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在安排怎麼接待俺答汗,俺答汗那邊也在考慮怎麼去宣府。昨天阿銀巴基把趙全的大營查封了以後,現在已經沒有人再來搗亂。
大帳裡面,阿銀巴基說道:“大汗,今天去宣府是不是有點草率,我怕漢人會對你不利。”
“放心吧,阿銀巴基,你要知道,他們就是想對我不利,也要考慮考慮我身後這二十萬鐵騎,要真是惹毛了我們,我們就打到他們京城去,抓了那皇帝小子,重塑我大元朝的輝煌。只是現在我去宣府,也是爲了能有點和平發展的時間,跟明朝修好,我們沒有了後顧之憂,又有了物資支援,可以再西下去青海,那裡草肥水好,適合我們蒙古人,當年我們祖先南下,就是錯誤的,現在我可不想再犯這樣的錯誤。”
“大汗的遠見高明,再過幾天我們的糧食就沒了,大汗這次談判,我想還是先跟他們要點糧食來救救急的好。”
“不可以,不能讓他們知道我們物資不夠,這幾天把趙全大營裡面的東西都給我弄過來,先保障我們這裡,那邊嗎,一天一頓飯,餓不死他們就是,不能放跑了一個人,記住了不能出差錯。”
“大汗我都安排好了,裡面的牛羊馬匹全部拉了出去,這些漢狗餓死他們纔好呢,大汗過幾天把他們分了給我們做奴隸吧。”
“這個看看再說吧,我們也離不開這些漢人,他們的手工藝還是不錯的,還有板生的治理,這些都要商量決定,你先不要惦記那些奴隸,去安排到宣府的事情吧。”
看看時辰差不多,俺答汗安排人準備去宣府,昨天人家張居正來是帶着一百騎兵,自己也不能帶多了,帶過了就顯的自己害怕漢人,所以俺答汗帶着一百侍衛,還有阿銀巴基來到了宣府城下。
在城門上瞭望的士兵,看見蒙古大營有騎兵出來,知道是蒙古人要來,趕緊去通報張居正和王崇古,等我們一行人來到城門的時候,俺答汗的隊伍也到了城下。大家寒暄介紹問候施禮已畢,這才往總兵府走去。
今天的談判,因爲是在宣府,也就多了王崇古和方逢時兩個人,我們這邊是四個,俺答汗那邊還是兩個,坐下後,侍衛泡上茶,喝了一杯後,開始言歸正傳。
先開口的是張居正:“大汗,皇上的批覆已經到了,皇上答應了大汗的幾個條件,還封把漢那吉爲我們大明朝的都指揮使,這可是正二品的官員,跟王大人都是同級了,至於那個互市嗎,也同意了,在沿邊關的地方設立十一處互市,以方便我們雙方交易,還有不少細節問題,還要大汗派員來商議,今天主要是把結果跟大汗說說,只是還有皇上一個條件不知道大汗能不能答應。”
聽說皇上同意了互市,這下子俺答汗高興了,這些年來,明朝控制着雙邊的交易,可把他們害苦了,什麼東西都缺。解決了這個大問題,把漢那吉那就是小事了,封就封吧,什麼官不官的,也就是個虛名,自己想了一晚上,今天無論如何也要讓把漢那吉回去,女人他可以再送回來,反正自己也玩膩了。
“多謝張大人,這問題不就解決了嗎,我也準備安排大軍回撤,不知道張大人所說的皇上還有一個條件是什麼,不妨說出來,本汗聽聽。”
“大汗,皇上的意思是爲了我們世代友好,永享太平,我大明朝風大汗爲順義王,大汗手下也可以冊封別的官職,不知道大汗以爲如何。”
俺答汗聽張居正說完,也是一愣,這明朝皇帝什麼意思,怎麼平白無故的封自己做王爺了,現在他可是大汗,也是老大,跟皇上是一樣的,難道這明朝皇上要自己歸順他,這可不行,還是先問明白再答應不遲。
“張大人,這皇上的意思是要收編我們的部落嗎,是不是還要往我們那裡派官吏去。”
“大汗,你誤會了,皇上沒有收編你們的意思,也不會派什麼官吏去,要是大汗接受了封號,這樣我們可以名正言順的互市,要不我大明朝邊關這麼長,鄰國這麼多,都來要求互市,那不是亂套了嗎?要是大汗接受了封賞,我們也好堵住他們的嘴,現在蒙漢一家,他們也說不出什麼來,此事對大汗只有好處沒有壞處,皇上還特地說道,讓你們一年一次朝貢,這個可是好事啊,大汗要三思不要錯過了機會。”
爲什麼說這個朝貢是好事,自大漢以來,爲了標榜朝廷的富有,歷朝歷代都是對於來朝貢的屬國和鄰國大加封賞,朝貢體制中的朝貢貿易分爲朝貢給賜貿易和附進物品貿易 對於朝貢給賜貿易,以“厚往薄來”的原則,明朝會對朝貢國大加賞賜,數量驚人。
《正德大明會典》載:“一時特恩不可勝紀。” 附進物品貿易,是“正貢”以外,明朝稱爲“附至番貨”或“附搭貨物”的物品貿易。對於這種貿易,明前期因國而異采用不同的方法處理。一般以“凡番國進貢內,國王、王妃及使臣等附至貨物,以十分爲率,五分抽分入官,五分給還價值,必以錢鈔相間……如奉旨特免抽分者,不爲例”。 明朝在《祖訓》和《會典》中規定了朝貢通商的國家、期限和朝貢的路線及居留地。 有關允許入貢的國家,明《會典》載:“國初入貢,附載方物,止五國,定有則例。暹羅國:使臣人等進到貢物,例不抽分,給與價鈔,現在讓俺答汗也來朝貢,也是明穆宗爲了拉攏俺答汗給他的好處。
所以說這個朝貢是好事,高麗就是爲了佔點便宜,一年來朝貢好幾次,朝廷實在煩了,所以規定一年來朝貢一次,並且規定人數,這樣就是想拿東西走,因爲人數的限制也帶不走。
俺答汗聽說還給他們加了個朝貢,不免高興起來,這事好啊,送一份東西人家給兩份,對於那作爲屬國的順義王稱號,也就無所謂了,不就是個封號嗎,又少不了什麼東西。但是爲了拿一把自己還是不能很痛快的答應下來,能拖就拖一天,也不能讓漢人看出自己很着急的樣子。
“張大人,這個朝貢可以,只是這個封我爲順義王的事情,我還要回去商議一下。張大人我想見見把漢那吉,不知道張大人給我安排了沒有。”
“大汗,我已經安排了,這樣吧,把漢那吉就在後面等着你,這裡人多也不方便你說話,我派人帶你過去吧。”
張居正安排老劉帶着俺答汗去了後面,至於他們爺倆談什麼,我已經在他隔壁的屋子裡面,安排劉連江監聽,這樣可以及時瞭解他們的動向,也可以看看那把漢那吉是不是真的投降我們。
看事情很順利,雖然俺答汗暫時沒有答應接受順義王的封號,但是看樣子應該沒什麼問題,張居正心情也不錯,要是不出什麼差錯,這趟差事算是圓滿完成了,看着在一邊的阿銀巴基,張居正說道:“阿銀巴基頭領,這次你也讓大汗給你請個侯爺的官職回來,以後說不定去朝貢,我們還可以在京城見面,到時候我和蘭大人可要好好招待招待你,讓你領略一下我們京城的風采。”
“欽差大人,我還真想去京城看看,明年我一定去找你和蘭大人喝酒,這次帶兵南下,都是那趙全搗亂,這次襲擊欽差的事件我也在調查,應該是他乾的。”
我們在這裡聊天的時候,後面的俺答汗也見到了把漢那吉,把漢那吉看俺答汗推門進來也是一愣,他昨天已經跟王崇古說了,今天不想見到俺答汗,可是俺答汗已經到了屋裡,自己畢竟是晚輩,不說話也不行啊,先是跪下,行禮已畢,俺答汗把他扶起來說道:“你看看,這麼大人了,還耍小脾氣。你心裡再不滿,我們也是一家人,也是打斷骨頭連着筋,我也是你爺爺,我沒想到你真的喜歡那個女人,回去就給你送去,爲了一個女人傷了我們爺倆的和氣不值得啊。你父親去世早,我對你關心少了,都是我的不對,以後再遇到這樣的事,不要動不動就跑了,跟我說,我要是不聽,就告訴你奶奶嗎?”
有些東西永遠不會疏遠,親情就是這樣,俺答汗的親情牌打的很好,一席話說得把漢那吉低下頭去,不好意思的說道:“爺爺,都是我不對,我不該和你賭氣,更不會惹你生氣了,爺爺你打我罵我吧。”
俺答汗攥着把漢那吉的手說道:“傻孩子,我怎麼會捨得打你呢,都是那趙全,說你早有逆反之心,爺爺我也是老糊塗了,剛纔欽差大人說了,皇上封你爲都指揮使,你要想留在這裡,還是跟爺爺回去,爺爺決定了,你的部落人馬還是你的,如外把趙全在板生的人馬和財產全部給你,你考慮一下是跟我回去,還是留下在大明朝做個閒散的都指揮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