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幼不幼稚啊。”雲休調整好衣領,又奪回雪媚娘,安慰道,“乖,有沒有嚇到啊?”
楚離歌無力的癱倒在椅子上,仰天長嘆,“天吶,我後悔了!”
雲休淡笑,“後悔也晚了,雪媚娘,我們回去休息啦。”
雪媚娘咕嚕一聲,好像在對着楚離歌示威。
“阿休!我走啦!”楚離歌妄圖得到雲休的迴應,卻不想只看到雲休抱着雪媚娘開心的背影。楚某人心下決定,哪天抓一隻公的,這樣自己也好有點籌碼。
雲休抱着雪媚娘回屋,墨年正在收拾牀鋪,一看到這個小傢伙也是驚奇的不得了。
“小姐!這是什麼?好可愛啊!”墨年湊過來想要一睹雪媚孃的芳容,雲休捧起來雪媚娘,淡笑道,“這是雪媚娘。”
“雪媚娘?好美的名字啊。”墨年一臉期待的望着雲休,雲休只好放開雪媚娘,雪媚娘剛重獲自由,墨年就彎腰迅速的搶到懷裡,撫摸着雪媚娘潔白如雪的毛髮嘖嘖稱歎。
雲休坐下來,整個人埋在了美人榻裡,“連小姐到了沒?”
“唔,墨青已經去接了,估計再過一炷香的時間就能到了。”
墨年把雪媚娘放在桌子上的托盤裡,雪媚娘趴在托盤的邊緣,睜着黑色的眼睛看着雲休,墨年迅速的拿出冬天的衣服爲雪媚娘做了一個舒適的小窩,雪媚娘一頭栽進小窩裡,發出咕嚕咕嚕聲。
“墨年,這個小傢伙應該吃什麼?”雲休順着雪媚孃的毛髮,覺得掌中熱熱的身體傳輸着生命的溫度。
墨年嘟着嘴想了想,“應該吃的和兔子差不多吧?”
“嗯,那就交給你了。”雲休看了眼可愛的雪媚娘,覺得整個屋子都富有生氣了。
“好的!小姐,我一定把雪媚娘養的白白胖胖的!”墨年說時遲那時快,馬上就衝去小廚房拿了些蔬菜水果,蹲在它的面前討好起雪媚娘來了。
雲休淡笑,覺得實在是有趣。
墨青這時候敲門,雲休料想是有結果了。
“連小姐接回來了?”
“是,主子,現在在客房裡,一路上爲了方便,下了點藥,現在還睡着。”
雲休這麼一聽,看來這連小姐是受了不少苦了,“那就先歇着吧,明早再說,人看好了,千萬不要出差錯。”
“是,主子。”墨青默默的退了下去,已經是深夜了,想必最快明早,最遲傍晚,連夫人就快要找上門來了。
……
雲休一覺醒來覺得被子下有什麼東西在動着,一鼓一鼓,雲休猛地把被子掀開,卻發現是雪媚娘撅着屁股藏在被子下面,雲休想着剛纔若是一巴掌打下去,這小傢伙可受不了啊。可是這傢伙怎麼跑到自己的牀上來了?
“墨年?墨年?”雲休喊着墨年,墨年端着臉盆進來,迴應道,“小姐醒了?”
雲休抱起雪媚娘,拎在眼前,一臉的疲倦,“它怎麼跑我這裡來了?”
“咦?”墨年看看雪媚娘撲騰的小短腿,又看看空蕩蕩的小窩,撓撓腦袋,“它是怎麼自己爬上去的?真是奇了!”
雲休皺眉,看看這傢伙的小短腿,戳戳它的屁股,“你這個小東西,看來要給你加個籠子?”
雪媚娘伸出小舌頭舔舔雲休的手指,雲休開心的笑倒,“撒嬌也沒用,墨年,下午拎個漂亮的籠子來,給雪媚娘做一個小窩。”
“好的,小姐。”墨年從雲休手中接過雪媚娘,放進小窩裡,然後服侍雲休起牀。
雲休梳洗好,正喝着豆漿,見雪媚娘扒拉着自己的小窩,挪着屁股準備再度越獄,雲休用手指一戳,又把它戳回了小窩,小傢伙轉過身用黑色的眼睛望着雲休,好像在求饒。
墨年的眼睛一直看着雪媚娘,生怕錯過雪媚孃的一舉一動。雲休輕咳,“連小姐如何了?”
“哦,連小姐一路都在睡,昨夜半夜醒來了,大喊大叫的不歇停,墨玉又把她打暈了,現在估計快要醒了吧?”
“嗯,她醒了帶來見我。”
“是,小姐。”墨年還想要逗雪媚娘玩,雲休故意輕聲說,“把雪媚娘抱出去給他們也瞧瞧,免得到時候不認識,跑出去弄丟了。”
“真的!好啊,小姐,他們一定也會喜歡雪媚孃的!”墨年十分勤快的收拾好餐具,給雲休準備了果茶,然後就小心翼翼的抱着雪媚娘找墨零他們玩了。
雲休看着孩子氣的墨年,覺得心情甚好。
看來楚離歌做的也不全是無用功嘛,起碼這個小傢伙比楚離歌本人可愛多了。
雲休搬出久違的棋局,好不容易想到了解局之法,卻聽見墨青稟報,“主子,連小姐醒了,現在哭鬧着。”
“啪嗒”一聲,雲休把旗子扔進了棋盒裡,淡笑道,“安靜的帶她過來。”
“是,主子。”
過了不到半柱香的時間,連小姐就被封着嘴帶進了雲休的屋子。
雲休坐在椅子上手裡捧着茶,一身清麗脫俗,而連小姐滿臉淚痕,看起來憔悴的像是三十歲的人,這下子形同了鮮明的對比,連小姐驚恐的望着雲休。
“讓她說話。”雲休放下茶杯起身,走到連小姐身邊,一臉趣味的看着她。
墨青扯下連小姐嘴裡的布條,連小姐劇烈的咳嗽起來。
“連小姐,你知道你在哪裡嗎?”
連小姐搖頭,神情還是很不安。
“我們這是在你長大的地方,連城。”雲休說出的這句話成功吸引了連小姐的注意力,連小姐四處張望着,想要知道這是不是真的。
“你是不想說話還是不能說話?”雲休坐下,看着連小姐就像癡呆一樣一言不發,感覺已經失去了正常的情感。
連小姐衣服還算是整潔,只是臉上比較狼狽,看來是哭了一場又一場,她撫着自己的喉嚨,舔舔乾燥的嘴脣。
雲休拿起另一隻茶杯,倒了一杯水,遞給連小姐,“喝嗎?”
連小姐眼睛瞬間亮了,接過茶杯大口大口的喝起來,雲休看着自己這麼好的茶被如此牛飲,不由的輕笑起來,“連小姐如今落魄至此,想到過嗎?”
連小姐聽見這話稍微停頓了下,放下喝空了的茶杯,用袖子擦了擦嘴角,她清了清嗓子,用糯糯的嗓音說道,“你是誰?是你救得我?”
“自然。”雲休淡笑着看着連小姐,“連小姐還記得自己是怎麼被救出來的嗎?”
連小姐皺眉,下意識的環住自己的身子,“多謝小姐的救命之恩,芙兒一時不察被歹人騙走,現在只要讓我回家,我爹和我娘一定會重謝你的。”
雲休一聽,這姑娘看上去也是知書達理的,倒是個文靜知恩的人,可是她還不知道,連文山已經死了,雲休也無意告訴她,這件事應該由連夫人來說。
“連芙兒,很好的名字。我會通知連夫人的,還請小姐在這裡梳洗打扮一番,免得連夫人見了傷心。”
連小姐聽見雲休願意放自己走,喜不自勝,忍不住激動起來,右手背在身後,左手捂着嘴脣,驚訝的說道,“真的?你認識我娘?你說的是真的?”
“的確如此,連小姐要這副面貌見連夫人嗎?”雲休剛纔並未注意,可是如今發現連小姐有意藏着自己的右手,想必那隻斷指就是右手小指了。
連小姐喜極,頓時就沒了力氣,整個人滑到在地上,小聲抽泣起來,肩膀一聳一聳的,好像一隻膽小的貓。
雲休最見不得這樣的哭哭啼啼毫無自衛能力的姑娘,就像個嬌生慣養的金絲雀,說話語氣不由冷了幾分,“我不是平白無故的救你,你不必如此,下去吧。”
墨青拎起連小姐,她晃悠着站起來,哭哭啼啼的往客房走。
雲休皺眉,厭煩的很,好在此時墨年抱着雪媚娘回來了,雪媚娘手裡攥着一片菜葉子,好像擁有了整個世界。
雲休挑眉,“怎麼這就回來了?”
墨年笑嘻嘻的放下雪媚娘,“嘻嘻,小姐,你可不知道,雪媚娘可受歡迎了,墨零都很喜歡它呢。”
“哦?那可真不容易。”雲休摸摸雪媚孃的腦袋,雪媚娘乖巧的蹭蹭雲休的手。
墨年偷笑道,“可不是嘛,墨零一開始挺怕的,後來就喜歡上它啦,還不停的給它喂吃的。要不是我要抱它回來睡覺,她都不願意撒手。”
“這倒是挺好的,墨零整日待在審訊室,也是時候該出來放放風了,以後你抱着雪媚娘出去玩,都找着墨零一起。”
“嗯,我知道啦,小姐。”
“嗯。”雲休逗了逗雪媚娘就繼續坐在棋局前,雪媚娘不時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雲休不用回頭就會心一笑,棋局也順利的解開了。
過了不久,墨青又前來稟報,“主子,連夫人求見。”
雲休一臉的洞察,淡笑道,“終於來了。把連夫人請去花廳,這件事且談呢。”
“是,主子。”
關於連夫人,雲休想知道的僅限於她有沒有連家產業的決定權,其他和連文山的死有關的任何事情,雲休一概都不想深究。
連夫人沒日沒夜的搞定了連家的長老,趁着空閒的時間趕緊來到雲休府上,心情焦急的不行,光是想若是女兒在這幾天遭遇了不測,連夫人就腿軟發慌的走不動路了。