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姐?”雲休無知的看着李黃河興奮的臉,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李黃河一臉的恨鐵不成鋼,“你這個傻秀兒,我讓你李嬸教你,真是天上掉餡餅啊!”
雲休只好乖巧的點頭,露出兩個甜甜的酒窩,“嗯,我聽李叔的!”
“好好好,這下可好。”李黃河開心的大笑起來,看了看桌上空空的茶壺,對着雲休說道,“愣着那幹嘛,不是說燒水的嗎?茶呢?”
“哦哦!我知道了,李叔稍等!”雲休踢踏着歡快的步子出去提水了。
李黃河心中盤算的好,內宅的貼身丫頭時不時會拿到主子的賞賜,例銀和用度比外宅高出不少,雖然家中老婆是內宅管事婆子,可是也比不上貼身丫頭的,而秀兒是自己介紹的,還要靠自己在李府生存下去,若是一朝成了貼身丫頭,有不少油水可撈。
雲休自然也是知道李黃河心中的貪念的,看在他本性還不壞,又算是幫了自己一個大忙,雲休便甘願被李黃河“利用”,自己孤身一人,不找個人當靠山,也着實無法快速在李府立足。
李黃河的老婆子比李黃河還大上幾歲,是大夫人從孃家帶來的陪嫁,與他在一起後介紹他來的李府,所以李黃河的錢財一直被老婆子掌控在手中。
雲休明白若是想要過得順利,還得討好巴結這位老婆子。
午休時分,李黃河坐在屋子前擺弄那些盆栽,以爲身形健碩的中年女人走近院子,一看李黃河悠哉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你這個敗家男人,成天擺弄這些沒命的,外面沒事做?!”
雲休聽見這雄渾的聲音,探出腦袋笑嘻嘻的看着那女人,甜甜的叫了聲,“李嬸!”
李黃河尷尬的站起來,揹着手給女人打手勢,李嬸是何等人物,看見屋子裡多了個小姑娘,又是生面孔,更是五官扭曲,“這小丫頭哪裡來的?怎麼回事?!”
“老婆子,你這麼大聲做什麼,這是我家鄉的侄女兒,叫做秀兒,家裡沒人了,今日投奔我來的。”李黃河招手讓雲休出來,李嬸坐在院子裡一雙鷹眼看着雲休,卻是對着李黃河說道,“你家鄉的侄女?不是你的私生女吧?”
“說什麼呢!”李黃河面色一變,雲休則是膽怯的面帶梨花的說道,“李嬸,我爹死得早,我已經是孤兒了。只能投奔李叔了,你不要趕我走,好麼。”
李嬸雖然長得像個母老虎,卻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看這個小姑娘的確是可憐的緊,面色也不再僵硬,“秀兒是吧?你要留在李府?”
雲休還未回答,李黃河就使了一個眼色,然後把雲休支出去了,李嬸疑惑的看着李黃河,“怎麼?有什麼話要說?”
“我打算讓秀兒去內宅做貼身丫頭。”
李嬸表情怪異的看着李黃河,“你腦袋昏了?一個來頭不清的小丫頭,怎麼可能?”
“這都是知根知底的啊,秀兒,我的侄女啊。”李黃河曖昧的摸了摸李嬸的臉,李嬸語氣軟了下來,“最近小小姐確實要選侍女了,可是其他姑娘都是宅子裡的人,恐怕秀兒要選進去不容易吧?”
“這還不是你說了算嗎?”李黃河作勢摟住李嬸,慢慢的向屋裡走,還貼着李嬸的耳邊說了幾句俏皮話,惹得李嬸臉色紅暈,小聲抗議,“要死啦,大中午的。”
“到底行不行啊,你上次不是看中一對金耳環了嗎?錢不就來了嗎?”李黃河趁熱打鐵,李嬸半推半就的答應了下來,“好好,我盡力試試,選不上可不要怪我。”
“好!看那丫頭造化。”李黃河笑眯眯的攬着李嬸粗壯的腰,這就準備午睡了。
雲休提了水進屋子,李黃河已經躺在通鋪上睡着了,李嬸也歪在一邊扇着扇子,一臉的憨爽,雲休輕手輕腳的退出去,大中午的太陽火辣辣的烤着,雲休貼着牆根站着,得了一時的涼爽。
還有兩天,和墨玉約定的時間還有兩天,不知道墨玉情況如何,肯定手忙腳亂的不知道如何是好了吧?
雲休不禁輕笑,自己即興表演了這一出,誰都沒有告訴,墨玉又是第一次遇見這種情況,恐怕不容易啊。
墨玉大白天的渾身卻在冒冷汗,進了城看着眼花繚亂的盛都,卻覺得眼前的一切都是幻覺。此時的他身穿着普通百姓的衣裳,儘量不引人注意的穿過大街小巷,若是墨青幾人知道自己眼皮子底下還讓雲休跑了,恐怕吃不了兜着走。
問了好幾個人才找到李府,墨玉左右觀察了一下,找了李府後門斜對面的一家茶館坐着,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李府的後門看。生怕雲休從裡面出來,自己錯過了,現在世上只有自己知道雲休長什麼樣子了,真是造孽啊。
按照原本的計劃,墨青重新在盛都置辦了家宅,比起以前的宅子來說小了一些,剛安頓好,就聽城外的暗衛前來彙報雲休和墨玉雙雙不見了。
“這怎麼可能,他們有沒有說什麼?”墨青覺得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暗衛也是一臉的擔驚受怕,頭搖的和撥浪鼓似的,“什麼也沒有,墨玉大人說要去喊主子,去了之後沒過多久就說他先出去一下,我們也沒在意,直到時間一長,墨玉大人沒回來,我們才覺察不對勁。去房間一看,主子也不在了,我們不敢耽擱,就前來彙報了。”
墨青皺眉,墨玉爲何要先出去?那時候雲休已經不在了?難道一品堂的人又來了?
“不可能的,主子若是被人擄走,墨玉沒理由不告訴我們,他一個人是想不出辦法的。”墨華像是知道墨青心中所想,否定了這一恐怖的想象。
墨青認同的點頭,“對,你說得對,一品堂的消息不可能這麼靈通,有可能是主子要做什麼事情。”
“可是墨玉怎麼也走了呢,我們當務之急是要先找到他。”
“對,主子易容了,只有他知道主子長什麼樣子,我們必須要先找到墨玉才行。”
墨年抱着雪媚娘路過議事廳,聽見了墨華和墨青的對話,驚訝的問道,“怎麼了?主子怎麼了?”
墨青給墨華使了一個眼色,墨華看了一眼墨年就轉身走了,墨年看墨華不理自己,只好盼着墨青能給個答案。
“墨年,事情有變,主子現在改變了計劃,我們要先找到墨玉。”墨青並未詳細的說明事情的前因後果,只挑了最直接的答案,墨年本來就不知道情況這下更糊塗了。
“墨玉又怎麼了?對了,他們怎麼沒回來?”
墨青可不想墨年喋喋不休的問,只好敷衍的回答,“有些變故,我會處理的,你去安排一下庫房的東西,免得主子到時候問你。”
“哦,那我安頓好了雪媚娘再去。”墨年並未想過墨青會隱瞞她,抱起雪媚娘就開心的走了,還小聲逗弄它,“你瞧,主子忘了你了吧,現在我來照顧你,你要長得白白胖胖的啊。”
墨青心中鬆了一口氣,別看墨年單純,其實對雲休的事情從來都是緊張的不得了,只要雲休出了事,墨年保證是反應最激動的那個,若是讓她知道雲休不見了,墨玉也不知所蹤,豈不是天下大亂了。
墨華已經動用了最大的力量尋找墨玉,只要墨玉在盛都,就能知道他到底是怎麼回事。
而墨玉此時也很想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回事,好好的宅子不住,非要坐在小小悶熱的茶館裡大眼瞪小眼的看着一扇也許永遠不會打開的門。
茶館的小夥計坐在櫃檯後面看着坐在外口的一位小哥,大大的太陽不往裡面坐坐,反而坐在太陽底下,一口接一口的喝着茶水,額頭汗水不停的冒出來,一臉的鬱悶。
小夥計好心的起身提醒道,“這位小哥,你若是渴得慌,還是坐到陰涼的地方來吧?”
墨玉皮笑肉不笑的眼刀飛去,硬着脖子答道,“我願意,你管得着嗎?再來一壺涼茶!”
“真是個怪人……”小夥計嘀咕着轉身拿來一大壺涼茶,不再多管閒事。
墨玉心中苦啊,雲休這一下失蹤了,自己只能握着唯一的線索等在李府後門,也不敢去找墨青墨華,生怕雲休出了什麼事情自己應付不來。
可是此時自己都不知道雲休是否已經在李府了啊,這真的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啊。墨玉只好喝茶來排解心中的怨氣,卻覺得下腹部越來越脹痛,果然是內急了!
墨玉忽然起身,嚇的櫃檯後面的小夥計本來睡眼惺忪的猛地頭一擡,撞到了後面的門板,疼的齜牙咧嘴的,“哎喲喂,這位小哥,你這是做啥呢。”
“小夥計,你知道附近哪裡可以方便嗎?”墨玉走近,一臉漲紅的問道。
“方便?”小夥計是個粗人,自然不理解,又看看小哥忍耐的臉,拍腦袋道,“哦!你說的是撒尿啊!”
墨玉的臉色更加暗沉,“對……哪裡有?”
“這裡沒有這種地方,我們都是借李府後面的茅房方便的,你去敲門,就說是茶館的人,記住只能撒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