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裡,柔夫人每天都陪我談心,她真的是一個很細膩的人,跟她在一起談心,心裡會得到一種很奇妙的感覺。
每天我都悠哉悠哉的,我喜歡這種生活,平平淡淡的。
可是,安靜的日子總有一天會消失的。
而這一切,還是他帶來的。
“凌落嫣,你的傷好多了吧。”
“嗯。”我停下與柔夫人談話,迴應道。
“跟我去青樓。”
自從那一些事發生後,我心裡就對青樓產生了恐懼。什麼?青樓?他帶我去青樓幹什麼?雖然心裡滿是疑惑,卻沒有問。“好。”
“柔夫人,等我回來之後我們再聊吧。”
柔夫人輕輕點頭。
上了馬車,我纔開口問道“你帶我去青樓做什麼?”
這次,他沒有隱瞞,很直率的回答“去找老鴇算帳。”若不是因爲自己和凌落嫣都受了傷,他早都去找老鴇算帳了。哼,竟敢有人會不把他的話放在耳邊,害的自己的計劃全部被打亂。“如果你不想去也可以。”
“我要去。”我要看到害我的人是什麼樣的下場!
到了青樓,還是以前的樣子,那樣豪華、明亮。
我深吸了一口氣,跟他進去了。
原本正和妓女們談笑聲風的老鴇一見到王爺,表情立馬就僵住了。木訥的看着王爺,好久纔開口“王爺,您,您來了。”
“哼,老鴇,我可不會忘記的,你也不要抱着什麼僥倖的心理。”他笑了一下。
在老鴇看來,這個笑簡直就是世間上最可怕的東西。“王爺,當,當然不會忘記的。”因爲恐懼,連說話都結巴起來了。
一旁的妓女看到這一幕,都知趣的走到一旁。她們可不想惹四王爺。
我看到了春絮。
“落嫣姑娘!”春絮見到我,臉上滿是歡喜之色,有種如釋重負的神情。繼而,她關心的問道“你的傷好些了嗎?”
“嗯,好多了。”我打量了一下春絮,她消瘦了好多。眉宇見分明多了一分憂愁。我不知道,那份憂愁因何而來。
“凌落嫣,和青樓之人那麼親密做什麼?”他轉過頭說道。
“不能這樣說春絮。”我絕對不能讓他侮辱春絮。
他沒有再理會我,現在,不是顧她的時候,況且,凌落嫣本來就是這樣的人。他暗想。
“春絮,現在不方便,我們等等再說。我希望你能理解。”
“好。”春絮應道。
他坐在紅木椅上,一副傲然的樣子。“你說我要怎麼對你?”
老鴇跪在地上,渾身發抖“奴家···不··不知道。”
“好,你竟然不說,那麼就有我來決定。”他示意門外的侍衛進來。
“王爺,奴家知道錯了。”老鴇嚇得渾身顫抖,不停的磕頭。
“現在才知道錯了?”他冷笑一下。對侍衛說道“打!”
“等等。”我突然開口。“王爺,我覺得鞭打似乎是過分了點,雖然她害了很多人,王爺,您未免太小題大做了。”
“過分?哼,你說這裡的所有妓女都是被她給害的,這對她來說是過分嗎?”況且,自己的話從來都不會有人敢不聽的,而且還是個老鴇。不狠狠的教訓,威嚴何在?
四王爺的這句話似乎說中了所有女人心裡最深處的傷疤。不一會兒,便有幾個人嚷道“那是她應有的下場!”緊接着,越來越多的女人都喊道。“那是她應有的下場。”
我笑了一下,怎麼,在平時的時候你們又不那樣認爲?一羣虛僞的人!我不想爭執下去,畢竟老鴇的的確確是害了太多人了,我根本沒有依據與她們爭辯。“是我說錯了。”我走到一旁。
“還愣着什麼?打!”
王爺的話不敢不聽,侍衛從腰間抽出一條長鞭。甩了幾下。
老鴇看了,額頭不停冒汗。看了看周圍的女人們,可是她們卻沒有一個上前。虧我平時那麼厚待你們,老鴇恨恨的嘀咕道。
“在說什麼?”王爺半眯起眼睛。
“沒··沒··有。”老鴇慌忙說道。
“還愣什麼?打!”他看了侍衛一下。
“啪,啪”的聲音在空中盪開。
鞭子一次次的狠狠的抽在老鴇的身上,馬上就把老鴇的衣服抽開了一道口子。
我和春絮在一旁看着,我沒有怎樣,只是她罪有應得罷了。
“王爺,王爺,求您了,饒了我吧。”老鴇不停的哀求,不停的在地上打滾,痛哭着,痛喊着,被抽得皮綻肉開。
很多妓女都不忍再看,不是離開,就是閉上了眼睛。卻沒有一人阻止。他,卻好像什麼事也沒有發生一樣,也的確,畢竟都是久經殺場的人,還會怕看這些嗎?
老鴇的身上被抽出一道道血痕,血液零碎的落在地上,像綻開的花朵,鮮紅欲滴。
“啊!啊!······”老鴇那悽慘的叫聲像尖刺一般不停的扎着我的耳膜。
但是,我依然沒有任何動容,也許,這本來就是她的下場吧。況且,我又爲什麼要救她呢?
老鴇的頭髮散開了,接近瘋狂的邊緣,她撕心裂肺的痛叫着。衣服,越變凌亂,殘破。
我冷冷的看着這一切,心裡竟然有了負罪的感覺。因爲,我看到了,我似乎看到了在現代我被爸爸鞭打的一幕幕。可是,我還是沒有上前去救她。看着她痛苦,看着她嚎叫。
終於,老鴇被抽的昏了過去,倒在了血色中。
四王爺看到凌落嫣神態依舊沒有任何動容的樣子,暗想:想不到她會如此的絕情。
我微微一側頭,原以爲春絮會不敢看。但是,此時她的臉上滿是笑意,頗有點恐怖。“你真的有那麼恨老鴇嗎?”
“嗯,你知道的,貞潔和名節對女人來說是多麼的重要。”
“一點挽回都沒有了嗎?”我試問。
“可能有挽回嗎?我一輩子註定要留在青樓做青樓之人了。”她臉上的笑意隱去不少。
我不想看到春絮這樣,那麼,我要救她,把她帶回王府!雖然,能如願的可能是微乎其微的,但是,我依然要做。我都不知道,看到老鴇那樣被狠打的時候我都沒有去動容,但是,卻爲了一個我並不是很熟悉的人那樣費心。也許,不爲什麼,只因爲她與我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