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馮的飯菜是伍文定段上去的,反正他也吃過要去看看,老馮完全進入藝術家的天地裡,恍然未覺,直到伍文定把一盤子飯給端他面前,才驚覺:“太。。。豐富了。。。你看這造型,多麼的美。。。我有點猶豫不決啊,這個也想用,那個也想用。”
伍文定大包大攬:“那就都用,您這邊現在不用看得這麼細緻,先篩選出來就是了,實物來了您再認真看?”
老馮還是有氣度:“不是那麼回事的,什麼類型都有,這一次展覽就沒有那種鮮明的感覺了,要有主題,這次我想把多突出一點那種精神方面的東西,古人在這方面有些藝術沉澱是比我們還深厚得多啊。。。”
伍文定有點聽不懂:“那您就儘快挑選出來,我好交給他們儘快安排籌措運輸呢。”
老馮揮揮手:“好。。。我知道了,我知道吃飯,你自己去忙,別管我。。。”
伍文定就又溜回書吧。
這興圌奮勁就是這樣,稍微歇息一下就回覺得比較累,孫琴開始習慣性懶洋洋起來:“想睡午覺了。。。”
米瑪一附和,這兩位下午就偷懶了,直接就在徐妃青辦公室裡面沙發上睡覺去。
又留下徐妃青和伍文定坐在書吧角落裡的窗前,徐妃青高興:“就這麼陪我坐着無聊呢?”
伍文定笑:“是你陪我坐着呢。”
都不說話了,傻不愣登坐在窗前看外面發呆。
兩個服圌務員小妹站得遠遠的相互遞眼色,這都是什麼狀況啊,看不懂。
這一坐就倆小時,直到兩位午睡起來才也坐到旁邊,孫琴拿溼紙巾壓壓下眼瞼:“波波,你還是安排發點貨過來,小青你那邊也可以找馬老闆調點貨給我,庫存有點吃緊。”
徐妃青離開神遊狀態嘻嘻笑:“馬老闆的貨吃進去就別想他吐出來,我這就打電圌話讓車間給你另外發一批過來。。。”
米瑪邀約伍文定回辦公室:“基圌金會還有點事情要處理,你那老圌師還在上面?”
伍文定點頭:“我就不上去了,免得跟我說藝術,頭疼。”
米瑪嘿嘿笑:“你們幾個不是一直自認爲是藝術家麼?怎麼,你也說起來頭疼?”
伍文定不怕羞:“我這是混雜在人圌民藝術家裡面的冒牌貨,給他們這些人一攪和,跟不上趟。”
孫琴也把自己摘出來:“陶子是藝術家,我就一裁縫,別把我歸類進去。”
那就懶得上樓了,四個人坐着聊聊天,直到焦玲打電圌話,說馮老圌師已經篩選完畢,在找伍老闆了。
伍文定就趕緊上樓過去,接過大約兩百件物品清單,轉手就讓喇圌嘛們自己分領安排,再由保全公圌司的人集圌合了一起押圌送過來。
這事比較專圌業的選揀了,沒有什麼內圌幕,喇圌嘛們相互比較了一下數量,有人歡喜有人愁的一起回廟子交差了,伍文定就稍微放了一下水,自己多從納珠寺加了幾件,算是最多的,應該會讓登巴活圌佛那個老狐狸滿意的吧。那兩小孩也真讓喇圌嘛們爭搶一番帶走了,也不怕別人告他拐賣兒童?
過了快一個月這件事才基本上搞定,把兩百來件珍品集中在保全公圌司成都總圌部這邊,再一起往重慶送。說起來簡單做起來難,有些東西還是廟裡的珍藏,那是一路小心翼翼從各個山間峽谷的寺圌廟裡送出來的,有些喇圌嘛隊可能稍微規模大了點,引得信衆一陣瘋狂追隨,所以時間還很是耽擱了一下。
可是在照片和表格一圌碼事,合起來放一起又是一圌碼事,總價是有點驚人,所以保全公圌司這邊開始召回各個分公圌司和物流公圌司裡面的人手,開始二十小時大批人手輪班守着,這種做法,比起老馮當時問的價碼,怕是得再翻兩番。
不過這時間也接近六圌月中旬了,就全部是物流公圌司自己的廂式車,一溜十來部,一部車裡就是二十來件小東西,主要都是裝的人,黑壓壓的人,按照雲鬆這老道圌士的說法,不怕賊來搶,就怕一直惦記,所以人多點,輪流上,不疲倦,功夫好能打的纔有資格參加。
所以車隊到了美院陳列館這邊,老馮就覺得呼吸有點困難,這都是什麼啊,我要的是藝術品,不是要這麼一兩百個黑社圌會好不好!還有幾個道圌士混在裡面,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畢竟還是文化人嘛,先接待,指引把東西搬進陳列館,老馮還親自詢問看起來似乎是帶對的雲鬆:“我們也是有珍品庫的,有先進的防盜防火系統,需不需要把東西放進去?”
雲鬆搖頭:“不用,我們都是全天人海戰術的,東西放中間上封條,全部人圍着,萬無一失。。。”這都誰想的招,也太土了點,敢情這搞全國巡展什麼的時候,都是這麼搞,經驗還很豐富。
其實陳列館這邊真的很寬大,找了一個空着的側館就讓這幫人下來,幾個帶對的果然很熟練,分批去食堂吃飯,以免階圌級敵人在飲食上下圌藥,分批打地鋪休息,值班的也不需要到處巡邏,就分隊練圌功,還對打!搞的陳列館三樓一半層樓跟個武館似的!
老馮根子上不管怎麼儒雅隨和,還是一個文化人啊,坐在辦公室,聽得一張臉一個勁的抽抽,門牙都快啜出花子來了,還是給伍文定打了個電圌話:“伍老闆,你這都是什麼人?怎麼沒那種衛士的感覺?”
伍文定正陪陶雅玲逛街呢,今天陶老圌師沒課:“風格不同嘛,您這國畫系也有新派老派的,他們這是走傳統鏢局風格的。”
老馮一聽就氣得樂:“你還給我說風涼話!這真是那個武林門派的?我看還有道圌士!”
伍文定琢磨:“估計很重視吧,保全公圌司的老教頭都出動了,您看,您這名聲多響。。。”
老馮大罵:“你這小子就敷衍我吧,滾!馬不停蹄的滾!”
伍文定笑:“待會我也過去瞻仰一下高檔貨,您覺得東西還滿意麼?”
老馮又笑:“東西倒是沒問題,要是你們這個保全公圌司更靠譜一點就完美了。”
伍文定想想:“要不給他們重新置一套衣服?”
老馮趕緊撇清:“你自己掏錢啊。”
伍文定一個勁點頭:“行行行,本來就該發點福利的。”
陶雅玲問清楚怎麼回事,也很感興趣:“去看看,聽說這次中外交流展會的規格拉得很高呢,院裡特別重視。”想一想,扭頭疑惑:“你這事和我沒什麼關係吧?我可不願意你用這些事情幫我通關係!”
伍文定做個撞牆的表情:“我這是爲了感謝老馮呢,你這是不是在暗示我要做點什麼?”
陶雅玲就覺得自己有點自作多圌情了,羞惱之下飛腳踢伍文定:“誰叫你一天到晚偷偷摸圌摸的不幹正經事!”
伍文定趕緊按住腿,小聲:“裙子!裙子!今天穿的裙子!”
確實是,天氣暖和起來,買的漂亮裙子自然迫不及待的要穿出來,一件很碎花的花邊連衣裙,加上墨綠色寬鬆對開毛衫,搭配她有點隨意盤起來的鬆散頭髮,一種稍微鄰家又帶點成熟的氣息就出來了。
陶雅玲才笑:“走!去陳列館看看。。。”
那就去,開車到學院,再到了陳列館門口就感覺不太一樣,大門口多了兩三個穿黑西裝墨鏡的壯漢,墨鏡後面的眼睛也不知道是在打望還是掃視每一個路過的學圌生。
陶雅玲就忍不住拿手打伍文定肩膀:“你看,又是你們這種一點沒正形的打扮,一看就有點黑社圌會的感覺,陽光點好不好?黑衣服黑墨鏡的,好打眼的!”
伍文定也嘀咕:“雲鬆這老道圌士也沒有說好好給這些傢伙打扮一下?”
兩口子把衛士停好,保全公圌司的打圌手們可熟悉這部車了,這幾位就熱烈的過來迎接,伍文定就咬牙:“這是在學校也,你們就不能穿的青春一點?”
一個一看就適合練橫練圌功夫的漢子嘿嘿笑:“王總說這樣才能更壓得住場子嘛。。。”那個物流公圌司老闆也是個沒文化的!
伍文定一陣白眼:“回頭就讓人送衣服過來換了,免得正式開展嚇到了國際友人。”
進了陳列館果然就能隱約聽見點動靜,上了三樓就看見一幫子人龍騰虎躍的在對練,伍文定牙癢癢:“這是藝術陳列館也!你們這事要搞哪樣?”一不小心居然有點小老婆的貴州口音了。
帶頭練拳的是一個雲鬆的徒圌弟,過來撓頭:“他們不是下班了麼。。。”
伍文定擺師伯架子:“氣質。。。一定要有氣質。。。你師傅呢?學學他嘛。。。”
徒圌弟就想笑,忍住轉頭指:“那邊。。。”然後跑了,把打拳的全部招呼到一邊扎馬步,終於安靜了。
嗯,扭過頭的伍文定就看見雲鬆掛牆上,爲了方便掛畫幅,陳列館的隔牆都是不到頂的,正好方便他掛牆,是倒掛,在靜養,您能不能稍微正常點?這麼大年紀了,打個盤腿打坐不是很好?
伍文定過去仰着脖子一問,雲鬆就哧溜一下翻身躍下來,還拱拱手:“這不修圌煉麼,我們那邊最出名的就是一指禪嘛,我這個難度小得多了。。。”
對哦,還有那個據說也是少林出來的一指禪嘛,都喜歡倒過來,不怕腦溢血麼?
伍文定頭痛。
(端大祝賀:大年十五上班跟同樣上班的書友們拜年大吉大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