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話,這一夜那些人並沒有找到這裡來,他們睡得很好。
第二天,當獨孤沐月出來找吃的的時候,看到了三個揹着弓箭的黑衣人,那三個黑衣人也看到了她,其中兩個人從身後拿出弓箭,對準她射了過來。
另外一個黑衣人則是從一旁包抄過來。
當獨孤沐月看到這熟悉的弓箭的時候,心中才確定,這三個人是來追殺她的。
正面對敵,明顯有些吃虧,獨孤沐月只好向林子深處跑去。
跑着跑着,她不禁有些鬱悶,摸了摸小腹,自從肚子裡有了這個孩子之後,她就沒有好好的與人打過一場,每一次都是逃跑,這讓她非常的不爽。
眼看着那兩箭並沒有射中目標,那兩個黑衣人也追了上來。
獨孤沐月想將這三個黑衣人引離那個山洞,卻看到何竹宇從山洞裡走了出來,心中不免焦急,暗中向他打了個手勢,趁黑衣人沒有看到他,趕緊躲回去。
也顧不上看何竹宇有沒有看懂她的手勢,她已經向林子深處跑去。
小腹的不適感讓她皺了皺眉頭,懷孕了果然是不能做劇烈運動的,連跑這幾步都不行嗎?
獨孤沐月正在向前跑着,忽然間聽到身後一聲慘叫,回頭一看,只見一個黑衣人身後刺着一把劍,倒在地上,那聲慘叫就是從他口中喊出的。
何竹宇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縱身將劍從他的身上拔了下來,與離她最近的那個黑衣人戰在一起。
緊追着獨孤沐月的那個黑衣人見自己的同伴死了,目露兇光,也衝了上去。
但是獨孤沐月豈能讓他如願,她舉起自己的左手,露出手腕上的手弩,輕輕釦動了扳機,毫無疑問的,那個黑衣人應聲倒地。
獨孤沐月走上前去,將弩箭從他身上扒了下來,將血跡在他身上擦乾淨,又帶回到了身上。畢竟這種弩箭是有限的,用一個少一個,既然能收回來,就不能浪費了。
剩下的那一個黑衣人見自己的兩個同伴都倒在地上了,心中一慌,露出破綻,很快就敗下陣來。
獨孤沐月見那人已經沒有抵抗的意志了,還沒等她鬆一口氣,隨即就想到了什麼,忙喊道:“快阻止他,別讓他咬舌自盡。”
但是她還是說晚了,等何竹宇想要阻止黑衣人的時候,他嘴角流血,已經倒在地上了,探之鼻息,已經沒氣了。
看到何竹宇向她搖頭,獨孤沐月心中嘆了口氣,這些人想要留一個活口也不容易啊。
何竹宇仔細的觀察了一下三個黑衣人,說道:“這三個人身材粗獷了一些,不像是大宇的人。”
“不像是,不見得不是。”獨孤沐月搖了搖頭,“在沒有證據之前,不能武斷的說明他們是什麼人,大宇也有身材粗獷的人,不過他們確實有很大可能是北齊的人。”
因爲在這個時候,也只有北齊的馬東成與項子秦想要置她於死地,這些人如果不是北齊馬東成的人,那麼就是淮陰王項子秦的人,或許還有可能是……
想到這種可能,獨孤沐月心中就有些牴觸,那是她最不願意想到的一種可能。
兩個人商量了一下,在山洞裡留下了一個隱蔽的暗號,就離開了這裡,因爲,既然有人能找到這裡來,這裡就已經不安全了,與其在這裡坐以待斃,還不如主動離開這裡。
“跟着我,太危險了。”獨孤沐月認真的看着何竹宇,說道:“我們分開走吧,那些人是衝我來的。”
何竹宇猜到這些黑衣人可能跟向陽村的那些不是一撥人,但是還是搖了搖頭,“這兩幫黑衣人都不
是什麼好人,難道他們見了我還能放過我不成,我們還是在一起行動,這樣勝算的機率可能大一些,就像是剛纔,我們也可以合作將他們殺死。”
獨孤沐月點了點頭,讓他自己小心一些。
何竹宇心中有些奇怪,欲言又止,獨孤沐月看他這個樣子,直接問他怎麼回事。
“剛纔只有三個黑衣人,你完全可以拼一下的,怎麼轉身就跑了呢?”
獨孤沐月心中咯噔了一下,這個何竹宇也還真細心,看出了她當時只逃不攻,但是她又不能實話實說,只得含糊的說了一句,“是我身體的原因,當時不宜硬拼。”
何竹宇點了點頭,也沒有多問,接着說道:“原來是這樣啊,那以後我在前面吸引他們的注意力,你就在旁邊偷襲他們。”
獨孤沐月心中苦笑了一下,也只能如此了。
最先找到他們的不是那些黑衣人,而是對這片林子非常熟悉的宮烈歌,當宮烈歌見他們都安然無損的時候,心中舒了口氣。
獨孤沐月簡單的說明了一下剛纔的情況,“那些黑衣人是衝着我來的,我建議你還是不要跟我合作了,免得惹禍上身。”
宮烈歌聽了這些話,心中有些不高興,“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有便宜就上,有危險就躲是吧?那些黑衣人是衝着你來的,但是向陽村的那些黑衣人卻是衝着我來的,要不然你也躲一躲吧,免得被我連累。”
這話說的有些陰陽怪氣的,獨孤沐月聽着心中很不舒服,心道,我好心提醒你一句,你倒好,竟然這麼損我。
眼見兩人的氣氛又開始不對勁,何竹宇忙道:“既然我們都有敵人在附近,就更應該通力合作,現在可不是吵架的時候。”
獨孤沐月冷哼了一聲,“我的那些是死敵,她的那些敵人還好說一點,只要她將那兩個什麼將軍交出去,那些黑衣人肯定不會再找她的麻煩……”
“你放屁,誰將他們交出去我跟誰急!孤鳳,你少打這樣的主意!”一聽到獨孤沐月打的是這樣的主意,宮烈歌直接就炸毛了。
獨孤沐月冷眼看着她,她這麼激動的樣子,應該不是假的,看來她對那兩個人還挺忠心,就是不知道那兩個人是什麼人。
“誰知道那兩個人是什麼人,說不定是大宇的叛徒。”獨孤沐月故意說道:“我聽京城裡傳來消息,說是西北候獨孤絕與他的長子獨孤御已經叛變了,說不定那兩個人就是跟他們一夥的,你這麼掩護他們,不會也要叛變吧?”
“你放屁。”宮烈歌拔出長劍,怒指獨孤沐月,“你要是再敢胡說,就形同此樹。”
說着,只見她右手一劈,身旁那顆兩人合抱的大樹應聲而斷。
獨孤沐月的嘴角抽動了一下,這丫的反應也太激烈了一點吧,活像是別人砍了她老公似的,不過她越是這樣,獨孤沐月心中才越放心。
“行了行了,我知道你不叛變總行了吧。”獨孤沐月安慰道,只是她這麼安慰起不到多大的成效,“那兩個人不會真的是獨孤絕與獨孤御吧?”
“你管得着嗎?”宮烈歌一點都不給獨孤沐月面子,她甚至懷疑,自己找這樣一個人合作,到底靠不靠譜。
獨孤沐月見她這樣,聳了聳肩,並不說話,心道,這人脾氣還挺大的。
何竹宇見她們剛纔劍拔弩張的樣子,差點將心臟病嚇出來,現在看她們之間的關係好不容易緩和了,才長舒了口氣,跟這兩人在一起,他遲早被嚇得心臟衰竭而死。
“先不管那兩個人是誰,現在最重要的是,我們如何才能將那些黑衣人殺死,如何才
能找到我們鏢局丟的鏢車。”何竹宇趕緊將話引到正題上。
獨孤沐月看了宮烈歌一眼,冷哼一聲,“我倒是有一計,咱們可以商量商量。”
宮烈歌見她這麼說,不情不願的將耳朵湊了上去,聽她說完,反對道:“不行,這樣做太冒險了。”
“這是唯一的可行的方法,要不然你給我們一個快速解決這件事情的辦法,別忘了,那些黑衣人有多少,我們根本就不清楚,他們人多,我們只有三個人,怎麼跟他們拼?”獨孤沐月見她不同意自己的觀點,也不着急,只要她能找到解決的方案,她願意聽她的,如果她不能,那麼不好意思,他們只能聽她的。
何竹宇皺了皺眉頭,這樣做確實太冒險了,但是他又想不出更好的辦法。
“就這麼辦了,你們回去先準備準備吧。”獨孤沐月將方案拍板了,心道,如果她的身體可以的話,她也不願意這麼做。避其鋒芒根本就不是她的行事準則。
獨孤沐月等他們離開之後,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小腹下墜的難受,讓她心中非常恐慌,不會是孩子出了什麼問題吧?但是這樣的事情,她根本不能跟別人說,只能自己硬扛着。
找了一個地方,獨孤沐月吃了些乾糧,喝了點水,眯着眼睛,養精蓄銳,本來只想眯一下的,但是不知道怎麼回事,有些困得厲害,竟然這麼睡着了。
當她再次醒來的時候,覺得身子涼颼颼的,異常難受,獨孤沐月睜開眼睛,看着周圍的景色,睡前的記憶才一點一點的回到腦海,怎麼就睡着了呢,而且還睡了這麼長時間,現在都傍晚了,她不會是睡了一個白天吧?
不過幸虧那些黑衣人沒有找到她,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正當她想要站起來的時候,忽然聽見林子那邊有些動靜,心中一動,也就沒有動。
“獨孤御,你給我站住,你知不知道你身上的傷還沒有完全好……”
聽着聲音像是宮烈歌的,獨孤沐月小心的擡起頭,看見宮烈歌追在一個男子的身後,那個男子身材頎長,由於天比較暗,看不清楚那個人長得什麼樣子。
獨孤沐月苦笑了一下,就算是看不清楚那個人長什麼樣子,但是那背影卻給她一種熟悉的感覺,難道他真的是大哥獨孤御?
眼看他們要走遠,獨孤沐月站起身來想要追,但是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讓她停下了腳步,再次將身子隱藏在暗處,只見他們剛纔經過的地方,出現很多黑衣人,那些黑衣人身上揹着弓箭,手持武器,顯然是已經盯上了宮烈歌他們。
獨孤沐月再次苦笑了一下,他們現在不動手,肯定是不想打草驚蛇,等他們跟自己聯繫,一定會出手的,他們的目標最終還是自己。
“我是不是欠你們的啊。”獨孤沐月自言自語的說道,等那些黑衣人走遠了,她才故意弄出了些聲響,引得那些黑衣人的注意,然後快速的在林子裡穿梭了起來。
確定黑衣人來追她了,獨孤沐月心中舒了一口氣的同時,又緊張起來,這些黑衣人到底是憑什麼知道她就是她的,她現在易容成這個樣子,連君玄狂都不一定能夠認出她來,這些黑衣人憑什麼呢?
難道這個易容散還有什麼破綻不成?
她的身子很靈活,就像是猿猴一般,肆意的穿梭在山林之中,但是她身後的黑衣人動作也很迅捷,一時之間,兩方你追我趕,毫不相讓。
獨孤沐月跑在前面,忽然間身子被一股大力扯到一邊,還沒來得及看清楚到底是什麼情況,她已經開始條件反射般的反擊了起來。
“噓,是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