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日閒着,什麼事也不做,若是在王府,每日還能煮煮茶、做做糕點。而且,身在異國他鄉,更是思念着雪焰國。
四王爺,你好嗎?
春絮,你好嗎?
七王爺,你好嗎?
嫣笑,你好嗎?
這日,她與紫薰閒逛在花園中,他去早朝了,還沒回來。
無聊的摘起一朵價值十萬多兩的極品蘭花,用手撕扯着花瓣,雪白的花瓣落了一地,風一來,便吹得一乾二淨。
紫薰看着她,似乎想說什麼,可就是沒說出口,猶豫了好一會兒後,終於咬着牙,說出了口,“娘娘,奴婢有些事情需跟您說一下。”
她停下摘花,擡頭問道,“什麼事?”
紫薰看了看四周,將聲音壓低了,“娘娘,這事不好再外面說,請娘娘隨奴婢進屋再說。”
她輕笑一下,站起身,隨紫薰走向屋子。
進了屋子,紫薰四下瞧瞧,再將門關好。
她搖搖頭,不知道紫薰的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紫薰從懷中掏出幾封摺好的信,輕放在了桌子上,對她說,“娘娘,這是網頁寫給您的信。”
“信?”她拿了起來,將其展開,按照日期先後一封封的來看。
第一封:
落嫣,你終究還是走了,我很痛苦,但已無力挽回。你遠離了我,走向了別的男人的懷抱,在別人的溫柔鄉里溫存。即使我知道你內心是並不情願的。我夜不能眠,腦海中總是不停的浮現着你的身影,總是覺得你就站在我面前對我微笑。當伸出手想去撫摸你的臉時,卻纔明白,那不過是一場幻覺。眼前除了口氣以外,你並不在,你在的地方,是別人的懷裡。落嫣,我真的不能離開你,你一走,我像是失去了方向,不知所措,一片迷茫。我想你,想你回來,即使明白,那只是一場夢。一場夢,不知是否註定一場空。
看完了,她心痛了。
第二封:
這是你走的第二日,我身陷在沼澤中無法自拔。爲了壓制心中的痛苦,讓痛苦不再折磨我,我開始用酒精麻痹自己。大口大口的烈酒灌入喉中,我覺得我解脫了。酒精在身體裡燃燒着,我感到十分的快樂,飄飄欲仙。酒能幫我壓制住痛苦,於是,我再也離不開它了。我抱着他,狂飲着,讓自己醉死。落嫣,你會說我是個懦弱的人嗎?不懂堅強,只會用酒麻醉自己。可是,你知不知道,你離開帶給我的痛苦是萬分巨大的,我已經被折磨得遍體鱗傷了,不得已,只能這樣做。爲了找到你的影子,找到你的氣息,我整日都在小道上,那裡有大片大片的梨花。每當有梨花飄落下來,我的心就會顫抖一下。我怕,怕有一天它們會落完,那麼,就再也找不到你的氣息了。我不知道,你在那裡生活得快不快了,不知道,那裡的皇宮是否也有着像王府如此絕美的梨花。
看完了,她心傷了。
第三封:
我去了青樓,去找了嬌兒。酒已經無法再那麼好的將我麻痹,將我解脫,所以,我要尋求更好的發泄。見到嬌兒,我便將她壓在了身下,拼命的發泄着。當激情完後,我的心裡舒坦了一些。嬌兒問我是不是和你發生了什麼不愉快的事纔來這裡,當時,我原本舒坦下來的心再次凝重了。我跟她說了實話,因爲難受,將她的雙肩用指甲刺傷。我下了牀,抱起酒罈子又大飲特飲起來,嬌兒拉住我,讓我不要這樣。於是,我又再次在她的身體尋求發泄。我太痛苦,將屋中的東西全部損壞,最後,我撿起了碎瓷片。我根本沒有一點想活的念頭了,我只想安安靜靜的到另一個世界。嬌兒攔住我,爭執途中我將她的手割了好長的一條口子。她癱軟在地,我抱起了她。那時,她跟我說了這麼一句話:如果我再這樣下去,跟我在一起回不知是福分還是煎熬。我癡情,這是令人感動。可是因爲癡情,讓我變得像魔鬼一樣,根本沒有了理智,那會讓我愛的人也會跟我一起受罪。落嫣,我知道你不喜歡嬌兒,但是,2的確是個好女人。她說的那句話,我一直在回想着,我想我真的不應該那樣痛苦,痛苦的同時,傷害了我自己,也將嬌兒傷害了。她是無辜的,是局外人,卻因爲我,而照樣受到牽連。我想讓自己不痛苦,可怎麼也做不到,而且,也沒有人能爲我指點該怎樣做,我想讓嬌兒指點,可不想再麻煩到她。嬌兒說,我寫給你的信,你一定收到了。那麼,落嫣,我想問你,我在你眼中,是不是真如嬌兒所說的那樣?如果是,我只想對你說,那是因爲,我愛你。愛你,爲你發狂,爲你落淚。
看完了,她心碎了。碎了一地,如那些蘭花花瓣,散落在地上,風一來,吹得一乾二淨。
她放下了信,那信上的一字一句卻都清晰地在腦海中回放。心情,久久不能平靜。
“紫薰,你是怎麼拿到這些信得?”她問道。
“娘娘有所不知,在娘娘還未離開的時候,王爺就將這個任務交給奴婢了。拿到信得方式有兩種,一是王爺所派的人潛入皇宮,將信交於奴婢。二是,奴婢出宮,在指定地方拿信。一般用的都是第一種,有時會用第二種。”紫薰低着頭,解釋道。
那麼費力,就只是爲了一封信。他爲自己,真的付出了好多。
她低下了頭,看着穿在自己身上金絲製成的衣裙,“紫薰,等送信人來了,你跟他說,讓王爺不要再寫信了,若是被發現,會惹上很多麻煩的。”
“娘娘,王爺做你那麼多,只是爲了能跟您有一點聯絡,若是真按您所說的那樣,王爺就連最後一個能與您說話的方式都沒有了。娘娘,您就真的要這樣狠心?”紫薰知道,這是王爺託付給自己的任務。那麼,自己就應該好好去做。對於她的答案如何,紫薰也沒有十足的把握。
她沉思了。紫薰說得沒有錯,將他與自己最後一個聯絡方式都切斷,未免太狠了。可若是被發現了,後果的付出將是巨大的,在這種極其爲難的情況下,她問了一句,“紫薰,你敢不敢保證拿信的途中不會被發現?”
“奴婢敢保證!”紫薰的語氣很堅定。
“那······”她又猶豫了一會兒後,最後,終於說道,“好吧,我不讓你切斷與他的聯絡了。”
紫薰一聽,常常的舒了一口氣,如釋重負。
“那這些信怎麼辦?”她看了一眼信,問道。
“娘娘閱完後,可以用火焚燒除跡。”紫薰提議。
她有些不想,想將這些信留下來,可又沒有什麼很好的拌飯,沉思了許久後,終於想到了一個辦法,“紫薰,不如用一個有鎖的箱子裝起來?箱子用大一些,上面放一些首飾什麼的,掩人耳目,在箱子里弄一個隔層,信就放在那裡面,你看如何?”
紫薰輕叫,“好辦法!還是娘娘冰雪聰明!”
她謙虛一小,讓紫薰趕快準備,不久後,他就要下早朝了。
一切做好,她將信小心翼翼的放入裡面,再將箱子放到了一個明顯的角落。
俗話說:“最危險地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因爲,人通有這樣的心裡,對於什麼秘密的東西,總是會藏起來,而不會堂而皇之的放到顯眼處。
從自己的屋中走了出來,正好看見他遠遠地向自己走了過來。
當他走到她面前時,照例抱住了她,在她的額間落下了一吻。雖然這一些列的動作每日不知重複了多少遍,但所含的慢慢柔情卻從未減少過。
他親暱的在她的臉上蹭着,問道,“愛妃,你去做什麼了?朕一下早朝回來,沒有看到你的聲音,心裡不知道有多慌,而且還空落落的。找了花園,找了小道,最後朕猜想你應該會在這裡,便找了過來。果然,你真的在這裡。”
“妾身沒有幹什麼,只不過是將屋子收拾了一下。”也許,現在他就在幻想着她靠在別人的懷中。
“好了,我們回屋去吧。”他摟着她的腰,向屋中走去、
她低着頭。他單只是幻想都那麼痛苦,若是親眼看到了這一幕,是否會發狂?
夜晚,他熟睡着,她睜開了眼睛,凝視了這個面孔一會兒後,輕輕起身,向屋外走去。
天空被黑幕籠罩着,一輪彎月懸掛在空中,周圍是大片大片的閃星。不知從哪裡傳來的野貓叫聲,聽得心中淒涼一片。
她眯起了眼睛,多久沒有這樣好好的看過星空了?
現在有時間,卻不是時候。
停留了一會兒後,她轉過身,走進了自己的屋中。
從桌上將箱子拿下來,用鑰匙打開,將裡面的首飾撥道一邊,費力的把木板一開,木板下,是三封信。
她拿出信,用手一遍遍的撫摸着,每撫摸一遍,心就劇烈的顫抖一下。她也不知道,自己爲何會如此牽掛這些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