼去街上沒完沒了的看了。
不過沒人知道這盲人小姑娘的業餘最大愛好是看武俠小說。
只是今天徐妃青有點煩,那個學生會幹部又來找她了。
徐妃青今天的課程是曲式分析,她一般都是坐在最後面,也算是冷眼看旁人,一副遮了三分之一的大墨鏡簡直成了她的標誌性符號。
囉嗦的副教授剛剛宣佈下課,徐妃青就習慣性的一摸盲棍,從後門溜走,今天要去租書店還書。
熟練而假意的敲敲棍子,輕快的聲音傳達出簡單的快樂,然後就看見那個煩死人的王白羅轉過來
其實這位王白羅長得一般,估計就是想對方反正是瞎子,也不會太過在意外形,所以追求起來很是積極,加上現在頗有點留校當輔導員的傳言,所以越發自我感覺良好。
老遠就喊:“小青……”還開始伸手準備來扶。
徐妃青的心情頓時大壞,只是她沒什麼暴力因子,只想把棍子伸出去絆他一下,再把隔壁班那個揚琴墊在前面,看他臉朝下狠狠的摔在上面,方解大恨。
想象歸想象,現在她只能把棍子提起來擋在身前:“對不起……你是哪位?”旁邊幾個女生咯咯咯笑。
王白羅毫不在意,笑嘻嘻的繼續伸手:“是我,王白羅啊。”
徐妃青沒表情,棍子稍微一提:“不熟……”身子卻故意擋在幾個女生面前,果然,王白羅咬咬牙,重新堆起笑容。
這下心裡微微嘆氣:“這城府就不能再深點?”側開身子就從王白羅身邊走過。
王白羅就插在她和另外幾個女生中間,快步跟上,也不多言了。
徐妃青以前看不見的時候,走路只要熟悉了,動作就不慢,現在得再三控制自己的步速,快到校門的時候,王白羅還是選擇並排一起走:“你回家還是上班?我送你好不好?”
徐妃青站在道邊,轉頭做出側耳對人的動作:“這位同學,我們沒有任何關係,你這樣是不是有點不合適?”小風吹過,徐妃青兩側髮絲拉到後面扎住,幾縷漏掉的飄起來,在墨鏡的映襯下,說不出的俏麗。
靜靜的觀察着面前的這個男人,微胖,外號白蘿蔔,長相也還端正,聽說家裡是做建築的,條件還算好,早有小姐妹把各種小道消息八卦給她聽,大二就和人打賭,追上了一個漂亮姑娘,不過同居了一年多還是把他甩了,原因是他太上進!一門心思想走政途,聽說這次狠狠的耍了一手漂亮的,排擠掉很有希望的一個留校競爭者。
王白羅臉上還是調整了一下,配合自己帶點笑意的語氣:“你生活上有些不方便,我很想能照顧你……”
徐妃青說:“我是瞎子,但還能照顧好自己。”
王白羅還是笑:“如果有一個人在身邊關心你,還是很窩心的,我沒有別的想法,先慢慢適應好麼?”
徐妃青不由冷笑:“我師父說,瞎子纔是瞎子的同路人,你先把眼睛失明瞭再和我說關心的事情吧,不好意思,我得去上班了。”敲敲棍子,朝公交車站走去。
王白羅握了下拳頭,想想還是轉身走了。
徐妃青松口氣,上車後,把盲棍摺疊起來放進揹包。
看着窗外的風景:“嗯,得把這個事情寫進短信裡……”
等換過一次車到了開發區,下車的時候,她已經不用裝成盲人了,沿着寬闊的馬路,走進服飾公司,看門的警衛還打招呼:“徐秘書,今天有點堵車?”
徐妃青笑笑點頭,宛若換過一個人,先溜進食堂,這是都已經接近一點,工人和職員們都已經結束了進餐,給她留的中餐放在廚房裡面。
取了墨鏡坐在不鏽鋼操作檯邊,專門負責舀菜的王嬸笑眯眯:“熱好了,不怎麼燙,正好吃。”
徐妃青自己有餐具:“謝謝王嬸。”就開始吃飯,和以前沒什麼區別,她還是喜歡把什麼菜都裝在一個盤子裡,端碗吃飯。
王嬸喜歡嘮叨兩句:“常總中午吃飯,說還是要每天給你弄豬肝湯,我說你不喜歡喝……”
徐妃青真皺眉,咕噥:“她還不是該喝木瓜湯!”還是把一小罐豬肝湯喝了。
王嬸繼續:“張總男朋友來了,據說好像有點狀況。”
“咦?!”飽受九點檔言情劇毒害的小女生眼睛使勁閃:“你們怎麼知道的?”
明明偌大的廚房現在就兩個人,王嬸還是壓低聲音神秘:“聽保潔組說的,她男朋友是大學同學,現在不咋地,來成都看她,有點不相信她發展得這麼好,說了些難聽的,據說常總過去扇了他一耳光。”
徐妃青拿片青菜擋嘴:“常姐做得出來!”
王嬸繼續八卦一番才心滿意足:“別告訴常總啊……”
小姑娘點頭,吃完飯,王嬸就把東西收走拿去洗了。
徐妃青乘電梯上樓,覺得電梯間裡可以貼點標語,就打算想想伍文定說過什麼可以作爲標語的話沒。
糾結着走進辦公室:“常姐好。”
常韻不擡頭:“豬肝湯喝了沒?”
徐妃青癟嘴:“喝了。”
常韻擡頭,今天沒什麼見外人的事情,頭髮就一團亂,隨便找個手絹紮起來:“你說加盟商拿貨的折扣應不應該隨拿貨量變化?”
徐妃青從自己包包裡面翻出梳子和髮卡,走到常韻背後解開手絹,開始慢慢梳頭:“我覺得以伍哥的口氣,應該是看人不同,兩口子經濟條件抖抖索索來加盟的,就低點,財大氣粗能找錢的就高點。”
常韻笑:“拿得多的一般都是財大氣粗的,那意思是說賣得越多,價格還越高了?”
徐妃青也笑:“我只說按照伍哥的思路來想,他聽了你這句話自然有別的辦法調整。”
常韻點頭:“那我就按照這個去問他。”
徐妃青手腳麻利,幫常韻把頭髮打整好,又去臥室收拾東西:“你昨天晚上又沒回去?”
常韻又埋頭:“要開始春季招商了,我在整理方案。”
徐妃青笑:“趙哥早上來給你送早飯沒?”
常韻得意:“敢不來?”老總姑娘開始談戀愛了,一個成都周邊的小老闆,比較厚道,知道常韻是一大公司總經理以後,居然在家蹲了兩天才又恢復勇氣繼續糾纏。
徐妃青拿幾件衣服出來裝洗衣袋:“你就叫企劃部做方案,招商部市場部把具體情況列在旁邊,送給伍哥拿主意啊,你頭皮撓破了,還不一定有他三言兩語說得清楚,把自己搞這麼累做什麼?”
常韻虎眼:“那我不成吃白乾飯的了?”
徐妃青還翻白眼,天知道她什麼時候學會的:“反正他一天都遊手好閒的,閒着還不是閒着!”
常韻哈哈笑:“你怎麼知道他老閒着?”
徐妃青咬牙爆料:“他以前在辦公室不是坐在落地窗前看風景就是拿支筆亂畫,鬼畫桃符!”
她包包裡就永遠有一張伍文定隨手畫的她,旁曰瞎子姑娘練功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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