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寒溯影抱着蕭疏陌落在漪蘭宮的庭院時,可嚇到了一行人,在衆目睽睽之下直接把蕭疏陌抱進了寢殿。
揮了揮手直接將準備跟進來伺候的彩寧等人打發了出去,便坐到了桌邊。蕭疏陌從離開流華宮就一直不知道在笑什麼,只是這種笑容就像是發現了新奇的事物的小孩子一般,寒溯影問她,她也神神秘秘地笑而不語。
“剛纔那首歌,還麼有結束吧?”無奈之下,寒溯影只能問這個問題。
蕭疏陌點了點頭,將沒唱完的旋律接了下去:
“夢裡蝴蝶翩然起舞
繼續 我要我們的愛在明天
繼續 就算流淚也在所不惜
有多少四季能浪費在 思念和猶豫
後來此恨綿綿無盡期
給我承諾一句就算生命在這秒化成灰燼
可還我原來天地
我們相愛的那一季
夢裡不只蝴蝶翩然舞起”
落下最後一個音,蕭疏陌的眼神微微暗了暗,隨即又揚起了笑容看向寒溯影。
“所以靈舒才停了下來。”寒溯影瞭然地點了點頭。
“是啊。”蕭疏陌笑着回答道,“你就不好奇爲什麼這首歌我也會嗎?你應該沒有聽過吧。”
“有什麼好奇怪的?”寒溯影反而問了蕭疏陌一句,“從你回來以後靈舒這丫頭和你走的最近,不用想也知道。”
看着寒溯影漫不經心喝茶的樣子,蕭疏陌輕笑了一聲,轉到寢殿外,對在外候着的彩寧吩咐了幾句。沒過多久,彩寧帶着一些宮女走了進來,每個人的手中都擡着點心或者青酒,待放下之後,又躬身退了出去。
“這些……你做的?”寒溯影看着眼前的點心有些眼熟。
“是啊。”蕭疏陌點了點頭,隨即又有些不自在地說,“點心還好,以前會一些 ,至於月餅……偷偷和御膳房的師傅們學的,這些……都是勉強還能看的……”
寒溯影兩指拿起一個月餅放在放在眼前細細打量。這個月餅比御膳房專門做的那些小了許多,和一般的點心大小差不多,但形狀和印花,卻是極爲精緻,寒溯影把它放在眼前,才能看出蕭疏陌所說的“不完美”——月餅的表皮上有些微的裂紋。
“我覺得做的不錯。”寒溯影毫不在意地將它放進了嘴裡,嚥下後評價到。“你若不是朕的妃子,那你也許 能在 御膳房有所成就,可惜……”
“可惜什麼?”不假思索地,蕭疏陌問出了口。
“可惜……你已經是朕的妃子了。”寒溯影一挑脣,好以整暇地看着蕭疏陌。
果然,蕭疏陌的嘴角一抽,即將脫口的“廢話”兩個字生生忍住了,撐着下頜看了寒溯影半晌,嘴一撇道:“那要不陛下把臣妾打發到御膳房兩天?。”
“不可能。”寒溯影想都沒想直接脫口道,“你要是有那麼多時間,不如好好養養身子。”
“養身子?”蕭疏陌莫名其妙地看了寒溯影一眼,她來到這個世界都好幾個月了,當初投井自盡的事也沒落下什麼病根,好好的養什麼身子。
很顯然,寒溯影並沒有打算回答這個問題,更顯然的,是蕭疏陌本來也就沒有打算能從寒溯影這裡得到什麼答案。
伸手爲寒溯影和自己各自斟了一杯酒,將給寒溯影地遞到他手邊後,自己就先將自己的那杯喝了下去。
“你今晚喝的夠多了。”寒溯影皺了皺眉。
“我這不是沒醉嗎。”蕭疏陌不在意地聳了聳肩,看着一幅不敢苟同的表情的寒溯影,蕭疏陌笑着湊了過去,“我承認,我之前的確是在喝悶酒,不過……現在我可是很開心的哦。”
蕭疏陌湊的很近,近到剛剛喝下去的酒的味道自己都能聞到,寒溯影認真地看着近在咫尺的人的眼睛,仰首將杯中的酒飲盡。
看着寒溯影喝完了杯中的酒,蕭疏陌滿意地坐直了身體。
“靈舒,跟你很像。”沒頭沒腦地,寒溯影突然吐出了這句話,“以前,靈舒是癡兒,你應該知道。”
“嗯。”蕭疏陌點了點頭,“四年前的中秋意外落水,醒來後她就是現在這個樣子了。”
“沒錯。”寒溯影點了點頭,“四年前,她並不是意外落水,而是被人推下去的。”
“有人要殺她?”蕭疏陌不理解,一個癡兒,應該沒有讓人記恨她的理由。
“是她身邊的侍女,後來那個侍女也自殺了。但是不用想也知道,這事情沒那麼簡單。”
“你沒查嗎?這種事情對你來說很簡單吧。”
“沒有。”寒溯影搖了搖頭,“誰要殺她,或者說是誰殺了她,靈舒她自己比任何人都清楚,但是她不說,我便不去查了。”寒溯影擡手要爲自己斟酒,卻被蕭疏陌接了過來,擡起酒杯輕抿一口,垂首繼續說道:“四年前,靈舒才十一歲,母妃也因被陷害含恨而終,我便只有靈舒了,雖然她是癡兒,但卻是我的親生妹妹,當聽到她落水喪命的時候才發現,自己雖是皇子,卻是那麼沒用。”
蕭疏陌沒有說話,只是看着寒溯影,看着他接過自己手中的酒壺,仰首飲盡。蕭疏陌從來沒有見過寒溯影這樣,以前的蕭疏陌也沒有。
輕嘆一聲,揚聲讓彩寧又送了兩壺酒過來,推到了寒溯影手邊。
寒溯影看了蕭疏陌一眼,隨即起身,一手攬着蕭疏陌,一手拿着酒壺,將人帶到了牀上。
毫無形象地喝了一口酒後,將蕭疏陌攬到懷裡繼續說到:“對靈舒醒來以後的樣子,雖然我也有疑惑,但不管怎麼說,她也是我的妹妹,雖然她有時候的言論真的挺讓人……頭疼。”
對於這一點,蕭疏陌自然是很清楚,而現在,可以說,她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後來父皇遇刺身亡,太子不久後也死於宮中,皇位的爭奪也越演越烈,靈舒那個小丫頭有次爲了救我,彷彿忘了自己還是個孩子一般,那次她差點喪命,別看她現在聽鬧騰,其實身子骨並不怎好。”
“好在母妃還在的時候甚得父皇寵愛,讓右相做了我的老師,我也才靠沉家的力量坐上了這個皇位,纔有能力……保護靈舒,還有我在意的人。”
寒溯影的頭已經垂到了蕭疏陌的肩頭,蕭疏陌拿過寒溯影手中的酒壺隨意地扔在牀邊,將整個人都壓在她身上的寒溯影壓在了牀上,居高臨下地看着他,輕笑着問:“所以,是因爲靈舒,你纔對我感興趣?”
話音剛落,蕭疏陌便被寒溯影朝腦袋上招呼了一巴掌,看着寒溯影孩子氣的動作,蕭疏陌反而笑了:“兩壺酒就醉了?”
“兩壺?”寒溯影略微撐起身子不悅道,“朕之前被灌了那麼多酒蕭婕妤沒看到?”
“陛下若是不接,誰還敢灌陛下?”蕭疏陌脣角含笑,有趣地看着寒溯影,“沒想到陛下喝多了,竟然會說那麼多皇家的秘密。”
“那也要看朕在和誰說話。”寒溯影垂了垂眼瞼低聲道,“朕喝了那麼多酒,也不知道有沒有人在意。”說完又躺了下去,順勢將蕭疏陌拉到了懷裡,“朕乏了,就寢!”
被攬在懷裡的蕭疏陌有些無奈,寒溯影的禮服還未脫下,就這麼睡了……明早起來這得成什麼樣了,但是想動,卻發現被寒溯影困的動彈不得,最後只得無奈地靠在寒溯影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