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王妃,皇、、、皇上來了。”侍女停下腳步,氣喘吁吁的說道。
所有人聽了,都怔住了,他是最先緩過神來,“父王?父王怎麼突然來這裡?”他突然有一種很強的預感,父王,一定是爲貢獻之事而來的。如果不是,又會是因爲什麼。
侍女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語氣才平和了很多,“奴婢也不清楚,皇上現在正在外面。”
“好,我知道了,你下去吧。”他揮了揮手。
轉過頭,他對他們說道,“走,我們一起迎接父王。”
於是,四個人匆匆來到王府大門外。那裡,一輛散發着華貴氣息的轎子還被轎伕擡着,皇上顯然還在裡面。轎子旁,五百名侍衛左右護衛,筆直的站着,十分英武。
“壓轎——”太監尖細的聲音響起。
轎子被轎伕輕放下來,太監走上前,趕緊將簾布用手撩開。出來的人,一襲龍袍,頭戴龍冠,腳着金絲長筒靴,不錯,正式皇上。
他們趕緊下拜施禮,齊聲道,“參見父王,父王萬歲萬萬歲!”
“免禮。”皇上冷言道。
“謝皇上!”衆人齊起身。
皇上徑直走到了她面前,話語直接,“落嫣,朕有事妖與你單獨談談。”
她不驚訝,古代的所有事情,在夢中她是十分清楚的,“是,父王。”
顯然,的確是爲那件事。於是,他趕緊說道,“等等,父王,有什麼事情一定要落嫣單獨談,她是兒臣的妃子,兒臣應當也有權利在旁傾聽吧。”
皇上似乎早料到他會這樣說,一點也不着急,很是平靜,“四兒,等事情談好了,爲父還會尊重你的意見的。至於你要在旁傾聽,着會不會顯得有些無理呢?既然爲父尊重你,那麼,你是否也應該尊重爲父呢?”
他被駁得啞口無言,如果再強行堅持下去,肯定會冒犯到父王的,既然父王說了會尊重他的意見,那麼,他至少還不是沒有機會,“兒臣聽從父王的。”
他看着父王和她的背影,雖知自己有機會,但依然憂心忡忡。原以爲,自己當初在皇宮中的堅決不同意可以讓父王放棄這個想法,但想不到的是,父王竟然親自找上門來,與她相談。按她的性格,一定會答應的。不知道,父王給他的那個機會,能不能起到效果。如果老天有眼,一定不能讓她離開。
雖然那次會議七王爺並沒有去,但對這件事也是有所耳聞。看到他憂心忡忡的樣子,七王爺也暗暗的爲他捏了一把汗。春絮不知道這件事,但從兩個人的表情看來,也不免有些擔憂起來。這件事,是對他有影響?還是對落嫣有影響?
從七王爺的口中,春絮知道了事情的原本。於是,她暗暗祈禱:老天保佑,一定要讓羅嫣留下。爲了自己,也爲了四王爺。她和皇上進了一個屋中,將門關好後,皇上纔開了口,“落嫣,朕不知道你知不知道這件事。按理說,四兒是不會告訴你的。落嫣,我國慘敗在紫禁國手下,這你是知道的。千古以來,凡是戰敗了的國家總是要瓜分出大片土地給勝利的國家。而如今,紫禁國的新任皇上紫月辰提出一個可免去瓜分大片土地的要求,那便是——將你作爲貢獻之女獻於紫月辰,做他的妃子。對於這場交易的好處便是我國可保存實力,可保以後容易反敗爲勝,土地對一個國家是十分重要的。壞處則是針對於你,朕知道你是一個比較孤傲清高的人,不願意將自己獻別的男人,供起享樂,而且,皇宮中勾心鬥角。紫月辰敢免去大片土地的好處來換你,想必是一定很愛你。受寵愛的妃子一般都是衆人的排擠對象,因此,你可能會受到很多傷害。四兒是十分堅決反對,朕要聽聽你的意見。”
她很直接,很爽快,“我答應!”怎麼會不爽快呢?她回來,不也是因爲這件事嗎,雖然不全是。
對於她的直接,皇上不免爲此有些怔住了,半信半疑的再問了一句,“你當真答應?”
“是,我答應。”她的語氣分明,很是嚴肅。
雖然知道她答應了,但皇上的臉上依舊沒有如釋重負的神情,“可是,四兒那邊怎麼辦?”
“父王,這個您不必擔憂,他阻止不了我的。”只要她堅持的事情,沒有任何一個人能阻止得到。
這下,皇上終於如釋重負了,“那朕就放心了。落嫣,你過去那邊後,受一些委屈了的話,你忍一下。等國力恢復強盛,朕一定會讓你回來。”
她微笑着點了點嘔吐,其實,她心裡根本沒有想過這個。不指望。
突然,他的神情凝重了起來,“落嫣,朕想問你一下,你到底愛不愛四兒?”
同樣的問題,同樣的回答,“不愛。”
“可四兒很愛你。在宮中,提到獻出你的時候,他不知有多激動。他說了很多,說不管怎麼樣都不會答應的,你爲他付出了尊嚴,甚至願意爲他付出與生命,他說他很愛你,既然愛你,就應該將你留在身邊,做他的女人。”他幽幽的說道,語氣的深處,有些酸酸的。
她笑了,比起先前一個笑容,多了冰冷,多了冰冷的苦味。她早都說過了,他愛她,可以將整個世界都顛覆。因爲,他曾經恨她能恨得能將世界顛覆,那麼,愛她也是如此,“父王,他愛我,我不愛他,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既然不久後我要做他人的妃子,我與他再沒有任何關係。”
他低下了頭,眸子中有些傷痛,“落嫣,其實朕並不想將你獻出去。四兒,不能失去你,朕······”他停頓了一會兒,咬咬牙,纔開了口,“朕也不想看不到你。”
“父王,既然已經談好了,就不要再這裡多留了。”她站起身,先走了出去,她討厭這樣,她不要他對她的感情死灰復燃。厭惡,只是厭惡。
一走出屋子,便看到他和七王爺還有春絮坐在不遠處的亭子裡,見他們出來了,都從亭子中走了下來。
春絮走上前,拉住了她的手,“落嫣,你是不是答應了?”
“是,我答應了。”她說得很大聲。
他一聽,眸子頓時黯淡了下來,走到皇上前,他站定,“父王,您說過的,要尊重兒臣額意見。兒臣想,父王您一定知道兒臣的意見——我不同意!”
皇上沒有說話,目光瞥向了她。她看了皇上一眼,冷冷道,“四王爺,你雖然是王爺,我雖然是王妃。但是,我也應該擁有屬於自己的權利吧。除非,我是你的奴僕,那麼,我都聽你的。”她的話語有些狠,這是不得不如此的,否則,他不會死心。
“不!落嫣,你是我的女人,我一定要將你留在身邊!”他的語氣十分堅定,無論如何,他也不會讓她離開!
“夠了!這些話我都聽夠了!我是你的女人?是你自以爲是,我從來都沒有承認過!”她咬着牙說出這句話,衣袖下的手,緊緊的拽着衣袖。
他的心,一下子粉碎,“落嫣,你怎麼能這樣說?我只不過是想將你留在身邊。”
“我說出這句話,也是你逼我的。四王爺,能不能不要這麼自私,你想想國民好不好?!”她不停的深呼吸,心在顫抖,身體也在顫抖。
他突然笑了,滿是嘲諷,“落嫣,當一個國家淪落到需要一個女人去決定衰盛的時候,那個國家,是不是完全失去了實力?它的君主呢?它的臣民呢?都到了哪裡去?爲何要讓一個弱女子來支撐?!”說完,他的目光落到了皇上的身上,竟有着怨氣。
被這目光一注視,皇上趕緊低下了頭。
“哼!這隻怕歸根結底,還是怪在你身上吧。”這句話,一定會將他傷害到底的。不要怪她,不得不如此。
果然,他連步退後,眸子滿是不敢置信的絕望,“落嫣,爲什麼要說出這種話?難道,我想將你留在身邊,就是錯誤的?就是自私的?落嫣。”
“好了,不要多說了,我有些不舒服,我想休息去。春絮,七王爺,你們回去吧。”她轉過身,飛快的跑開了。那麼狠的話,她不知是下了多大的決心才說出口。如今,看到他這樣痛苦,她不忍了,她想逃避。
“落嫣,落嫣。”他也跟着追了上去,是不是自己傷害到了她 ?
“你不要管我,我想安靜一下。”她將他推開,快步進了屋。
他嘆了一口氣,身體顯然癱軟在地,讓她靜一下,也好。他,還是先去送他和七弟他們吧。
將他們送走後,他在亭中坐了好久,腦中一片空白,只是心在抽痛着。
終於,他敲開了她的屋門。休息了那麼久,應該好些了吧。他想問她一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