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過街,幾步就到了,上樓的時候,伍文定牽着陶雅玲的手還是打預防針:“孫琴在這邊,找不到兩個挨着的,就找了個兩室的……”
陶雅玲熟練的滑出來點掐住虎口:“我就知道你不敢揹着她!”
伍文定無辜:“我也不敢揹着您啊,女神……”
陶雅玲豁出去了:“我都出來了,我看她還能怎麼着,死小孩。”
伍文定連忙:“你平時都不罵人的,當面不罵哦。”
陶雅玲順手就是一下:“我以前從來不打人不罵人的!都是你這個死人……”
伍文定呵呵笑:“喊得好親熱哦。你東西怎麼這麼少?”
陶雅玲臉紅:“拿多了別人都知道了,而且我本來也沒有打算在這邊睡,不過現在得在這邊住了,你不準去小妖精那邊睡!”
伍文定低頭嘆氣,摸把鑰匙給陶雅玲。自己拿一把去開門。
孫琴笑眯眯的拿個笤帚在肩膀上,還拿帕子給自己紮了個頭巾,很有點俏麗小女僕的感覺:“好看不?”
伍文定連忙到位:“好看好看,灰大,這些我來做。”
陶雅玲瞟一眼,自己到處看看,明顯整理好的一間是孫琴的,就不進去了,廚房,衛生間,另一間臥室都看過了,還滿意,伍文定都打掃了一個下午了。陶雅玲的房間也是買的一樣的寢具,只是沒有孫琴那樣,連臺燈杯子都有了。
孫琴拖伍文定:“走,陪我回去搬東西。”她越來越有興致,就沒打算回去睡了。
陶雅玲不管,自己打開包包,拿些瓶瓶罐罐開始佔領衛生間,孫琴着急,拖了伍文定就走。
孫琴就誇張了,大包小包的裝了兩個箱子,還跟管理員說好話,讓伍文定上樓去搬,因爲實在太重,連一套小音響都要拿走。兩個幫忙的室友看着伍文定開玩笑:“呦,要對我們琴琴好點哦,這就算嫁出去了。”伍文定招架不住。
上樓的時候,孫琴就不管了,自己拿個小包包就跑了,搬運工伍文定力氣不小,一手一個箱子,健步如飛。半樓還遇見陶雅玲急衝衝的下樓:“我得回去拿點衣服。”伍文定趕緊上樓放下又回去,累死你。
管理員是奇怪,這個男生剛纔不是來過了麼?看來就是一苦力了。
說是幾件衣服,也是一大包。
等東西都放好,也好晚了,孫琴自己放上音樂,哼哼着整理東西不時喊一聲:“伍文定!明天買個衣服架子,還要買個簡易衣櫃……”
陶雅玲就更乾脆,把東西鋪開,自己坐那寫了張單子甩給伍文定:“明天照着搬回來……”
伍文定樂呵呵,保證明天完成任務。他自己除了幾件衣服啥都沒有拿過來。
陶雅玲就在沙發上坐下,指揮伍文定擺東西,最後還是說:“明天……一早,我先走,你過一陣才許下樓。”
伍文定難得的翻白眼:“那不行,我得先走,別被人小看了.。”
陶雅玲臉紅扔沙發抱枕去砸:“流氓!”
孫琴就靠自己門框邊看着:“可不許當着我打情罵俏的。”
陶雅玲脖子一梗:“我自個的,想咋就咋。”
孫琴可不怯場:“想打劫?沒門。”
眼看有槓上的局面,伍文定打圓場:“我說兩句,說兩句啊。”沒人理。
他就拿個凳子站上去:“我真的說兩句。”不由得人不仰頭看啊。
伍文定纔下來:“首先感謝兩位美女給我面子,大家共有一個畫室。”這偷換概念的。兩姑娘不做聲,斜眼看他。
“其次,我保證,我真沒有什麼烏七八糟的想法,就當我們大學期間一起快樂的生活一段時間。從我內心來說,非常的高興,如果大家還能適應,就更高興。我說完了,謝謝大家。”
孫琴想了想:“我懶得吵。去睡覺了,明天還要買東西。”回頭進了房間關上門。
陶雅玲不落後,伸手揪一把伍文定的臉:“便宜你了。”也關門進去了。
伍文定就自己坐下來傻笑。心裡卻發愁沒多少錢了,得回家要去。遠水解不了近渴啊。
坐了一會,伍文定就去檢查衛生間和廚房的水氣,把熱水器調節好,自己先洗了個澡,換套運動服,就跑沙發上去躺着。
過了一會孫琴跑去洗澡,橫一眼一直盯着的伍文定:“色胚,不許偷看。”
伍文定悄悄指陶雅玲房間,孫琴大笑。
等孫琴出來坐他面前擦頭髮,陶雅玲才換了睡衣也去洗澡。
伍文定就拿過毛巾,坐孫琴後面細心的幫她擦頭髮,一縷一縷的擦,磨洋工,還忍不去白生生的後脖子上親了一下。
孫琴癢着笑:“住外面還是要好一點,起碼洗澡上廁所方便不少,吃飯怎麼辦?你做?我可不會。”
伍文定大包大攬:“當然是我做,以後都我做,可別讓油煙傷了你的手。”還趁機去摸了一把手。
孫琴不屑:“你看你搞的什麼東西,本來正大光明的,現在還得頭偷偷摸摸,何苦啊?”
伍文定得意:“我是真高興,希望你也高興,什麼都得慢慢來嘛。”
孫琴白他一眼,但是真的很嫵媚,完全沒殺傷,把手放他膝蓋上。
陶雅玲出來了,也坐沙發上:“伍文定,你忙完了就給我擦頭髮。”
孫琴揪他一把,抓過毛巾,在伍文定臉上親一下就自己去睡覺了。
伍文定轉過來繼續擦頭髮,享受得很。
陶雅玲是半側着的,看着他樂呵的樣子,也不說話,就安靜的看着他。
伍文定可不怕看,一邊擦還一邊揩油,摸摸耳朵什麼的。
陶雅玲的眼光就越來越柔。
這時聽見孫琴在房間喊:“伍文定!你忙完了來陪我睡覺!”
陶雅玲也就揪他一把,低聲說:“你敢!”猶豫一下,也親一口回去睡覺了。
伍文定喜笑顏開的:“我睡覺了,祝你們有個好夢……”
第二天一早,伍文定就下樓去買了早餐放茶几上,分別敲敲門:“我今天回家一趟,下午回來,你們吃了早飯再上課啊。”就去找到央巴他們,把車開走了,今天要買東西的。
陶雅玲其實早起來了,實在沒想好怎麼出門,不做聲,磨蹭了好一陣就隨便找了本書,纔出來吃早飯。
孫琴不着急,回了伍文定一聲繼續睡覺,聽見外面有響動了,纔打着呵欠出來:“睡得好不好?”
陶雅玲有點吃驚:“還不錯,比寢室的舒服點。”
孫琴去衛生間磨蹭了一陣也過來吃早飯,看着陶雅玲。
陶雅玲有點奇怪,看她一眼。
孫琴說:“其實只要伍文定不在,我們好像沒那麼大火氣?”
陶雅玲也覺得是,但不接話,只“嗯”一聲,可手上卻給孫琴夾個雞蛋過去。
孫琴打個呵欠說:“昨天晚上我就想了,其實就當是我們兩個出來搞的畫室,他來客廳借宿的,免得覺得怪怪的。”
這麼想好像也不錯,陶雅玲點頭:“我也覺得感覺好一些,也免得老想吵,他也糾結。”
孫琴皺鼻子:“管他糾結去死……”
這句說得真好。陶雅玲想鼓掌,又不願意助漲情敵的氣焰。
伍文定直接回家吃午飯,一般他那個不愛應酬的父親也是在家吃午飯的。
父親兩口子顯然比較驚訝他會回家吃飯,錢姨去盛飯了,伍欽就好奇:“這幾天不忙?怎麼回來了?”
伍文定在糾結,夾塊排骨在嘴裡,含糊不清的:“拿生活費。”
伍欽大樂:“好好好,終於開口了,要多少?”他還想再過癮。
伍文定大恨:“您看着給。多少都可以。”
伍欽沉思狀:“兩百夠不夠?”太過癮了。
伍文定差點沒把骨頭卡嗓子眼,兩百?姑奶奶要買個摺疊衣櫃都得兩百,而且總不可能買一個吧?
錢姨坐回來了,拿筷子敲伍欽:“吃飯別亂開玩笑。”轉頭給伍文定說:“上次你在酒店做那個什麼,給譚叔看見了打電話問你爹是不是把你趕出家門了,在酒店屋檐下做小工去了,說我們不要的話他收養你。你爸得意得喊了多少人去看那個什麼沙龍。”譚叔是父親的一個老朋友的,專門收二手東西,小到電器大到房屋,項目,什麼都收。
伍文定看一眼父親,也想拿筷子敲他。
錢姨繼續解密:“老陳也給我們說了,老七的女兒嘛,是不是花錢有點大手大腳的?”
伍文定想跑,他爹就止不住笑:“女兒要富養嘛,但是這麼早給我們家養,是不是過了點?”一邊說一邊還是起身去拿了張準備好的卡給伍文定,“密碼還是那個。要車不?”
錢姨就繼續她的計劃:“這周喊回來吃飯,今天怎麼沒有一起?”
伍文定拿到卡,目的達到就畫問號,三口兩口刨完飯,站起來跑:“我走的時候她還沒起牀,我自己有車!哈哈。走了……”關門跑掉。
這邊兩口子真的是一頭的問號,急人啊。
伍文定出來就去買東西,裝到樓下,電話喊扎西來幫忙,順便喊他們注意下這邊的安全,反正他們就旁邊單元,平時也無聊。
兩個女孩都不在,等扎西和央巴走了,他就開始整理廚房,買了個最小號的冰箱,幾百塊的,其他東西也一股腦的搜刮回來,還買了菜。整理好東西也接近五六點了,就開始做飯。越弄越覺得快活,一邊哼哼,切魚的時候還雜耍一樣把魚拋起來反手接住。掉頭就看見孫琴傻不愣登的看着他。
伍文定穿個大短褲,一件黑色T恤,戴個大圍裙,踢着拖鞋,拿把菜刀雜耍的造型確實很古怪。
孫琴就跳起來要去抱,她個子本來就高,腿又長,伍文定只好站那不動,手裡一邊的菜刀,一邊的魚遠遠的舉開,等孫琴自己掛在在身上。孫琴膩聲膩氣的:“最喜歡你這樣了,沒個正形……”
伍文定咬着煙,真沒辦法說話,就吱唔着:“髒啊,魚啊……”
孫琴歡笑着取下煙:“我給你買了煙的,別抽這種了,焦油重。”跳下來去翻自己東西去了。
伍文定輕鬆了,對那邊喊:“吃了飯我過來看,你別過來了,有油煙。”回頭繼續做飯。
陶雅玲回來得晚一點:“今天輔導員在問你,說叫你有空去趟系辦公室,還老問你怎麼不經常去找領導彙報工作。”看見伍文定做飯,就捲起袖子,去幫忙,動作看得出來很熟練。看見伍文定切了西紅柿,旁邊有兩個雞蛋就知道要炒什麼,把蛋敲了打散,直接下鍋煎成蛋渣。
伍文定等她做了一會,纔拿毛巾給她擦手,推出廚房:“你就是我的領導,我只給你彙報啊,油煙多了發胖,我買了個小冰箱,有飲料。”
陶雅玲先拿了一罐打開喂伍文定喝了口,看見孫琴坐客廳,才又拿一罐過去給她。
伍文定拿了個全開的畫板,加兩個木架,就做了個大型書桌在客廳角上,又買了三把椅子,之前只有兩隻小凳子。孫琴就是坐在書桌前看書,那上面都是伍文定帶過來的書,主要就集中在商業經濟類,沒有幾本藝術類的。
接過飲料,孫琴指指那些書:“看過沒?”
陶雅玲搖頭:“沒,他最近上課都是在看這些書的,是聽說那個基金會的事情。”
孫琴想了想還是說:“這次去成都,看見米瑪和林凌了。”
看見陶雅玲眉毛一挑就要跳起來,連忙拉住說:“別問他,他估計還沒多想,那小女孩可囂張得很。”說的時候還也拿手在胸前一拱。
陶雅玲就一下笑起來,還是問:“怎麼看見的?”
孫琴分享情報:“米瑪也是基金會的,算是他秘書,那個川大的是米瑪帶我去看的,小妹妹還多討人喜歡的。”邊說邊又有點咬牙。
陶雅玲回報,就把寫生出去的事情講了一些。
孫琴就殺伐果斷點:“他得經常去成都出差,就要過去盯住,免得翻浪,那小女孩可是虎視眈眈,啥都不懂,估計家裡人教的,要釣住咱家老伍。”
陶雅玲纔想起事兒還真不少,直髮愁:“去年都好好的,怎麼現在老整這些幺蛾子。”
“男人開始做事了,這種事兒還少?就得抓住了!”孫琴裝老練,還拿小嫩手一抓挽一下。
伍文定不知道,還樂淘淘的在做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